电话接通的时候,蔓笙已经将准考证用透明胶布粘好了。
“喂,萧郁。”
那头的他似乎在忙,低声跟助理交流着什么,过了十几秒,才回话:“有事吗?”
语气还是那样冷淡。
不过没关系,蔓笙缓缓道:“准考证在我外套的口袋里,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衣服里,而且是撕碎的。”
听筒那边,萧郁手指转动着蔓笙送的钢笔,细细听着蔓笙传过来的呼吸声,她有些紧张,担心。
这种细微的情绪,被他捕捉着。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
蔓笙哎了一声,犹豫了下,说:“你不相信吗?”
“我只是有些忙。”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才不想正面回答我。”此刻的蔓笙非常理性,她这个时候确实很需要萧郁的相信,但如果没有,也希望他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她不怕伤心。
那短暂的沉默,在蔓笙看来已经是一种答案。
她不想意气用事,但当时的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直接挂了电话,看着那张准考证,更觉刺眼,拿走放入抽屉里,重重关上。
“萧总,您还没有签字。”
萧郁接过文件,签下自己的名字,忽然看到手中的钢笔,那是蔓笙本来打算送给何欢的礼物。
“订一束花送到家里。”
“好的,萧总。”
蔓笙第一次发现,归属感和安全感这种东西,是会随时离开的,在萧郁这里,她其实并不安全,但她越发的自以为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点点的冷漠,都会击穿她的内心。
她明白,她很清楚。
当那束玫瑰花送到她的手上时,蔓笙的心情是格外的平静,她明白,这是给了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她将玫瑰花修剪,插入花瓶。
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它真好看,可随时都会凋谢,就跟人的感情一样。
电话急促的响起,她一接起,程千倪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蔓笙,你在哪里,你快点来医院,厉大哥出车祸了。”
厉辞在处置室包扎伤口,程千倪抓着蔓笙的胳膊,紧张的用力,蔓笙的胳膊被抓的红起来,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医生都说了是皮外伤,没事的,你放心啊。”
“我很放心啊。”
蔓笙无语:“那你不要抓我好不好。”
程千倪低头一看,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蔓笙摇摇头,点了下她的太阳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那点心思就跟这里的白大褂一样,那么明显。”
“怎么可能。”程千倪不肯承认,眼睛心虚的乱飘,忽然看到什么,她伸出手:“你快看,就是那几个人,他们开车跟厉大哥撞一起了。”
蔓笙看过去,却越发觉得那几个人有点眼熟。
“千倪,你说这几个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么一说,程千倪也有点印象,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蔓笙却觉得不太对劲儿,要去前面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
直接就看到何欢躺在病床车上,正推入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