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账两人去地下车库取车,刚走到车附近,就听到有女人啜泣的声音,很轻,显得特委屈。
蔓笙很敏感,抓住萧郁的手臂:“有人在哭。”
“我听到了,可能跟男朋友吵架。”
萧郁拉开副驾的门让她上车,蔓笙也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正迈上去,就听空旷的车库回荡起乔依澜的声音。
“你滚开,不要过来!”
“萧郁,萧郁救我。”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等蔓笙站定的时候,乔依澜已经跑了过来,并且扑进了萧郁的怀中。
那两条胳膊跟两条绳子一样,紧紧缠住萧郁,将萧郁的上衣都弄出了褶皱。
蔓笙心头一沉,萧郁更觉无语,按住她的肩将推开她,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也推不开。
只能出声呵斥:“乔依澜,痛快松手!”
“乔依澜!”
乔依澜充耳不闻,哭着:“不,不,我害怕,萧郁我害怕,他要对我做那种事,我不要……求你不要放开我……”
萧郁根本不听,没有留情面的将她推开,力气大了些,乔依澜踉跄的后退,身体漂浮像是完全脱力。
蔓笙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拽住。
勉强让她稳住。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
乔依澜泪眼朦胧,见是她抓着自己,立刻甩开,往萧郁那走,萧郁正嫌弃的拍着自己的上衣,总觉得身上香水味特别重,重的难闻。
蔓笙不会再让她过去,拦在前面,脸色也冷了几分:“乔依澜,不用萧郁保护,你现在也没事儿了。”
“你懂什么!”
乔依澜挥手拨弄她的肩膀,蔓笙往左倾斜,萧郁直接将她往自己怀里扣,凝眉怒目瞧着乔依澜:“干嘛呢!”
乔依澜咬着下唇,她衣衫整齐,只是头发稍显凌乱,仔细观察,口红有些擦掉了。
结合刚刚的话,萧郁也直白道:“你认识他那天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今天和他吃饭,不也做好了准备,现在又整这一出做什么,觉得我会同情你还是可怜你。”
“我没有,我就是……我真的害怕。”
萧郁冷冷勾唇:“那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还在车里。”
乔依澜凑近一步,眼睛里满满都是萧郁:“你能不能送我出去。”
开什么玩笑呢。
当她黎蔓笙死了吗?这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变成女妖精了,她这是害怕,还是在借机勾引。
蔓笙一片清明,扬了扬眉:“行,送你。”
乔依澜有些意外,但更让意外的是,黎蔓笙打给了叶里,然后和萧郁说:“我让叶里过来送她,叶里练过散打,还能保护她,你肋骨就断了两根,经不起折腾。”
萧郁揉捏她的后颈,那眼神仿佛在说,就数你最聪明。
乔依澜没料到会这样,她屡次对萧郁提起希望,这种情况下,他却连送她都不愿意,还那么嫌弃。
这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真实的伤痛,原来什么都是没用的,不要抱有希望才对,也就不会这么伤心。
等待的工夫,陈华一直没有出现,蔓笙断定陈华不会出现了,他好歹是长辈,也丢不起这个人。
今后见了,大家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叶里到的快,开着公司的辉腾,蔓笙也嘱咐了两句,就让乔依澜上次,乔依澜知道事到此已经没办法再说什么。
坐进了车里。
临走前,她说:“乔家和陈华的合作泡汤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本想再试一试,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你放心,我们都不会说。”
看着辉腾开走了,萧郁抽了个烟出来:“我们也走吧。”
蔓笙却扭过身去坐电梯,萧郁一愣,反应过来就跟了上去,蔓笙板着脸,平日里对着他弯成月牙的眼睛,淬着冷意。
目不斜视,仿佛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萧郁不敢乱说话,只跟着她走,上了五楼,蔓笙径直进了一家品牌男装,她气场很强,抿着唇也不说话,眼神凌厉。
店员不敢贸然上前,她随便挑了两件上衣丢给店员:“拿给他试。”
店员将衣服很快送到更衣室,萧郁看着蔓笙严肃的模样,没来由的想笑,蔓笙一记冷眼投过去。
他抬起手做投降状:“这就去试,你坐那等会儿。”
蔓笙哪有心思坐着,她肺差点气炸了,当着她的面乔依澜就投怀送抱,跟没抱过男人一样死死的抱着萧郁。
那是她老公!
蔓笙抬手捶了捶胸口,亏的她这么能装镇定,否则就要让乔依澜看笑话了。
店员递了杯水过来,她接过来一口干了:“再给我倒一杯。”
喝第三杯的时候,萧郁换了一件出来,橄榄绿的宽松衬衫,料子很软,很休闲,他穿的西裤刚好是九分,露出脚踝,搭配一双球鞋,很合适,并且非常帅。
他抬眼,眉头稍皱,眼窝深邃又带着几分讨好:“老婆,好看吗?”
蔓笙发现她和萧郁有一个共同点,讨好对方的时候,都特别喜欢叫老公老婆,蔓笙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又叫他去试另外一件。
不多时,他出来,另外一件是纯黑色,款式都相同,但显得萧郁身材更加硬朗,多了几分坚毅的帅气。
她老公真帅。
是她的。
“这位先生穿这两件衬衫都非常好看呢,感觉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店员说了句好听的,蔓笙听了心里也是舒坦,她老公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都要了,这件穿着,那件包起来。”
蔓笙走过去,站在萧郁对面,抬起为他整理领口,萧郁微微垂眸,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像是蝴蝶的翅膀,有很美的形状。
他想吻她。
蔓笙感受到他强力的注视,淡定的去摘吊牌,丢到垃圾桶里,又从店员手中将被原先那衬衫拿过来,也一同扔进去。
那边结了账,她将袋子递给萧郁:“走吧。”
“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蔓笙面不改色:“你闻错了,怎么可能有醋味。”
她在前面走,萧郁落下两步的距离,盯着她的后脑勺:“就是有醋味,而且很大的醋味,就在你身上。”
蔓笙不搭理他。
他就继续说:“怎么可能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