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笙到时,已经很晚。
这两天很累,她一直没有完全休息好,现在到了这里,也显得没那么有精神,她没上楼。
只在沙发上坐下。
萧郁在吧台,她要了冰水,好像温度凉一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以前不常喝冰水。”
萧郁将做好的冷饮端过来,酒红色的果汁上面漂着几颗冰块,她拿吸管搅动了两下,淡淡开口:“人的心可以变,口味自然也可以。”
“所以你黎蔓笙变心了。”
这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这样的陈述,却让蔓笙觉得可笑,昔日所有的柔情蜜意还在眼前拂过。
如今要说变心。
是不是太苛责于她。
“我变不变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达到你的目的。”
蔓笙放下杯子,轻轻的一声,都好像在表达着什么,她如此平静的面对着萧郁,哪怕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她承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他。
萧郁倒是显得随意,轻松,好似在聊一个不经意的小话题。
“目的,可以慢慢达到,我不急。”
“但我急了。”
蔓笙坐直身体:“邱易辰带走我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但你没有出手救我,我想你没有救我,很有可能是在报复我,至于为什么报复我。”
蔓笙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父亲双腿残疾的事,跟我有关对不对?”
萧郁没想到她这般直截了当,而且关于父亲的事情,他还没跟旁人讲过。
“你怎么知道的。”
这样一说,蔓笙就知道萧父的事情跟自己真的有着很大的关系,心里不由的一沉,那种失落感,让她有些难受。
可她忍耐着。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失忆过。”
她没有回答萧郁的问题,更不会将厉辞出卖,这个时候,她只管解决自己要解决的事情。
“不好的回忆,也许你妈也不想让你回忆。”
舒兰这一辈子大约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为她好,包括离婚也是,允许她能够忍耐黎明江一辈子。
但为了蔓笙,她没有再忍。
她带着蔓笙来到澜市重新开始,度过许多艰难岁月,自然也不希望她回忆过去不美好的一切。
“还真难为你明白我妈的感受。”
“大家各有目的,这很正常。”
好个正常。
正常就可以将她像傻子一样戏耍,拿她的感情当做儿戏,随便玩玩,却让她陷入真心。
如今感受着蚀骨锥心的痛苦。
蔓笙紧了紧双手。
“不管过去好的还是不好的回忆,我都会尽力的想起,会给你一个交代,但这之前,我希望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各不相扰。”
“蔓笙,为什么不留在我的身边,既然你已经知道你对我父亲做的很残忍的事情,我只需要你去道歉,进行补偿。”
萧郁倾身,握住她的手,那只手被她握成拳头,掌心满是汗液。
指尖微凉。
他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握紧了些。
“你做了那些,我就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我们还是可以继续……”
“没办法。”
蔓笙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忍了忍,又道:“我暂时没有办法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