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沈从夜的性命,宁遂远封住他的经脉和意识,不让“天命”接近他的心脏位置。外面传皇上立后一事传得热火朝天,天承山庄还是一派宁静。毕竟现在是明淳当家,没有人敢议论主子的事。
于是,沈从夜昏迷多久,明淳就守着他多久。有关阿夜的事情,她事事亲力亲为,不许下人进入密室。难得日子回归宁静,她过得简简单单的,要见的人,不过只有定时为沈从夜看诊治疗的宁遂远和未然。
未然每次来见明淳,都是为了向明淳汇报一下朝廷动向和荆楚那边的情况。
“现在皇宫东南西北的门都有士子学生跪着反抗,朝廷内外全是一致的反对声,皇上已经七天没有上朝了。”
“那群士子读经书读傻了?跪着还怎么反抗?直接冲进皇宫当着成子筠的面来啊!”之前明淳让未然安排,煽动一切势力来反对这件事,好让成子筠迫于压力取消立后。
“那毕竟是一群读书人。”未然也不指望那群读书人能干什么大事。
“所以说整日读什么圣贤经书有个屁用,尽是教些不实用的东西。”明淳又诽腹一番。“成子筠以为不上朝就能躲过?你再闹大些,继续给他施压,估计他也快顶不住了。若他不肯取消亲事,丢了民心和朝廷的意向,也算帮我一个大忙呢。”
“可主子的名声就全没了。”未然有些不忍主子受冤。
“我已经不是什么帝姬了,要名声做什么?你照做就是。”明淳说完又想到,好像她当帝姬的时候,也不是很在乎什么名声。名声是好是坏,全凭陌生人一张嘴而已。
“遵命。”未然领命离去。
宁遂远来的时候,明淳全程协助他施针治疗,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
聊得多了,明淳也就渐渐了解宁遂远这个人。
还是明淳爷爷当政的时候,宁家中道没落,宁父想要儿子宁遂远从政当官,振兴宁家。但宁遂远无心官场纷争,一心想做好一位纨绔子弟。于是,宁父就安排一门亲事,想让遂远收收心。即使宁遂远一表人才才华横溢,但由于女方是丞相府的人,世人议论这门亲事的时候,都会指指点点说是宁遂远攀了高枝。
结果,成亲当天,逃婚的那位竟然不是丞相府的小姐,而是被人说攀高枝的宁遂远。后来,宁遂远逃到悬青山门下学习黄药之术,学成之后,他便游走四方,悬壶济世。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建立青云坊,以酿酒为生?”明淳有些疑惑,医者不是应该开医馆为生吗?
“救人是我的副业,酿酒才是我的正业。”宁遂远收好针灸用的东西,又说:“反正我干哪一行,都会逼得别人没有生意做,还不如自己开个隐蔽的小酒坊,与世无争,自己也有酒喝。”
明淳内心抽搐一下,这个回答好有明淳的风格哦。
“开玩笑的。”宁遂远学着明淳的调调说法,但终究还是功底不够,三秒就破功了。
明淳:“我还差点信了你的邪。到底怎么回事?”
“救了不该救的人,该救的人却死了。”宁遂远提着药箱,逃似得离开密室。
“诶?你还没说完呢?”明淳有些无语,宁遂远这人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
密室外,宁遂远大口喘气,试图摆脱那段如噩梦般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