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获得本地人指路,明淳兴致勃勃的前往青云坊吃酒。
小巷七转八曲,仍不见尽头。看来这青云坊藏得挺深的,若非有人指路,不可能知道会有这一处地方。
忽然,一记暗镖朝明淳飞来,速度快到来不及拔剑。陈然挡在她身前,正要替她挡下暗镖。这时,暗镖像是拐了一个弯儿,偏了方向。
暗处出手的人见失利,果断放弃,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从夜就站在他身后。
“不用着急自尽,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往往温润如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人浑身战栗。
“想必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执行这个命令。”沈从夜的眼睛就像藏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冷不防就能给人致命一击。
“这样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沈从夜剑法之快,快到血还没滴落,他就已经收剑了。在沈从夜这里,杀人不必让自己的剑沾上鲜血。
待解决完毕,沈从夜信步而行的走出来。“吃酒怎么不叫上我?”
明淳意外道:“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来了,我也跟着来了。刚刚偷袭你的人,我已经解决了。”
“你可知是谁要袭击我?”
“他手上有刀剑的纹身,想必是受命于刃阁。”
明淳不解:“我与刃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确实奇怪,这件事就交给我调查吧,我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的。”沈从夜这句话给明淳和明姝下了一颗定心丸。
他无视充满敌意利剑出鞘的陈然,转向明姝致意道:“明姝殿下。”
“你就是我妹夫吧?”明姝观察他很久了,初次见面,她就像明熙一样,恨不得将沈从夜里里外外都看透。
“姐姐!”明淳恼羞成怒喊着。
“不错。”沈从夜如沐春风,毫不含糊的应下。他一把把明淳揽过来,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阿淳的。”
长剑划破空气,直指沈从夜的咽喉。这一刻,陈然只想杀了沈从夜。凭什么,沈从夜轻轻松松就抢了他在明淳身边守护的位置。
“小然,你干什么?快收剑!”明淳着急了。
若是平时,陈然对明淳是绝对的服从。但眼前这个人,看着就让陈然火大。
沈从夜冷眼看他,只要陈然敢动一下,他袖手的银针立刻就能命中对方心脏。
两人僵持不下,明姝向明淳使一记眼色,明淳马上就心领神会。正在她们要一边拖住一个的时候,陈然说:“兄台,要不要比试一下?”
“比什么试啊?走啦!”明淳吃力的拖走沈从夜。
另一边,明姝堪堪按住陈然的手,非让他收剑。
青云坊藏身在一片竹林之中,如一位隐士高人,深藏不露。
四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微妙。青云坊的主人端出三个酒瓶出来,打开第一瓶酒,逐一给四人斟上。三仙酒其实是分别指梅子酒、桂花酒和桃子酒。一杯不醉,两杯自醉,三杯便飘飘欲仙,故称三仙酒。
“话说,第一次见夜兄带朋友过来啊。”青云坊主人宁遂远人如其名,深邃疏远,难以亲近。
“你这太冷清,偶尔多些人热闹,免得你以为自己不在人界了。”沈从夜照样打趣他。宁遂远喜欢清静,鲜少结交亲朋好友。岁月如梭,身边的人都一一离开,唯独沈从夜和他还有联系。
“哈哈,夜兄你还是这般爱打趣我。热闹过后,还不是要回到清净。”
“不热闹过,又怎知清净?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明淳,我的未婚妻。”沈从夜隐去身份,逐一向宁遂远介绍其他三人。
“瞎说什么?婚事还没同意呢。”明淳一脸较真。
“姐姐先同意了。”好不容易明淳有看得上的男子,一定不能搅黄了。明姝嫁妹心切的说,“父亲那边也快了。”
“哈哈哈没想到几年不见,夜兄你是带家眷过来虐我啊。”宁遂远欢喜的看看小嫂子,说“他啊,小时候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待会我给你说一说。”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几乎每对情人都会有遭遇好友出卖小时候糟事的经历。
“他那次在戏班出来,画了个花脸。回家,家里的门卫认不出他,以为他是乞丐,赶他出去。那晚,他就躲到桥底和乞丐抢位置……”
“适可而止啊!”沈从夜不悦的打断他。
明淳笑岔了气:“你好惨啊哈哈哈……”
与此同时,苏越山庄东北处的临水阁。
空气冷得可以结冰。成子筠不说话,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吸。
一个时辰过后,成子筠才说:“谁允许你派人刺杀帝姬?”
黑衣人战战兢兢回答:“属下忠心耿耿,只想助主上成就大业。但您若交出兵符,一切都付之东流。所以属下才会出此下策,拔出隐患。”
“她不会阻碍本王。传本王令,所有人不许碰明淳一根头发。还有下次,提头来见。”
这是吴跃第一次看见成子筠发怒。这也是第一次,烈炎军和刃阁同时收到成子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