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伯爵府上歌舞生平,仆人们低着头,恭敬的为客人端茶奉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吵闹扰了主人的雅兴。
位于主座上的伯爵显然喝得尽兴,拥着怀里的美人,随意的接过混着鲜血的米酒而后一饮而尽,抿了抿嘴,意犹未尽的将残留在嘴角的血渍舔舐干净。却颇有不满之意:“余管家..”他忽然唤了一声,令座下客人无不提心吊胆,却没有人敢过多关注,甚至连脖子僵硬,不敢抬头多看一眼,只得闷着头故作高雅的饮酒品菜。只有余管家淡定自若却规规矩矩上前俯身询问。
“近日府上新收的那几个奴姬呢?”罗纳伯爵若有所思。
“禀伯爵大人,已经备下了。”余管家立刻会意,便有3位舞女踏乐曲而来。罗纳伯爵漫不经心的扫过殿下席列,随即将视线放在首座的华服公子身上,举杯示意。那男子举止风度大气,在恐惧的氛围里不卑不亢,回敬一杯也照样一饮而尽。
封瞳兮一眼便看见主座上那高高在上的罗纳伯爵,金丝镶边点缀的长袍上刻有北奈宗族标志,是他,俊美面孔下仍掩盖不了那丑陋至极的灵魂,嗜血时的狰狞平添了几分腐朽。强行压抑的情绪令她窒息。
随着音乐舞动,她一圈一圈的旋转,视线中只有罗纳伯爵快意的大笑,放大,如同那天光天化日下他疯狂的杀戮一般令人作呕。
几位舞女舞技精湛,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以面纱掩面,撩拨了不知多少人的心弦。
一时间,天地间都因此颜色尽失。
罗纳伯爵早已有了醉意,贪婪的在她们身上留恋,最终将目光停在绯衣女子身上。不只是血族偏爱鲜红之色,那位女子像个精灵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视线,如果不是确定人类无疑,他到要怀疑这卑贱的奴仆是否是某位血族贵女,拥有夺人心魂的力量。尤其是那双含情的双眼,让人一见而自难相忘。一曲终了,罗纳伯爵看的有些痴迷。
“把面纱都摘了。”余管家向来最懂主人的心意。
为首粉饰闻言立刻摘了面纱,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痴迷的眼神,不由将腰杆挺直。而涟漪则怯懦的一缩,似乎有些不适应过多的关注,手颤抖的将面纱解了下来,露出干净白嫩的脸蛋。唯有封瞳兮不为所动,她对上罗纳伯爵探究的眼神,长长的衣袖内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皮肤也不为所动。
罗纳伯爵看了她很久,眼里闪烁的光芒和他平时看到猎物的眼神如出一辙,余管家知道他对着贱奴感兴趣,便在一旁补充:“主人,这贱奴是封家旁系外戚的庶女,名唤商芜。”罗纳伯爵思索片刻,颇有玩味的对封瞳兮喊话:“封家嫡系都被我给屠杀殆尽了,怎么,你这小小的旁系庶女还想翻出什么浪花来?”
见封瞳兮不言语,他又开口,“哦,那传言中北奈第一美女封家嫡女封瞳兮可是由我亲自执行的血祭,割开她的喉咙。那鲜血,一滴一滴的流进圣池,一滴也没浪费……”众人不寒而栗,就连那华服男子神色微变。
不同的,罗纳伯爵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殿内回荡着他的笑声。
这封家灭门倒成了人尽皆知的饭后闲谈,在座的所有人或感叹万分,或唏嘘不已,但从他们冷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只有畏惧,只有在北奈血族高度集中统治下的麻木不仁,倒是可悲至极。封瞳兮却在这笑声中平息下来,眼眶泛红。在北奈弱肉强食,人命如草介。她忽然也跟着笑了,笑的凄凉。只要她活着,但凡欠他们封家的一个也不放过,一个也不。
她揭开面纱,周围皆是倒吸气的声音。从罗纳伯爵怀中的血裔闵闵妒忌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的封家旁系庶女,经拥有惊人的容颜。
就连罗纳伯爵也不得不承认,他见过传说中北奈第一美女封瞳兮,但远没有这商芜的一次次惊艳令人心动。
侍奉在一旁的闵闵委屈的看着伯爵大人专注地眼神,心想万一罗纳把这贱奴做成血奴,那究竟会有多么完美,其宠幸程度可想而知。此时罗纳早就下定决心,这么纯粹干净的血液,不做成食物简直暴殄天物。
随着一旁的余管家咳嗽一声,罗纳伯爵才回过神来,看到一旁也在打量的华服男子,才想起今天的正事。他颇为不习惯的学着人类的礼俗作揖,算得上是给那男子极大地面子和尊敬。
“不知染公觉得这几位怎么样?”罗纳伯爵受琴语的命令拉拢公子染的势力,臣子染是当朝圣主臣殷第5个儿子,却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通过成人试炼活下来的一位公子。除此之外还有未成年的7公子臣子昔和八公主臣子萱尚存于世。
琴语拉拢他免不了是因为他的权势不可小觑。但传言公子染为人刚正不阿,颇具民心,不知是否容易时对付。
臣子染微微颔首,“豪杰咸集,美人一舞。小酌怡情,可谓妙矣。”他避而不答,令罗纳伯爵捉摸不透,见他没有表态,便立刻指向粉衣女子,一边问一边暗中观察公子染的神色,”你叫什么?”
“回主人,贱奴粉饰,原为花家大小姐,后因父亲贪污一罪被罚入青楼,后蒙主人恩赐得以侍奉高贵的血族大人。”粉饰偷看了罗纳伯爵一眼,心跳得很快,这俊美的男子令她浮想联翩,有所希冀,如能榜上权贵,则能摆脱这该死的奴籍。
罗纳问臣子染意见,臣子染见状,只好答道:“自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绝世而独立。”他自是无意于美色,如此回答,只希望这个一心狠手辣著称的罗纳伯爵能免于为难这些无辜可怜之人。
罗纳伯爵自以为明了,于是爽快大笑,“若是公子看中这张面孔,何不早言。”粉饰大喜过望,但随后罗纳伯爵的命令让所有人无不大骇,“来人,将这贱奴的脸皮扒了去,稍后送往染公府。”闻言,臣子染持酒的手一顿,有面色如常的小饮一口。粉饰刺耳的求饶声抨击着了每个人的心底。
接着,罗纳伯爵又向封瞳兮那一指,一停便偏向她身边另一个女孩涟漪。涟漪简直吓破胆了,不停的哆嗦“贱奴..贱奴..涟..涟漪。”说完她竟一时腿软向地面跌去,幸好封瞳兮及时扶住了她。这个举动令罗纳挑眉。
臣子染有了前车之鉴,奈何罗纳伯爵清奇的脑回路,便答,“多谢伯爵好意,但本公子无心流连于美色之中,还请见谅。”罗纳伯爵早就看涟漪苦兮兮的样子不顺眼很久了,“公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来人,把这丧气的贱奴拉下去将她血浴!”血浴是将人全身放血,做成血族的食物,而且为保持新鲜,放血之人不到最后一滴写流进是不会死的,却生不如死,手段极其残忍。
见涟漪昏过去后被拖走,封瞳兮紧紧握住衣袖的刀刃。
“染公,我见那红衣服的眼睛堪称极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