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让她头脑异常清明。
火车这一次停车短暂地就如再常见不过的一次日常，不到一分钟就再度运行起来。
孔亦思莫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到珠州是七点，转去令城的火车七点五十抵达珠州经停站，要是这趟车晚点了，她要等到下午才能换一趟回令城的车，那么到令城站就要到晚上八点多，这样，来不及坐回乡的汽车了。
不想劳父母来接送自己，暑假期间，家里要忙的多呢。
不晚点就好，不晚点就好。
就是手机怎么还没有信号？这会儿爸妈也该起来了，爷爷担心自己，要换乘了他肯定会打个电话来的，听到接不通一定会着急。不知道家里活儿做得怎么样了，早跟他们说看能不能把田租出去，养殖或者别的都好，也能轻松点，可是……
唉。
是不是哪里网络大面积故障了啊，怎么快十几分钟了也不见好的，孔亦思愈发焦急起来。
陶言臻也在做和孔亦思一样的事情，每隔一分钟刷一下手机。
本来这活应该是穆清然这个手机不离手的人做的，再不然还有麒宁，两个都是天天把手机拿在手上的人。
穆清然那一番鬼话她本来没怎么太信的，诚然穆清然日常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但一睁开眼就有人跟自己说世界末日要来了，而自己身边的一切看起来似乎还挺正常，她也会抱着怀疑态度。
现在嘛……
这边一个人在偷偷摸摸揪自己耳朵，一副神情苦恼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那边一个人拿着把扇子坐在黑漆漆的玻璃窗面前，手里扇子一下一下磕在小桌子上。
她看过去的瞬间麒宁正抬头，很是认真盯了几秒挂在她脑后的大红安全锤，而后回过头来，视线恰与她对上。
麒宁对她笑了一笑。
陶言臻张口想说什么，另一边穆清然拉了拉她的衣服。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穆清然压低声音说道。
麒宁也过来了，三个人脑袋挤在一起像是平时小女生说悄悄话一样围成一个小圈。
“我隔个几秒钟就能‘看’到附近有人身上在发光。”
她话语间有点不可思议，有点恐惧纠结，还有两分兴奋。
陶言臻和麒宁对视一眼，麒宁问：“几个人？哪几个？发什么样的光？”
“四、五个人。”
“就是很淡很淡一层白色的光，有点透明那种，把整个人都围起来，跟撒了层荧光粉似的。”
穆清然伸手比划了一下，“看距离有两个就是我们车厢里，那边有一个坐在边上椅子上，还有个躺在床上。剩下那个在洗漱台前面，现在在走道里往外面走，哎看不见了。”
麒宁坐在最外面，闻言起身往过道看了一眼，那边三三两两洗漱完的在往前面车厢里走。她看过去的时候过道上有三个人，洗漱台前两个，还有个走到了前面车厢里。
一时也分不清指的是哪个。
“然后，”顿了一顿：“你们俩身上也有光。”
陶言臻有些惊异地看着穆清然：“我身上也有？”
“对，你身上的淡很多，是刚刚才出现的，麒宁跟还有三个是一样的。”
“你确定是我吗？我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陶言臻抿了抿唇，仔细看了一下自己身体，又伸手把背部、头发摸索了一遍：“没什么吧？”
“麒宁，你呢？有什么感觉吗？”
两个小伙伴两个一齐皱着眉看自己，麒宁轻轻笑了一下：“不急。”
“清然你看得见自己身上有光么？”
“看不见。”
穆清然很显然之前就试过了，“视野里别的一切正常，看自己还是那个样子，就是能透过床啊这些障碍物看见发光的人的方向。我试过好几次，这个状态大概六秒钟出一次，每过六秒有一秒左右的时间我看一些人是发光的。开始只有两个，我还以为眼睛花了，后来发光的慢慢变多，才确定。”
“能直接看见的，像是你们，变得显眼很多。看不见的，感觉里知道他们大概在哪里。”
“宁宁，你就是最开始两个中的一个。”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穆清然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眼睛借着那一点电筒反射光牢牢盯着麒宁的脸孔，她方才的话显然透露出她知道一点什么，不管是什么，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这变化，实在让她抓心挠肺。
“清然，言臻，静下心来。”麒宁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不要焦躁，保持冷静。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试试看。”
“如果还没有答案的话，那就是我猜错了。”这样可就真麻烦了。
虽说现在也没知道多少。
她手抚过扇子，实习期间晚上住酒店有空调，白天在外面跑可没有。防晒装备靠帽子靠衣服靠伞，一天下来流的汗两瓶水完全补不过来。
她喜欢随身带一把扇子，塑料的、黑底白羽，很普通的折扇。大扇面，不易坏，太热了就扇一扇，好歹是风。
现在不热，还有些冷。
“我看到了！”
陶言臻的声音响起来，马上又低成细微的一点：“【川流不息】（被动）：与附近最近一人（非敌人）相连，俩人均增加60移动速度。60是一分钟60米的意思。”
“还有……我再看看……”
神色渐渐复杂。
“我也看到了！【密探谛听】（被动）：周期性聆听周围动向，探知其他能力者所在方位，每次/6秒，可改变。”
“【谍影重重】：使用暗印标记敌方，最多持续4秒，4秒后会爆炸造成伤害，你的普通攻击会叠加印记，最多叠加4层，每层印记额外造成伤害，4层叠满立刻引爆暗印。释放技能增加攻击速度和攻击距离，持续4秒。”
“还有……全部可增长可改变……这几个字怎么这么小啊，都快看不见了。”
“我剩下的是【鲤跃之潮】：召唤鲤鱼向指定方向跳跃，对路径上敌人造成伤害并将其推开，鲤鱼会形成河流，持续4秒，友军经过会增加30%移动速度。也有全部可增长可改变，字也特别小。”
陶言臻说着，忍不住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