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的第一天起,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孩子吧?不然怎么会一直悄悄地吃避孕药呢......”顾时谦的脸色十分痛苦,语气也颤抖着,又似往常那般温柔,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沈林君身子朝前挪了挪,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你听我解释,那个时候......我因为......”
沈林君顿住,她要如何解释......如何告诉他自己那个时候在服用治疗心理疾病的药......
顾时谦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顾时谦,我求求你别逼我好吗......”沈林君闭着眼,哀求道,那些痛苦的记忆,她已经决定抛诸脑后了,为什么要让她再一次想起呢?
顾时谦蓦地笑了:“我在逼你?沈林君,你扪心自问,你自己心里藏了多少事?我何时逼问过你?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让你开口,你却一次又一次地隐瞒,你到底,到底有没有将我当过你的丈夫,当成你的爱人?”
不等她回答,他便道:“我真傻,竟然会问你这样的话,我忘了,你没有,你的心给了莫丞礼,给了简蔺安,就是没有给过我......”
“不是的......”沈林君呜咽着。
“够了,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他似乎呼出一口气,淡淡道,“晚上会有人来接你回御景园,只要你还是一天顾太太,就要安于自己的本分。”
语罢,他便一把推开她拽着他衣角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顾时谦......”
顾时谦的脚步顿住,手上死死捏住门把手,沈林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公司吗?”
“不会。”
几乎没有犹豫,冰冷的两个字便从他口中传出,下一瞬,震天响的关门声响起,如同那日他从御景园离开一般果决。
沈林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口一阵阵绞痛,随即轻笑两声,将被子扯起,闷在床中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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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顾时谦的人并没有能够从和泰医院带走她,因为莫君扬回来了。
沈林君把自己闷在病房里,不愿和任何人交流,哪怕是她一向疼爱的纪小媛。病房外时不时会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沈林君知道,是顾时谦的人又来了。
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周,医生终于解除了她的限令,告诉她可以出院。
莫君扬十分殷勤地拿来几套公寓的图册,让她挑选,说暂时先在元京市住着,巴德里那边,如果她不想去,他会想办法。
沈林君没有接。昨日,她已经订好了去浔川市的机票,又将辞呈分别寄去了学校和顾炜明的工作室,算算时间,今天也要到了。
她没有拒绝坐莫君扬的车,毕竟现在跟他在一起才会比较安全。
她趁着白天上班,顾时谦不在的时候,回了趟御景园,收拾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证件和衣物。
出门前,又回了卧室,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沈林君去浔川市,是因为沈晖的律师联系她,让她尽快去银行办理保险箱的转交手续。Ashley和莫君扬以祭拜林沛如为由,与她同行,乘坐莫君扬的私人飞机,飞往浔川市。
银行的手续办理得很快,工作人员带着律师和她去到保险箱处,打开,里面是一本相册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