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温柔的神所创造的世界,愿你在此处也能够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
故事原本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一开始应该是一个温馨的场景,几位看上去就很和善的人说着让人开心的话题。
不过,貌似并不是这样。
在一个湖边,一位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痛苦使她不住的落泪。
在他的身后是脾气很好的一群邻里街坊。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拿着火把和柴刀,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怒气。
“对不起……对不起……”
肺部像是被灌满了水,呼吸非常的困难。眼睛睁不开,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
落在脸上的水珠,应该是眼泪吧。
哭泣的声音逐渐远去,听着应该是被其他人带走了。
「不明所以的道歉呢……」
阿尔巴特这样想着。
但是,一股毫无预感的危险在接近。
不像是野兽或者是人,甚至不像是怪物。就是单纯的危险,如同蜗牛在爬向食盐一样。
“……”
他沉默了,这种情况确实是第一次遇到,危险来自何处,他会以什么方式受伤,竟然无法预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甚至侵占了他的大脑,阻止他进行对于的思考。
咔咔咔……
骨骼在快速生长,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这具身体具备这样的能力。其实不仅仅是骨骼,他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在飞跃,让他能够尽快做到行动。
直到一切完成时,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躲避了那个危险的「东西」。他才发现,让自己差点陷入死境,是光。
站在树荫之下,阿尔巴特把手向外伸出去。
在接触到光的一瞬间,灼烧感和痛感顺着阿尔巴特的指尖传入他的大脑。
远处的湖边放着一个襁褓,应该就是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
而现在……虽然没有镜子,但是阿尔巴特至少看得出自己不是一个应该在襁褓里的大小。
短短的时间中,这具身体成长了五六岁,至少是已经完备了行动力的程度。
不过现在这局货真价实的身体不能给他带来喜悦。
“神啊,说好的温柔的世界呢?”
现在才刚刚降临的,就被这个世界抛弃到了角落里。
一阵清风吹过,浑身赤裸的阿尔巴特孤独的坐在树下,躲避着阳光。
不过相比现在的光溜溜,太阳貌似也不算是最严重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改变,树的影子也不断的变换,阿尔巴特不停的移动自己的位置。
终于,夜幕降临了。
这段时间阿尔巴特思考了很多东西,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两点。
第一,他变成了累死吸血鬼的生物,或者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的。
第二,现在除了襁褓这块布之外,他没有其他能当做衣服的东西了。
虽然衣服固然重要,但是生存长久之后才能去思考脸面的问题。
自己是吸血鬼,那么今后也一定是要靠普通人才能活。
如果随意的四处杀人的话,迟早会被抓住的,要冷静的思考出来一条持久之道。
思考着如何在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阿尔巴特开始了袭击的行动——先搞到一件衣服。
阿尔巴特想到的生存之道就是让人自愿的奉献自己。
不过当人不是献上活祭品。
那样估计一下子就会被当做邪教。所以,阿尔巴特想到的方法是「神迹」。
即使是在这个被神保证了充满温柔的世界,阿尔巴特也见到了不少的残酷,这是种有许多人都已经对希望丧失了信心,能够让他们重新振作的,也只有名为神迹的力量。
「把愿望以及自己的血液奉献给神社供奉的神,神就有可能回应你的愿望。」
这就是阿尔巴特编出来的宣传语。
不过……生意有些惨淡。
“为什么没人来呢?”
想法明明没问题啊。
难道是因为神社的位置?不过是在丛林茂密的高山上而已,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阿尔巴特有些苦恼,这几天他没怎么行动,所以饥饿感也不是很明显。
不过消耗还是存在的,一旦时间长了的话,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做得到控制自己。
野兽也好,正常食物也罢。既不会刺激阿尔巴特的味觉,也无法给予他饱腹感。
这种宛如诅咒一样的东西持续到现在。
哒哒……
脚步声?
阿尔巴特瞬间站起来,躲藏在周围的树木后面。
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变成吸血鬼之后,阿尔巴特的嗅觉被强化了许多。
现在背靠着树木,他依旧能够凭嗅觉在脑海中勾勒出画面。
来着是一位男子,上山的路对他来说可能是太过困难了,身上已经有些血液渗出来了。
强忍着扑上去的情绪,阿尔巴特倾听这个人的愿望。
“神大人……”
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是神社看起来还是有些破败,不,这完全就是接近废墟的布置。
“杏子,杏子是我的女儿,她在山上被蛇咬伤了。大夫也看过了,说是中毒太深了,发现的太迟您能救她吗……”
蛇?
虽然在这座山上住了很久,不过阿尔巴特根本没见过有毒蛇,而且现在已经接近冬天了,蛇还会外出伤人?
如果真的只是被蛇咬伤的话,依靠阿尔巴特在学园都市得到的医疗能力,治好一个人并不困难。
但是山上没有毒蛇,女孩子的病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阿尔巴特不能确定。
一股芳香传到阿尔巴特的鼻子里,瞬间斩断了他的思考。
阿尔巴特侧身看向那个男人,他正在放血,散发出诱惑阿尔巴特的味道的,就是血液。人类的血液。
这位父亲最后走了,留下的就是自己最后期待能够带来希望的血液。
“唉,真是麻烦的任务。”
来到盛血的器皿前,阿尔巴特为难的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不过算了,一切问题都源于未知,先暂时填饱一下肚子,然后再追着气味去看一看,说不准看完之后就有办法了。
等到夜晚降临,阿尔巴特离开了山。
经过了一段耕田,阿尔巴特接近了白天上山的男人的村子。
“呜……”
半夜突然惊醒的土狗低声犬吠,一双眼睛盯着一个地方。
从黑暗里,阿尔巴特走了出来。
“嗯?”
看了一眼土狗,对方立刻夹着尾巴躲了起来。
“果然动物和孩子更加敏感,生存的本能让他们知道威胁。”
就是如此的奇妙,人与动物原本是差不多的,但是在成长之后就会有差距。
人获得了更多的智慧,但是却也丧失了一些东西。
随着那男人的气味,阿尔巴特最后找到了那一户人家。
房屋不算简陋,不过也只是再这样的村子里不简陋而已。按照阿尔巴特眼光,这户人家应该也只是自种自吃的普通农民,如果季节除了问题的话,估计很容易就会垮掉了。
悄悄潜入了女孩子的房间,阿尔巴特见到了被许愿康复的少女。
虽然气候已经开始变冷,但是现在就开始盖上厚被子还是早了些。
不过即使如此,女孩也没有出汗。
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禁闭的眼睛也在轻颤着。
阿尔巴特把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女孩的体温。
“有些发烧。”
阿尔巴特抬起自己的手,从被子下面伸进去,找到了在女孩腿上的伤口。
应用自己对血液的敏感性,阿尔巴特从伤口汲取出一点血液。
“嗯……确实是有毒,不过并不是蛇。”
尝了一的伤口处的血液,阿尔巴特确定了女孩确实是中毒,但是毒的来源是什么生物还不确定。
不过,至少先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进行缓和,然后找些草药再来医治,痊愈可能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中医的针灸比较有效,不过这个时代的针……估计会死人。
“没办法,科技落后真的任何人头疼。”
阿尔巴特随手拔下来几根头发,原本柔软的头发一瞬间硬直起来,完全可以替代针。
不过在扒开被子准备给女孩解开衣服的时候,阿尔巴特犹豫了一下。
虽然说是病不忌医,但那是因为医生专注于病人,不会去胡思乱想。
不过……精密加成之下的阿尔巴特除了专注病人还能富有余力。
「我的天哪!我在想什么!」
是因为死的次数太多了出现了精神错乱吗?
阿尔巴特暂时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专注的帮女孩针灸,然后赶在天亮之前在离开。
不过,从第二天开始,人好像变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