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呼吸绵长,静静躺在床上休息。
抬头一看,天色已经黑了,一轮皎洁清寒的明月挂在天空,乌云遮蔽,时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
屋内烛光摇曳,夏颜昔擦了擦汗,透过薄薄的门纱,她看到了一抹高大冷峻的孤傲背影。
心下一咯噔。
帝临渊,他还没走!
打开门,帝临渊听见响动,缓缓过身来,洁白的月光洒在他矜贵绝伦的盛世美颜上,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他的眼,仿佛有璀璨星河流动,整个月亮都黯然失色。
夏颜昔抬着头与他对视,两人静静的谁都没说话。
帝临渊突然上前半步,轻轻抱住了她,草木的清新香气自他宽厚的胸膛传来。
莹白润泽的大掌轻抚她如丝绸般顺滑的墨发。
“帝临渊,你……”夏颜昔心跳如擂鼓,有些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今天,谢谢你”
许是月色太美,气氛有一丝尴尬。
“我会帮你的,你不用一个人扛”他清冷淡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清眸透着认真。
她别扭地推开帝临渊,语气淡淡“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然后,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烛光啪的一下熄灭了。
帝临渊握拳,薄唇紧抿,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
夏颜昔背靠着墙站着,凉薄的寒意自墙上透过衣料侵入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一点。
前世,她是孤儿,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世故,就连老头也从小教育她,这世上,谁都不能相信,甚至她自己。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给她留下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印记,就算后来被老头收为徒弟,她也没办法从阴影中完全走出。
她怕,怕有一天会习惯性依赖一个人。
所以,她知道帝临渊的意思,但是,她不敢。
整夜无眠,夏颜昔心乱如麻,也无心修炼,就这样站了一夜。
,天色渐亮,一缕朝阳自窗边探出了头。
福伯悠悠转醒,睁眼看到陌生的空间愣了一瞬,下一秒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福伯,你感觉怎么样?爷爷去哪里了?”
他转头,看见一张略显疲惫,担忧焦虑的脸,与记忆中那个娇小爱撒娇的小女孩重叠。
“小颜”福伯混沌的眸子绽放一丝惊喜,旋即,又沉了下去。
看着垂头丧气的福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爷爷,他还好吗?”她给福伯递了杯水“你昨天说的隐毒门是怎么回事?”
福伯接过杯子,神色凝重,将发生的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五年前,夏战天就发现自己中毒了,暗中走访多位神医都解不了,夏战天很绝望,不知道年纪小小的夏颜昔没有了他的庇护,该怎么活下去。
皇室一直以来都想铲除夏家,因为对他有所忌惮才不敢动手,夏战天也知道。
万般无奈,他只能选择闭关来掩人耳目,期盼着能瞒一天是一天。
五年来,夏战天一直用灵力压制毒发,身体早已亏空,能活到今天算个奇迹。
但就在前天,他再次毒发,密室还闯进三个自称隐毒门的人,来取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