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确实会落人笑话,但修不好是真的修不好。除非,你们能找到能修好它的人!”
老者说了句看似正常的话,木兰就此沉默下来。这世上造剑技术娴熟的屈指可数,而如果这位定居长安城的老人都修不好的话,那基本上可以宣告这柄剑的死亡了。毕竟,他是站在铸剑顶端的人。
不过,凌然并不知道眼前的老者究竟是哪一位,也不知道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哪里会有能修好它的人呢?”
凌然问的很认真,只是看起来更像是傻子。老者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脸上尽是惊愕。木兰微微勾了勾嘴角,提前结束了这场不知如何延续下去的对话。
“既然已经修不好了!就只给他找柄剑吧!”
先前的尴尬确实从这句话里巧妙的解决了,只是老者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退去。经常被外人叫做疯子的他,觉得面前的这两个人才是真的疯子。
“你们当我这是菜市场吗?说要剑就要剑!知不知道造一把剑出来要耗费多少心血!另外,给你们个忠告,长安城的物价可是很高的!外乡人!”
老者一顿发飙,一脸恨不得将二人打死在这里的表情。至于他最后的称呼,在长安城内生活的人会很容易看出来。此外,长安城的物价确实很高,许多腰缠万贯的大人物来这里也只是过着简单的日子。若是真要买剑,只怕不是一般的贵。
虽说有些被人瞧不起,但二人的心态是极好的,更何况凌然初来的时候也确实没钱。但是,战胜了影虎的他们,自然而然的得到了许诺的东西。
一个小巧的令牌,通体用白玉制成,上面前后共刻着黑色的两个字。前面刻着的是大唐的唐,后面刻着的是赏赐的赏。这种令牌只要是在长安城内的人都会知道,前不久那位帝王才因为这事挨家挨户的发了纸张,就为了说明这件事。
老者探着头认真的瞧了瞧眼前的令牌,缓声道:“白玉的质地还行!拿来做剑柄的装饰倒还不错!不过,就这么一块白玉,在我这可是换不了剑的!”
木兰没有收回令牌,而是看了凌然一眼,脸上似乎有些无奈。
“这皇帝也就那么回事啊!说是负责在长安城内的开销,结果连一柄剑都买不了!真是太小气了!”
木兰吐槽着刚准备收回令牌,却被老者当场喝止。方才那一番话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先等我一下!”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至于他的脸上到底是何种表情,胡子眉毛太密看不太清。随后他开始了翻地式寻找,终于在某堆不知名的器械中找到了一张满是黑污的纸。
“就是这个!绝对是这个!没想到真的来了!机会啊!”
老者的眼神似乎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在老者的身上触发了。隔着浓密的眉毛胡须,凌然也能感受到那股目光的热烈。这种感觉,是吃货看到美食准备扑上去的感觉没错!
眨眼之间,老者变了一副面孔。
“要剑的话,可以随便挑!”
如此简短的一番话,瞬间让凌然二人惊讶不已。这个小小的令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一瞬间,幸福来的太突然。
“我就说嘛!作为一国之君这样才像样!”
木兰得意的收回那个令牌,紧跟着就提了之前已经讲过的要求。
“这柄剑能不能修好?”
“不能!”冷漠而又干脆的两个字,将木兰那本来有些期待的心情再次击碎。木兰再次无奈了起来,准备认命。
“如果按照这柄剑原来的样子,熔了之后需要多久能够做成?”
这是另外一条路,一条不太好却仍需要选择的路。对这把重剑,木兰很在乎,即便是重做也要来一把一模一样的。
老者再次转向了那柄已经破开的长剑,粗糙的大手反复抚摸着剑身,沉声说道:“如果重做的话!大概需要一年之久!而且,这柄剑的材质,改形成短剑会更合适!”
“不了!重新打造成原来的样子就行!这个令牌给你,要什么材料自己去买!”木兰将令牌扔给了老头,后者慌忙双手接住。
“另外!拿两把剑出来!我要重剑!”
木兰认真的看着老头,老头紧握着令牌点了点头,一阵乱七八糟的乱轰之后,拿出了四柄长剑。
这四柄长剑还未伸手去触碰便能感觉到其中的锋锐,木兰没有犹豫直接取走了其中块头最大的那一把,双手持握挥舞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木兰选好,老头显然是松了口气。剩下的也就只剩下毛头小子,凌然。
凌然从那剩下的三把剑中走来走去,时而抽出一把,在右手中挥舞一番,只是最后全都放回了原处。
“这三把剑,没有一把中意的吗?”
老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拿出来的这几把剑虽然不是名剑,但也是能拿出手的。即便是这样,这个少年还不满意,到底是有多高的要求?
“其实也不是不中意,只是觉得这些剑差了点味道!”凌然右手挠着脑袋笑了笑,不知为何在老头的眼里如此可怕。
“还有其他的剑吗?”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老头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眼下若是不能让凌然满意的话,只怕这生意就做不成了,而他一直想打造的那柄剑……
轰隆隆……咚咚……
本来堆积着的器具像是被什么推动了一般,杂物纷纷落下,眨眼间又弄得一片狼藉。
老者刚准备去收拾,却看到一个人影从身旁走了过去,那是凌然。他走的步子很慢,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一个地方。那里出现了一把剑!一把不详之剑!即便是造出来的老头都不想把这柄剑流传于世!
“这把!”凌然终于还是走了过去,伸手将那柄剑拿了起来,未经擦拭便挥舞了起来。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