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一女孩推门而入,她端着一个药瓶和一个白碗,想来是给凌然送来的。
“嗯!”
凌然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问些什么,而是接过那递来的白碗,强忍着刺鼻的中药味一饮而尽。如此豪爽的代价就是,入喉之后一股强烈的热意,像是有一团火焰顺着喉咙钻进了胸腹之中,肆意焚烧着胸肺简直要撕裂开来。
女孩见到凌然不问分毫一饮而尽十分惊讶,可当凌然的脸上开始扭曲的时候她意识到了问题,慌忙将那白净药瓶递出。
“周瑜烧出来的药不能急着喝!否则会出大问题的!快把甄宓姐姐的净水喝下去。”
白白遭受了一番折磨的凌然接过那药瓶,缓缓渡入口中。说来也是奇怪的很,这药瓶之中装着的水刚落入喉中,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意,驱赶着那爆裂的燥热,本来被焚烧撕裂的胸肺似乎得到了治愈,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见此模样,那女孩倒是松了口气,“还好周瑜的火焰还没有精进太多,甄宓姐姐的净水还能压制的住。”
凌然交出了手中的白碗和药瓶,疑惑也随之而出。
“请问,你所说的周瑜和甄宓姐姐,究竟是什么人?”
谈到这里,那女孩脸上的表情更为奇怪,看着凌然的眼神也更像是看怪物。
“明扬天下的周家和甄家你不知道吗?他们可是这两个家族唯一的后人!”
遗憾的是凌然听完之后仍然是一脸茫然,来自北方的他对南方的事情完全不知。
“我来自北方,只知道南方有个名叫大唐的国家,和在大唐内兴建的社稷学院,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女孩盯着凌然看了一会,认真的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是哪里?”
凌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孩对这样的情况也十分无奈,“这里就是社稷学院!”
社稷学院!四个大字被女孩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凌然完全陷入了茫然之中,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便到达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短暂的兴奋过后凌然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他目前的记忆仍然停留在那黑暗中的白光,而方才那老者的身影和临头的戒尺也同样挥之不去。
“这个……”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是两位老师带回来的!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消息对凌然来讲简直是一颗炸弹,那老师的模样与那金色的老者身影也考试更加贴合。
“那两个老师分别是谁?”
凌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女孩也觉得有些累,不免抱怨了一句,“你的问题真多唉!”
“那两个老师,一个是墨子老师,一个是庄周老师!他们两个可是大名鼎鼎的社稷三贤者!”
“那另外一个呢?”凌然对这一切十分好奇,如今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宝贵的知识,那金色老者的身影似乎也越来越明显。
女孩看了他一眼,对这个来自北方的男孩十分无奈,“剩下的那个当然就是天下第一的夫子啦!”
如果说刚才的消息是炸弹,那现在的这句话简直就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大力量。只因为提到了一个名号和一个名字,而这些都对应着同一个人——夫子!
“哈哈哈!刚进来就听到你们在谈论我!老头子这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又是一阵推门声,只见一老者从外而来,他手拿戒尺腰背有些弯曲,白色的头发如鸡毛乱卷,极长的白胡须已经快触及地面。
女孩见到夫子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尊敬,反而开始质问道:“老头!你是不是昨天把我用来降温的冰块搬走了?”
女孩的这般质问让凌然大吃一惊,他无法想象会有人对天下第一之人这般态度,可更让他惊讶的是夫子的态度。
“啊……我没有啊!什么冰块?老头子的记性不太好!不记得有冰块啊!”
女孩没有因为夫子的插科打诨就此放过,开始搬出让人难以想象的物证,“上个月我做的冰雕是谁拿走说给学生练劈砍的?”
面对如此质问,夫子瞬间开始弟弟起来,再次撑起挡箭牌,“老头子不记得了!”
“那上个星期!又是谁为了吃一顿冰冻火锅!让我去制造冰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你的寒冰不也精进了吗?那是锻炼!不过说起来冰冻火锅的滋味是真不错!要不明天再来一顿吧!”
“还想吃?那我现在送你吧!凛冬已至!”
女孩成功开启了暴走状态,她的身上一股股寒气朝外散发出来,凌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只见一道白色风朝着夫子吹过,后者眨眼间被封在了冰块当中。
女孩见此立刻收手,端着送来的东西开始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照着那冰雕狠狠踹上一脚,冰雕随之倒地。
戏剧般的场景让凌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实在是过于毁坏三观,只怕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天下第一的夫子会被一个女孩冰封。
咔嚓……咔嚓……
冰雕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纹,这些裂纹像是凭空产生却越来越大。只听嘭的一声,散落一地的冰块。
“阿嚏!”
刚从冰中突围的夫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边打还一边抱怨着,“不就一顿冰冻火锅吗?用不着这么狠吧!”
如果在之前有人说,明扬天下的夫子是这般模样,凌然是断然不会相信的!身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强者,怎么可能会是这般……
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连头发胡须上的白色冰霜都没有理会,突然来到凌然身前,一脸严肃的问道:“有钱没有?”
没有反应过来的凌然点了点头,谁知夫子立刻换了一副模样,那眼神里面充满着迫切和渴望,看的凌然一阵发毛。
“有多少?先借给我点!”
凌然刚从身上拿出钱袋,夫子一把夺过,悠哉悠哉的向外面跑去,边跑还边大声说着:“有钱了!今晚又有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