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侧过头跟年沫耳语“我去跟刘姨讲一声,我们该走了”
年沫点点头
刘姨显然有些不舍,但是又不能强求
“回去路上慢点,有空要常来坐坐”刘姨牵着余言的手,拍着他的手背
“唉,长大了,也出息了”
余言默了片刻“耀耀的事,你别太操心,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
刘姨抬手抹了一把脸“这些年,你也没少操心,耀耀现在好着呢,没事”
余言顿了顿看向刘姨旁边的耀耀“在家要听妈妈的话”
耀耀点点头“哥,你啥时候再来啊”
余言笑道“有时间再来”
耀耀不舍的看着
…
入夜天有些凉,余言脱下了外面的大衣,披在了年沫的身上
“我不冷”年沫说
“披着,别冻感冒了”余言弯腰把大衣的扣子扣上
衣服上还有余言的体温,暖暖的
余言牵着年沫的手,缓缓地走在路上
“我有个事想问你”
余言低着头看她“你问吧”
年沫想了想,斟酌这用词,还是决定简单的问吧“耀耀怎么了?”
余言并不意外,顿了顿,淡淡的说“左耳先天性失聪”
“那…还能治好吗?”
余言叹了口气“很难,之前找过专家看,情况不乐观,恢复的可能性很低,可能以后都得戴助听器”
“可是,他才那么小啊”
年沫回想了下,明明那么活泼开朗的小孩
“是啊,他才那么小”
余言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才刚开始拍戏,一边在学校上课,一边在剧组里跑龙套
还记得是冬天的一个傍晚,寒风凛冽,街上的人稀稀疏疏
余言推开刘姨店门的时候
刘姨正背对着抹泪
余言问下来才知道是耀耀被检查出来先天性失聪
难怪别人家小孩三四岁就会喊爸爸妈妈,而耀耀都已经五岁了还不会讲话
原来…
刘姨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这孩子命太苦了”
余言不知道怎么安慰,沉默的坐了片刻
上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还是年沫呢
“他可以佩戴助听器吗?”余言想到
不知刘姨哭了多久,说出话的声音中也夹杂着哭腔“医生说,可以佩戴,可是我哪有那么多的钱那,这个店才刚开,我的钱都用来盘店面了”
余言默了片刻,心中一阵复杂,看着还在默默哽咽哭泣的刘姨
拿出一张卡塞到刘姨手中
这张卡是他最近拍戏积累的积蓄,本想着如果可以,他想要攒着钱
再去一趟X大,看看年沫
刘姨的手哆嗦着,惊讶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余言把卡又塞回她的手中“你先拿着,卡里钱也不多,你先救急,这钱,你要是过意不去,日后再还给我也行”
刘姨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你就拿着吧,孩子的事最重要,治疗不要耽搁了,耀耀也不小了”
刘姨的嘴张了张又闭上
连连的说谢谢
余言笑着“你这再谢,我都要折寿了”
“刘姨,我饿了,我想吃炒面”
刘姨抹了把脸
满是泪痕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你等会,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
车停在小区门口
年沫看着余言“那我先走了?”
余言拉住她的手“你好像忘了个东西”
年沫疑惑的看着他
余言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
年沫愣怔了片刻,呆呆的看着余言
余言揉揉她的头,声音温柔,目光深情
“好了,上去吧”
年沫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
余言还站在那
昏黄的车灯笼罩着他的身影
真好啊,这是我的余言,年沫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