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学长?”莫玖娅昔不知道第几次这样低低的提醒卡西哲,卡西哲抬眸,看到的是纪央笙的模样。
莫玖娅昔无奈的笑了笑:“西哲学长第一天陪我,怕是不习惯吧?”
卡西哲摇了摇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行:“没有。”
莫玖娅昔站起身来,他们现在处于一个地下室,除了没有窗户,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外面是不尽的厮杀斗争,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
从她的母亲开始,就算计纪央笙做她的容器。到最后,不仅夺了北宫凌萱的姓名,还把纪央笙的灵魂活生生撕碎,给她腾出一个好容器。
莫玖娅昔勾起了唇,笑的很是邪气。用着纪央笙的样貌做着她的表情:“可是我能怎么办啊,我要活下去啊。我本来是不屑活下去的,可你知道不知道,当你有了爱的人,不管是怎么样,也要活下去。为了他而活。”
“西哲学长,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真正意义上见我的时候?”
卡西哲神情呆木,没有回答。
莫玖娅昔垂了眸,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
“一间暗室,我赤身裸体的躺在血水里养身子,空气里满是说不清的药剂的味道混着各种血的味道。最关键的是,旁边是死去的北宫凌萱,是不是?”
“其实她那具身体,着实不好。更何况,她本身有自己的灵魂。我自己灵魂尚未修复,附在她身上也是一时一时的,最稳定的时候,也就是在黄昏到破晓这一段时间了。”
“可我占据了她的身子,一旦要脱离修复自己的灵魂,她的小命必定不保。”
“所以啊,我用了她最后的魂魄。她死了。可她是北宫阎昃的女儿啊,独生女啊,死了会怎么办?北宫阎昃再怎么说是隐世了,可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然不怕,但麻烦多少是有的。就想办法推到了月绯娴的身上了呗。反正……她总归是要被宗教裁判所杀死的。”
卡西哲脸色惨白,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莫玖娅昔掩唇笑了起来:“对了,你知不知道,苏颜慕这个人?”
刹那间,卡西哲更无血色,心脏处揪的一阵阵生痛。
莫玖娅昔忽然像一只蝴蝶一样冲着门的方向飞了过去,紧紧的拥住了莫玖风维坚实有力的身子:“风维哥哥!”
鼻尖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她仔细地分辨过后便放下心来,都是别人的。
莫玖风维也拥住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发髻:“娅昔,我回来了。”
月央笙醒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自动恢复好了,狼耳朵也隐藏了起来。
小姑娘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玖风维放大了的眸子,酒红色的,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几分说不清的味道。
“风维?”月央笙不解的眨了眨眼,想要坐起来,身子却无力的很。头有些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为什么在这里?
莫玖风维已经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子去淡淡的说道:“西哲同学在另一间房,他还在昏迷。”
月央笙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想着应该是他救了他们俩个,轻轻的道了谢,莫玖风维没回应。
自己缓过来后,小姑娘慢慢坐了起来,靠在贵妃榻上,才仔细打量起现在的环境。
有书柜,办公桌,茶几,几张椅子,还有一套茶具。
干净简单整洁。
应该,是个书房吧。
月央笙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位置,轻轻一摁。
不痛。
她抬起了头:“请问,我睡了多久。”
莫玖风维淡淡的道:“半夜。”
月央笙懵了一下,她分明是记得的,那怪物一刀捅进了她的腹部,那种撕心裂肺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的这么快?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节骨分明的手,白皙好看。莫玖风维问道:“要不要一起出去散心?”
然后两个人就出来了。
莫玖风维是纯血君主,对于阳光并不惧怕。而月央笙是雪狼,也不惧怕。晨曦初露,一日之计在于晨,最好看的景色在前,少年和少女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
月央笙身上还是昨夜的礼服,有些破烂,被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大衣盖住了。莫玖风维是日常的西装,哪怕上身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少年穿着也是十分好看的。
两个人走在学院里的那片树林里,月央笙不太明白莫玖风维要干什么。
刚刚他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原本是拒绝的,可莫玖风维下一句话就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她就不得不出来了。
走了一路,莫玖风维一个声都没发,月央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小步小步的跟着他的步子。
走了许久,莫玖风维停了下来。月央笙也跟着停了下来,谁道莫玖风维突然来了一句。
“喜欢吃糖吗?”
“说不上喜欢。”月央笙如实回答,然后就听见莫玖风维轻轻笑了一声。
特稀奇,她第一次看见他笑,还是发出了声音。
“可我认识一个姑娘,特别特别喜欢吃糖。月同学,你喜欢听故事吗?”
月央笙默然,找了一棵树跳了上去,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位置微微一斜,莫玖风维也跳了上来。他的嗓音挺好听的:“那我跟你讲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