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姿势亲密，言语间满是熟悉。
是个瞎子都能知道是什么关系。
秦初一不欲继续做电灯泡，转身想走，却被喊住。
纳吉亚满脸的不情愿：“乔伊斯在找你。”
“……哦。”
他补充道：“我不想理你的，我只是转述一下。”
“…………哦。”
艾德理一脸无奈，摸了摸他的侧脸。
秦初一：……
行吧，她有自知之明，现在就滚。
许是因为公爵的离去，府中来往的仆从面上皆为悲痛，只是不知谁真谁假。
秦初一顺着侍女的指示走进大厅，却被厅内场景震的倒退一步。
乔伊斯坐在上首，手里捏着银质的酒杯，懒洋洋的挑眉看她。
“还知道回来？”
……为什么这语气，这么像丈夫质问深夜归家的妻子？
秦初一甩头，将这奇怪的联想驱逐出脑海。
“我就是去逛逛……”
“逛逛？”乔伊斯加重了声音，“我在这儿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只是逛逛？”
秦初一慢慢后撤。
“哐当”一声，大门被侍女关上。
……
行呗。
这就是要让她直面发怒的乔伊斯呗。
大不了死就死！再过十八年还是一个好汉！
她乖巧弯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瓜瓜：……
这道歉这么熟练，是和谁学的？
乔伊斯被她的道歉一堵，酝酿很久的狠话也说不出，只能哼了一声，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
秦初一被那声儿吓的猛地闭上眼睛。
“道歉就有用了？你都不知道我——”
话语戛然而止。
秦初一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你怎么了？”
“我——”乔伊斯一滞，僵硬的转换话题，“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有情况。”秦初一在心底悄悄对瓜瓜说。
瓜瓜冷哼一声：【想知道？】
“……”秦初一十分警惕，“我觉得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知道。”
【知道就好。】
“……”秦初一难以言喻的摇头，“冷漠无情瓜，拔x无情瓜！”
【……】
秦初一这张嘴谁还能来管管了？还有没有人能管了！
乔伊斯敲了敲桌子：“你摇什么头？对我说的话有意见？”
“……没有，我错了哥。”
“谁是你哥！”
“……”秦初一崩溃了，“你到底想干嘛就直说！我求求你了！”
“我想……”乔伊斯犹豫了一下，“陪我去逛逛内城吧。”
秦初一：“……哦。”
万万没想到，这大哥狂霸酷拽的扯这一大堆，其实就是想找她逛街。
这是什么别扭的小女生性格？
乔伊斯起身：“走吧。”
“等等等！”秦初一制止，“我想换个衣服。”
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巫师袍出门，这是想变成珍稀动物在大街上被人围观吧？
乔伊斯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皱着眉吩咐，“带她下去换身衣服。”
侍女恭敬的行礼，“是，先生。”
秦初一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家伙的身份了。
能在公爵府这么颐指气使的吩咐人，怎么都不可能只是一个侍卫长啊……
待得少女身影消失在远处，乔伊斯才沉沉叹了口气。
身后的阴影扭曲一瞬，一个人悄然出现。
“殿下这是不准备告诉她，您的真实身份吗？”
“没什么好告诉的。”
乔伊斯摩挲着银质酒杯光滑的外壁，眼中满是他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想……变成父亲那样。”
因为所谓的世俗眼光，和爱人分隔，连最后一眼都看不见。
只能，抱着那些虚假的记忆度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