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期中考试、亲了？亲了、再吃柿子果
送走了烈风，柔柔刚一将头挨到软枕上，归川就乐呵呵地来了，看上去神清气爽，并没有为家事闹心。
归川飞步进到屋里，神色松快，眼神发亮，笑嘻嘻地将大脸凑到柔柔眼前，故意压下音调，讨好道：“你常说青丘是个‘美食之乡’，果则清香四溢，肉则鲜香可口，听素喜说你家人来看你了，啧啧，明日咱们吃什么？”
看柔柔恹恹地躺在床头，一时沉默，归川讪讪地干笑了几声，和她并排躺在一起，一边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一边在柔柔耳边絮叨：“我们做神仙的，最计较世人眼里是如何看我们，我现在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不过是因为东海二皇子的缘故，所以我代表东海，你代表青丘，咱们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否则就算给家乡抹黑。”
柔柔静了半晌，醒过神，面色微不可察的肃穆，慵懒缱倦地吐出一个“哦”。
归川抿了抿唇，突然撑起身子，径直走了出去，随即右手拎了两个胖胖的糯纸包荷叶袋进来。
柔柔犹自伏在背后丁香粽色大条褥堆里，缩了缩脖子，抬头看那个修长的身影，眼神一闪。
归川兴高采烈地将那两大坨东西放在桌上，又走近床边极力忽视柔柔的满脸的幽怨，拎了她靠在椅背上，咧嘴笑笑，慷慨道：“这是我娘派人连夜去凡间买回来的红糖锅盔和叫花鸡，虽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珍品，那个，我本来打算当宵夜吃......就尽与你分了吧。”
柔柔立刻点了点头，两眼发直，用力地吸了口气，抓住硕大的整个鸡翻了个面，眼睛一瞥发现一排整齐溜圆的小牙印儿十分显眼，气的她翘着小小的光脚丫子乱挥几下。
归川眯着眼睛，神色悠悠，笑得颇为和气，厚着脸皮哄道：“我说什么，不是上好的珍品怕是你不爱吃。改日有送来大虾肥蟹的我再给你带来吃。”
归川面也不红，镇定地扯住一根鸡腿送到嘴里，半秒就骨肉分离，咸香可口，舌上生津。
柔柔气急败坏，伸手去夺，归川连忙一手拦着柔柔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握着细腻软糯的鸡腿仿佛要连皮带骨地吞下去。
柔柔躺在海棠椅上仔细端详仅剩的鸡架骨头微微皱眉，好一阵说服了自己，正要开口。忽然从一侧伸出一只熟悉的手，柔柔心下一惊，果然，归川又将鸡架骨头张罗了过去，一边嚼碎吸净了一边殷殷地招呼柔柔也吃。
柔柔肩头一僵，暗里扁扁嘴，激动地望着眼前毫不拘束的男人。
归川早已习惯了，心情甚好，故意装出老实的样子，直接道：“这些东西你吃不惯，我还是拿回去吧。”
柔柔冷笑着轻哼一声，用力拍掉了他伸向红糖锅盔的小手，定定地瞧了他好一会儿，幽幽道：“这些东西我都没吃着你怎么知道我吃不惯。”
归川的眼睛不敢直视柔柔，顾左右而言他，柔柔气恼，便一时无法平心静气，没心思管家里的事儿，和他大眼瞪小眼，终于归川讪讪地闭上了嘴。
素喜躲在外屋里偷听，心里大乐，枫雨殿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自从他们搬进来，所有人都和和气气，气氛也明显敞亮多了。
柔柔轻咳了两声，抚着胸口匀平气息，又肃直了身子，将双足微不可察地藏在衣裙里，高声唤素喜进来。
素喜领着一位低眉顺眼的仙侍进来，那仙侍看上去温厚仁和，挺着肚子微微发福，目光一闪，恭敬道：“殿下说您今日胃口不太好，特意为您送了些水果和蜜酒。”
柔柔愉快地扫了眼仙侍手中轻纱覆盖着的几个七彩琉璃盏和一翁琳琅酒壶，浅笑着看了素喜一眼，素喜立刻心里领会，从仙侍的手中一一撤下了杯碗，微微笑着感谢了一番。
柔柔的指甲绞着衣角，勾勾唇畔，又缓缓敛了神色，想了想，轻轻抬起头，淡淡道：“烈......殿下可否带了什么话？”
仙侍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归川，低声道：“殿下说过几日举行考试，嘱咐您好好准备，若有这方面的事或者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去前殿。殿下还说这酒不是很烈，最多睡上一觉就好了，您可以放心大胆地喝，反正明日休息无什么大碍。”
柔柔微微发怔，随即脸唰地红了，眉眼如春，深吸一口气，目若繁星灼灼生光。
仙侍偷眼瞧瞧，心下松了口气，微微伏了伏身，连忙着紧地告退了回去交差。
素喜将轻纱掀开，堪堪在桌上摆放整齐，归川接着低头大吃特吃，正努力地咽下第二个人参果子，抬头囫囵道：“怎么这殿下从来不往我屋里送呢？”
柔柔白了他一眼，干咳两声，捏起一个润肺的枇杷果儿，手指头几下剥开，放入樱口中，似笑非笑道：“可能是因为你不会做饭吧。”
......
“她真的光着脚？”男人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明确的喜忧。
仙侍的回答很上道：“是的，像姑娘这样天真烂漫的女仙属下还真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品质委实难能可贵。”
仙侍所说的确是实话，神仙里本就男多女少，仅有的几个女神仙要么当了妈，要么也都一贯肃静庄重。
男人被戳中了心里，轻轻地点点头，眉眼舒展，忍不住笑道：“无妨，你确定她是开心的便好，不过我才刚走她倒是轻快。罢了，偏殿生冷，你得空去寻一块上好的毛皮毯子送过去，越厚越好。”
仙侍得令正准备退下，男人却又笑容可掬地叫住了他，温言道：“对了，闻人，你去的时候她殿中没有别人吧？”
接下来仙侍的回答却很上头：“有，我去的时候姑娘只和东海二皇子单独处在一个屋子里，东海二皇子的嘴角都肿了。”
男子顿时哑然，脸色凌厉，心里一阵痛苦，幽静的枫雨殿气氛一时暧昧不明，隔了半晌，他背过身去，低声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闻人摸摸肉乎乎的鼻子偷眼瞧烈风，见他冰着脸憋着气，眉头深刻，闻人心里咯噔一声，暗暗思忖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眼下又不好补救，心里直呼倒霉，又暗叹殿下往日始终是个性情温和的，这次这般的气几万年来还是头一遭，殿下他...一定很在乎偏殿的姑娘，殿下他...失恋也这么可怜。闻人这么想了想，便知趣地退下了。
傍晚，闻人路过偏殿时恰好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归川，带着刚才的情绪，忍不住忿忿然，他故意挺了挺胸膛，有福的大脸上目色凶巴巴的，一肚子没好气儿，对着归川的后脑袋冷冷地轻哼一声，无辜的归川忽然觉得后脖莫名其妙的发冷，无声地哆嗦了一下。
后来，那几日柔柔想去借个笔记临时抱抱佛脚，烈风也只稍微露了露脸，面对着奶声奶气的柔柔和满脸讨好的归川冷言冷语了几句，之后为数不多的见面也多半苦笑着发呆，从那以后又恢复了神仙的清冷气质，似乎忙碌起来，偶尔柔柔见他眉间疲色越来越深刻，心里关切地折腾满桌生香，他却再也不去偏殿用饭，任是柔柔如何谦让，哪怕做出了花来，也冷冷地尽数推开，全然不领情。
自打那天吃了烈风送来的果子，还笑吟吟兜了半袋子回去后，归川就单方面和柔柔之间的友情迅速升温了。烈风寝殿里通宵达旦地闪着光，柔柔强装镇定地继续温书，素喜觉得自己主子委屈，可也奇怪最近殿下脾气越来越冷热无常。两方吵架，最难受的总是咱们中间的这一群人，看起来善解人意很容易，实则还要小心翼翼心里装着是否有自己的原因，必要时还得摆明立场，跟着站队。这些日连带着归川也吃了不少冷子弹，好不容易回到偏殿往窗前一倚，右手痛快地指着前殿，左手扯着柔柔不示弱，归川皮笑肉不笑地咳咳几声，阴阳怪气：“一个大男人将气随意撒在无辜的人身上，贯是这个没有风度的样子，单单你是被天帝捧手心儿里宠大的，旁人不算人了么？”
素喜本来静静的，忽然出声安慰道：“再过几日就考试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之后再说呢。”
柔柔点点头，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慢慢道：“说不准考试之后，我不想说了，也没必要说了。”
素喜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不敢想象殿下如此突然的转变是否因为天帝，眼中渐渐充满悲悯，考试之后天帝会不会一个旨意就令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小主子收拾包袱回家，天帝嫌儿女情长的事麻烦，又好生厉害，能开这个先例一点也不奇怪，想当年二殿下和风神不就被棒打鸳鸯。
柔柔微侧侧头，飞快地看了眼素喜，淡淡地想，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向他解释。
归川不耐烦地截断：“说来说去就是考试的事，笔记我借给你。”
柔柔讶异地瞠目，一页页浏览着字迹潦草的笔记，摇了摇头放在桌上。
归川敏锐地感觉到柔柔的不信任，顿时急了，将笔记一把塞回柔柔的手里，拍拍柔柔的右肩膀，一道把讲题的任务也揽了。
归川自己呆不住，偏要往柔柔的偏殿里冲，死死拖着柔柔在题山题海里挣扎，自打那日起这两个便常常凑到一起，一个是未来的倒数第一，一个是未来的倒数第二，还真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不过归川享了福三餐都吃得好，心情舒畅，就也积极履行“考前突击”的义务，柔柔破罐儿破摔认为听了没大用处，自觉降低了期许，两方全都十分满意皆大欢喜。
与此同时各个陪读宫里，云若平时就很刻苦，再加上又十分喜爱道法这些，一如往常地安静在宫里念书。叶洛一心要和隔壁山头出身的云若亲近，却才疏学浅，反应又总是慢上几拍，真正搭不上几句话，于是将云若当作标杆不停比较，任是看不进去书，犹自每日抱着痛苦。柔柔和归川此类学渣常常缩到偏殿里，进行阿Q的精神激励。陪读的诸如此三大类。
没过几日就到了正式上考场的时候，素喜高声唤了三四次，见柔柔懒懒地翻了半边身停下，顿了顿，又艰难地仰起半边脸，面色痛苦，想起她昨夜就是睡不踏实，难免会犯困，无奈地叹了口气，奋勇当先过来用纤细的手臂一把将柔柔从床上提溜起来，挣扎了半晌柔柔眼睛才睁开，素喜手停了下来，随即端了一碗雪梨桃胶燕窝盏到面前，考试一定要吃些滋养大补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旁的规矩，但反正就是益脑，为此她早上特意熬炖了足足两个时辰。柔柔并不反感素喜的意思，甚至还颇为感动，迟疑了下便就着素喜柔和的目光大口啜了，咂摸下嘴回味儿，忒清淡。
素喜慈母心肠，又吩咐其他仙侍捧了一碗给归川送去，若无其事地轻瞥了下前殿，心里算了算，便肃了面色恭敬地也亲自给送了碗去，一想到这几日前殿不好冒犯，忍不住战战兢兢，推脱说有事要忙直接撒手给守在门口的祥瑞那里不管了，祥瑞性愚，唯独此事却心里透亮，轻蔑了声：什么有事要忙？明明是怕被揪了问话。
柔柔精神不振，听素喜郑重嘱咐了几句这回考试的重要意义，呵欠连天。想着如何也要搏个好彩头，素喜特例换上了一身浅红素罗裙，目光里也尽是喜气。
太巳真人见到柔柔着实被吓了一跳，她小脸惨白，眼色发青，眼脸下方挂着两个乌漆漆的圆乎乎的大眼袋，太巳真人觉得她定是为了准备考试如此，目光里也多了些慈爱。
考了足足三个时辰，才终于结束。柔柔心里暗叹，考试还真真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柔柔心力交瘁地回到寝殿，却依旧看不到素喜的影子。
原来素喜前几日一直忙着督促家里的考生，其他的活儿积了一堆。等素喜忙碌完外头的事回来，柔柔已换了身嫩黄色的雪莲镂空花纹薄纱亵衣，和偶落在窗外的小鸟咬着耳朵，显得身材玲珑精致。
素喜连忙迎上前，关切地看着她，心疼道：“这回考的怎么样啊，渴了吧？累了吧。想吃什么我我这就去做。”
柔柔眼冒绿光，大喜过望，稚嫩的小脸儿端庄明丽，她用力点点头，瞬间忘却了前些日子的不悦，挨个掰着手指头，说话声音甜甜糯糯，愉快道：“我要吃雪花酥，要吃水葱小虾鲜春面，还要吃冰糖黄豆清炖猪蹄，还想喝冰镇枸杞莲子红枣羹，还想......”
素喜呆了呆，眼底发酸，她向来把这个肉乎乎雪白的娇小女娃当成自己的亲妹一样疼，清莹白玉般的脸庞开始湿漉漉的，素喜感性上头，泪水涟涟地柔和看着柔柔，沉默不语。
柔柔扯了下素喜的衣角，又摸摸她温热的脸颊，静静地想了想，心疼道：“素喜，我不吃那么多了，你莫要着急。我原想过两日再和你说，我知道你是实打实地对我好，但我本来就是来陪读的，天帝既能让我来也能让我走，今后到了时间我也自然要走，断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咱们萍水相逢，自是应该开心告别。再说这还只是咱们的一个猜测，究竟是不是还未可知。万一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你可千万不要伤心了去。”
素喜咬咬嘴唇，低声应了，心中油然而生一阵悲凉。
用完午饭，柔柔和素喜偎在炕上一块说话，屋里欢声笑语一片，素喜细长润白的手指头略一抠，去掉柑橘的绿蒂，然后再对半一掰，饱满可口的果肉一瓣瓣铺在盘里，轻轻淋上几滴瑶池蜜露。
素喜捏了一瓣蜜橘塞到柔柔口中，柔柔顿时口齿留香，连忙笑道：“别递过来了，你也吃。”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声响，突然有陌生的仙侍急急来报：“殿下过来了，已经快到了。”
柔柔急匆匆地罩上件雅素的琉璃星纹月白裙，素喜上前帮她整理，细心地抚平了褶皱。
素喜连忙起身要走，在外厅伏着身子等候。
烈风不多久走进去，偏殿顿时覆盖了层冷空气。他挥了挥手，示意素喜下去，侧眼看着柔柔，脸上惴惴不安。
烈风心中酸苦，低声问柔柔今日发挥得如何，昨夜睡没睡好等等。
柔柔眼神冰冷，积攒了整整一肚子气，淡淡的回了话，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烈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拢住柔柔到怀里，低头直奔主题：“我好想你。”
柔柔目色渐渐缓下来，耳边一阵发麻，连忙用手脚去挡，用力挣脱开，扭过身兀自坐到海棠椅上，消了口气恢复了精神，随意捡起了一个物什重重一搁，抬起头佯怒道：“殿下你清醒一点。”
烈风双目闪过一丝苦涩，不动声色，忽然一把将柔柔过肩扛起按到炕上，自己直直地歪在旁边。
柔柔羞得脸蛋像石榴红，听闻彼此的心跳强烈，立刻躲闪开来，小手捂了捂大眼。
烈风亲昵地蹭蹭柔柔的软软的小耳朵，柔柔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鬓发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烈风喉头咕嘟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翘鼻，抿了抿唇，擦了上去。
柔柔坚持一把推开眼前的大脸，起身正要离开。
烈风又扛起了柔柔，只听风声鼓动，略飞了几下就闪到解梦苑的门前，张扬地敲敲门，不开，又一把直接推开，霎时眼前风景如画。
虽是风景如画，解梦苑却实在冷清。依人半梦半醒先迎出来，目光清冽如冰泉，料是见过大世面，如今也定定地望了出了会儿神，神色却很泰然。暗自揣摩了片刻，她见怪不怪地拾起仙人掉落的紫色莲纹衣衫，微笑着欠欠身，揉揉惺忪的睡眼，脸色带着刚刚醒的两坨烟霞红，见状不恼，遮了口打趣地笑道：“上一次问你二叔的事怎么样了？你可是拿了我的柿子果。”
烈风抹抹眼睛，磕磕巴巴道：“都，都吃了。合欢说近日问了亲自便来回话。”
依人又将美目稍微提了提，迷惑道：“那你这是？”
随即意识到他是吃了自己的果子，貌似还吃了不少，恍然醒悟，心头一松，回屋干脆取了些丸药，都摆置在院的桌子上，又摘了不多不少十个柿子果，告诫他们：“你与这个小娃娃就只能吃这些了，树上的一概不许动，这是解药，先乖乖服下。”
柿子果本无甚么危害，十个乃是正常限量，多了就会昏睡不醒，不过好在性命无虞，顶多迷糊过去个十万八千载，也吃不消。
说罢，依人款款离去，背朝他俩，婉约道：“你们莫要去旁处霍霍了，我晚上还要值夜，现在没办法陪你们玩，你们就在这里一起玩吧，对了，小姑娘，你这身衣服穿着可真好看。”
这几日依人为了天庭就要举办的盛宴赶工一份隆重的寿礼，是以王母娘娘过寿，遂开了蟠桃盛宴，解梦苑便裁了一袭幻梦织就的水豆腐般的嫩绮罗，偏又比水豆腐坚韧许多，呵护肌肤，冰雪丝滑，颜色自当参考王母娘娘最爱的浓翠烟红毛领大氅，每逢大宴她必得穿着出去逛一圈，给王母娘娘做了身柔软的夜服。为了合身，久不外出的依人得了召唤便得去赶着量身，所以这几日累死累活，依人疲倦地回到床上，往太阳穴处上了点催眠的香膏蜜油轻轻揉压着入睡。
柔柔心里惴惴起来，愣愣地注视着远处，小小的脸庞白净俏丽，清艳明媚。
烈风似想到了什么，像只小奶狗一样扭捏着靠过来，眼中难掩艳羡色，朗声道：“你为什么要亲归川不亲我？”
柔柔肩头震了下，小脸急得涨红，冤枉道：“万万没有。”
烈风明显十分意外......和满意，于是更进一尺，质问道：“我听说你光着脚，却坐在椅子上定是他抱你，他双唇全肿了。”
柔柔两记白眼彻底喂饱了烈风，凛声道：“那是他自己啃猪蹄啃得好吗，我们绝对是纯洁的战友情谊。”
烈风翻身，忍着笑抬起柔柔的小脸，斜倚在柿子树下，柔柔也不再坚持抵抗，烈风倏忽靠前，骄傲地碰碰唇，道：“我和你不是纯洁的战友情谊哦。”
柔柔端起面前的盘子，气鼓鼓地嘟起小嘴儿，收回视线，金灿灿的柿子果垂在枝头乱颤，金灿灿的柿子果就在眼前。柔柔忍不住尝了尝，短短几日下去，柿子果竟熟透了，不在口中发轫。柔柔一脸幸福地埋在盘里，柿子清甜的汁水划过喉部，委实甜得很。
依人脸上半带红晕，紫色的暖笼衬得肤色雪白，右手触到空荡荡的软枕，依人一阵失望，继而对着窗外的低声细语眼带悲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