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脸上一呆，默默地摇了摇头：“他······都说了什么？”
阿美看向郑菲，羡慕地笑了笑：“林复川说，好几次都发现韩商元看着你的QQ不敢点进去。”
郑菲听得心里一片湿润。
“还有一次林复川自己做饭请客，吃饭时拿出高中毕业照指着说谁谁谁现在都在干什么，韩商元就盯着照片里的你问他，郑菲现在在做什么。”
郑菲却听得更觉得难受。
阿美朝她淡淡一句：“说明他一直没有忘记你。”
“嗯，”郑菲低下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掌，压着嗓子道，“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个世界上，谁又记得谁呢？也许没见着的时候偶尔想念，到真的见到了才发现相见不如怀念吧。”
阿美沉默了，只是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肚子一阵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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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商元开着车，眼神却是失去了生气，死死沉沉地望着马路上的动态。
到了时代传媒大楼的车库下，他停下车，把手抵在额头上，沉沉地低下了头。
郑菲刚才的回答就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扉，血流了一地，拖着长长的路途一路流失，他早已疲惫不堪。
他有时候真是恨自己，恨自己太贪心。
明明知道自己也许并不会选择郑菲，却还是希望她爱着他，对他念念不忘。
真是不要脸。他心里暗骂道自己，抬手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
可是，如果他不选择郑菲，他又能选择谁呢？
他想不出来，他也做不到撇下郑菲，更是无法忍受郑菲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想到这个，他就浑身都剧烈地跳动起来，像要把心脏抖落。
韩商元深吸了口气，他突然好想，好想一眼就能看到未来，看到他和郑菲的结局。
——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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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结局，都是迎来12月31日。
时间犹如香烟，第一眼的时候还是一根长条，到第二眼再看时，那根香烟便早已尘埃落定，被一只只走动的各色鞋子踩踏扁平，不复前状。
郑菲该出院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韩商元再也没有来过。
郑菲想，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她故意说自己喜欢金现的话，才引得韩商元负气不来。
可是转念又一想，金现每日都来看她，而她又说了自己喜欢金现的话，如此一来，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再来这里当个电灯泡。
他不来，和他是否还喜欢自己无关，他只是做一个合情合理的结果，害怕会引人误会而不来罢了。
郑菲叹了口气，看看自己的手掌，已经愈合得比之前好多了。
门外传来金现的吆喝声：“我来咯！”
郑菲转过头去。
金现放下饭盒道：“哎呀呀，都年末了。”
“是啊，明天又要老一岁了。”
金现纠正她：“你要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年。”
“呵呵。”
“今天帮你办出院了，”金现用筷子搅了搅瘦肉稀饭道，“我找人帮你打扫了下一间单身公寓，你出院后就搬到那去吧，我也方便照顾你。”
郑菲连忙拒绝：“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先找房子的。”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帮忙你为什么要拒绝？”
“我租不起京城的房子······”郑菲为难道，“况且，我还不一定能继续在京城待下来呢。”
金现瞪大了眼：“那是我自己的房子，我又不要收你租金，——还有你干嘛不待京城啊？”
“我······”
门外这时传来韩商元的声音：“——郑菲。”
他终于来了。
郑菲转过了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