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窗外的风景,北侧的方向一处雄伟奢侈建筑的邸府,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似如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那儿正是目前江南岸城主的邸府。
与春怡坊之间相隔,不过是几条街的距离罢了。
但现在,仿佛城主府相隔万里一样,遥可不及。
因为这位城主府,平日里都严密戒备,能进出府里的人,都得出示腰牌或请柬。无腰牌或请柬之人,都不得入内。
而且,有一条更为刻薄的条规,那就是凡事有鲛人血统之人皆不可靠近邸府地域五米之内,否则格杀勿论。
甚至从前暗地派遣过去的鲛人和风隼,几乎都有去无回,无所踪影。
因而,鲛人的眼线,一直没有办法安插在城主府。
但他们背地里,带走鲛人的马车,都会被押送到邸府外侧的地监所。那儿本就是关押囚禁着恶劣的囚犯监牢。
江南岸城主还真是宁可利用,也不可脏了他的衣袖。
方公深思熟虑之后,和着身边跟着的鲛人少年说到:“和柳府里的人递个消息,我要见那位单独见一面。”
刹那,鲛人少年抑顿几秒,随即听令隐退消失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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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邸府地盘挺宽的,在长乐的带路下游转了一圈后,他们一同到了柳府用早膳的大厅。
柳府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了。
唯独是未见到长乐那一个小舅,长乐还随便问了他表哥柳笑言一句,而他表哥含笑地道出,他们一早被长乐爹邀请去了城主府里。
连着长乐外祖父都一同被“邀请”去了,看着时辰,估摸着他们不会那么快回来,因而他们先起了早膳。
长乐整个早膳中,都心不在焉。
上午,她倒是被柳笑言笑眯眯交谈了诗经文史,因为之前编造的书生身份,她只能硬头皮上,最后还是长乐小舅和外祖父回来了,才放过她。
长乐外祖父一见长乐,原本愁楚的脸庞上浮现出了喜悦的面孔,这和着原主外祖父一样,都对着自己女儿的孩子很是关心。
“他又拿什么来威胁你们了?”还没等着外祖父和小舅靠近,长乐憋着气,闷闷地问到他们。
长乐外祖父倏地愕然,小舅柳戊言按捺不住口,微严肃地声腔道:“长乐,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你小舅还会怕什么威胁?”
长乐道:“那就说出来,难道又想像小时候那样欺骗我吗?”
小时候,他们从没少骗过自己,虽说每一次的欺骗都是善意,只想要他好;但每一次得到真相后,对他来说,才是一次次的心如刀割之痛。
“你该回去了,长乐。”长乐外祖父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份可是城主之子,未来江南岸城主啊。万可不可再像之前一样了,不然……”
“不然什么?”长乐窒了一气,嗤笑了一声道,“不然就弃了我不成?那不正好,反正我也不稀罕。”
“长乐……”柳笑言呼喊道他。
他这一个看起来虽是从小因身份高受捧待的表弟,但懂得的人都知晓,他一切,仿佛是虚幻的海市蜃楼,面上光鲜却已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