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贵妃见陆拾与着逆贼有牵连,顿时大怒。
“奴才是来送兔子,给,给这位姑娘的。”华生指了指朱娘,心想着将军说不能再众人面前提起九公主,只好出此下策。
“你休要胡说!我何时认得你?”
“将军来园子巡狩时,奴才见过姑娘唱曲,早倾心于姑娘,只无奈姑娘不识奴才,今日想着来送兔子给姑娘,只怕扰了九公主,出此下策,求皇上恕罪。”
“原来是有情之人,不过男女之事讲求心意相通,若这位姑娘哪日也倾心于你,朕便为你们赐婚。”
“谢皇上,谢皇上。”华生忙磕了几个头,心想着今夜的马步定是免了。
“你……”恼怒成羞的朱娘正要上前,被沈十华一把拉住,待皇帝一行人离开才松开手。
“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见人都散去,朱娘也不愿忍着脾气。
“冒犯姑娘了,这兔子是将军送给九公主的,怕旁人多心给公主惹了是非,这才出此下策,望姑娘原谅。”
“给本宫的?”沈十华指指自己,说起来,沈十华面上虽装的人畜无害,弱柳无骨的样子,实则又皮又怪,平常女孩子喜欢的小猫,小狗啊,她向来不喜欢。
也不是说她与旁的女孩子有多不同,只是她那五姐姐喜欢的东西她向来不喜欢,跳舞是,兔子也是,人,也是。
沈十华平日里除了喜欢唱唱戏,挤兑挤兑别人外也没什么值得可说的,唯有一点,便是吃不得一点亏,尤其是同五姐姐争辩,非要气的那沈蔓笙脸红脖子粗才肯罢休,占了便宜还不算,还得装一阵子柔弱赚足了眼泪才肯走。
沈十华接过华生手里的兔子,不巧擦过陆拾的那热切的眼神,陆拾觉得那是爱慕的眼光,在沈十华看来自己就是待宰的鱼肉,赶紧拂额,装着一副娇娇女的样子:“多谢陆将军,风大了,本宫有些头痛,告辞了。”
本来就是匆匆赶来,陆拾原先演练的那些个甜言蜜语装了一肚子如今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见沈十华要走也不好拦着,只得行了礼,带着华生回去。
“这陆将军是对主儿有意?”朱娘关了门,遣散了众人忍不住向沈十华开口。
“他连我那婀娜多姿的五姐姐都看不上,又何况是我?我与他统共就见过一次面,话没说过一句,你选休要瞎说。”沈十华又想起那日在假山前的失礼,更是否定了自己。
“那又何必大张旗鼓遣人来送兔子?”
“武将向来是不轻易将心思给人看,我又怎能猜的透?”沈十华暗自揣测。若不是,想攀个无才无德年纪又小好拿捏的小公主,以表对皇家忠心耿耿,方便自己谋权篡位?沈十华想到这里,吓了自己一跳,得赶紧消了他这番心思,不然日后说不定自己也要莫名背上个叛国的由头。
“那这兔子....”朱娘提了提手中的笼子,打断了沈十华的思绪。
“听说园子后边的猎场里有个泼皮?”
“猎场看马的,人粗的很,若不是从小跟他爹养马狩猎有几分能耐,皇家猎场能留的下他?”
“叫他来。”
“作甚?”
“烤兔子。”
“这不是陆将军特地送来的?这不妥吧。”
“朱娘,你我从小在这园子里长大,不知深宫中人的心思,切莫留了后患。”
“是。”奴这就去办,朱娘本就气着华生胡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下可解心头之恨了。
那泼皮来时脚上缠着链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太监,像是被押送的罪犯。
“这绑着是作什么?”沈十华头一次瞧见弼马温还有绑着出行的。
“这人疯癫,怕伤了公主,若公主不忍,那奴才就松开他,反正有奴才守着,也不碍事。”
“不用,就这样吧,看你那小身板,怕是第一个被打趴下的。”
虽然是吃了瘪,可身份有别,无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沈十华坐在软塌上,瞧着那泼皮手脚利落得剥皮放血,若是个山匪,定是个人物。
“你。”沈十华指了指跟来的小太监。
“公主吩咐,奴才定当鞠躬尽瘁。”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记住了,今日是朱娘要烤兔子,本宫是给她个方便,还有,本宫是个慈悲之人,念及主仆之情罢了,你若出去乱说,我便拔了你的舌头。”沈十华从头上扯下一个金簪,扔在小太监面前。
“奴才明白,若奴才多了嘴,不用主儿动手,奴才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这太监也是见过宫里纷争,自然也是不见怪,只要不扯到自己身上,一切都好说,拿财保命,人之常情。
“行了,别碍眼了,去看看那兔子烤好了没?”
小太监跑到那泼皮面前,准备拿来拿兔子,没想到这泼皮刚递过去,猛地收回手,小太监扑了空,那泼皮竟眼神阴暗的扯着铰链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你干什么?”沈十华有些怕,虽说平日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也只是碍着自己的身份,耍耍嘴皮子,真要动起真格,也是怂的头都不敢露。
沈十华站起身,怂归怂,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总不能失了面子,沈十华整整衣服也恶狠狠地盯着泼皮看,挥挥手,让人都站在自己身后。
打架嘛,自然是人要多,气势大,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