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狐站于深巷中角斗场外屋栏之间,满目中受伤逃窜与匆忙对付妖魔之角斗场负责法师。
水果摊与货车倒在一侧,木机成木屑,其他摊贩的铺子更不用说。
天地间墨色阴沉,号子风瘆人。风狐有些神思不定,往西湖那边看,隐约可见银色发白的鳞片,巨兽的一角。
西湖玄君真的暴动了吗?古筝与方圆二人曾说,其能镇压一方使诸多妖魔不敢接近。
再看这满目各类飞行奔走之妖魔,放肆的姿态犹如一朝得放,无所不为之感。
风狐短刀在手青光闪耀,看着妖魔在眼前谋害同类可不行。
对面白首中年在杂物间胡乱叫着逃窜,妖魔懒得玩游戏,将杂物挨个击碎,很快接近。似乎逃亡者越惊恐它们心情越愉悦。
中年本在奔走,忽然听到孩子哭声,大眼一看旁边竟有一条小门,是些人不方便时行方便之事的临时庇护所,两个干巴巴的小丫头正躲在门后眼汪汪地窥伺。注意到中年人看过来,年长的连忙将木门合严实。
“啪!”中年人慌乱中一脚将木门踹开,撞在丫头头上红肿一个大包。紧接着便不顾两个小女孩的慌乱和尖叫将她们两个尽数丢在外面!
不要怪我,这地儿方不大,你们再另找地方。
另找地方?顺着中年人来的妖魔已到,往哪里去?肚子中?
妹妹看着怪物吓得嘴都歪了整个人皱着小脸大哭,姐姐眼中含泪紧紧抱住妹妹。
美味!两个孩子似乎真的吸走了怪物注意力,中年人在小格子中舒口气。生的喜悦与愧疚加然一体,心中竟生出一种理所当然的理由来。
哗~妖魔头部像个大肥鱼,大眼睛呆滞诡异,它手中抓住女孩,大口中利齿层层叠叠,如进食的蜘蛛,要活呑下二人。
姐姐妹妹吓得都不能动,只能在这恐怖景致下瑟瑟发抖,紧紧拥抱。
“嗤!”
鱼头怪齐头断开,黑色的血液像是粘液一样甩开!
风狐收回刀对着还在失神的姐妹二人说:“往月牙街上去,那边有明岩会驻点,法师都在那里,会安全的。”
妹妹还小,看着风狐一刀割了怪物的脑袋,害怕藏在姐姐怀里,而姐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时看着丰神俊朗的风狐竟有些失神。
“您,您是法师大人吗?还请告知阁下的名讳,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报答!”姐姐局促不安,觉得身上的衣服脏。
“风狐。”
“诶?还请大人告知真名!我我我,我一定会报答的!”姐姐听到如此简单的名字,还以为是戏本上英雄不留名只留下假名的把戏,连忙补充说道,表明自己真挚诚恳。
“我的名字就是风狐,和狐狸一个名字。你们快些走吧,这里不安全。”风狐的眸子一黯,叮嘱道。
“你是明岩会的法师吧!我刚刚都听到了!”突然,那个中年人在观察到妖魔被杀安全后,连忙跑了出来到风狐的身边:“您可终于来了,这妖魔不知道怎么的就乱起来,快些带我离开!”
姐姐妹妹都后怕地盯着中年人,连连避在风狐的后面。
见到风狐没有表态,中年人当场不乐意了:“我在明岩会募捐时还捐过钱!你要不管我信不信我往会里告你去!”
“刚刚你是把这个两个女孩当替罪羊吧。”风狐说。
中年人脸色一变,随即苦笑:“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死的就是我了!与其说这些你还不如早些来,这些年明岩会的名声都大成什么样,出个事谁知道你们这么不顶用!”
“那太巧了,我不是明岩会的法师,我是一个游侠,比之妖魔,最见不得披人皮的禽兽了。”
一个柔嫩一听便是极美女子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什么?中年人感觉胸膛一痛,冰冰凉凉,一颗种子梭型大刺捅穿了他的心脏。抓住风狐的胳膊,他难以置信地倒下去,不甘地睁着眼睛。
风狐远远望过去,延颖正站在高台上,手中攥着长矛,长矛的尖端正是和刚刚刺穿中年人的是同一种木材。
“你们快些离开,这里不安全。”
风狐瞳孔一缩,决定现将这疯女人挡下来再说,叮嘱完脚踏风轨就弹射而去。
她是不是说错了话,姐姐疑惑地看着风狐的背影,因为家中只有一个母亲在,姐姐从小便懂事察言观色还是很明白的。
妹妹忽然在她的怀中抖了抖,偷偷瞄向风狐离去的背影。姐姐这才想起妹妹还在,必须要保护妹妹安安稳稳送到月牙街才行!
“你不该杀他的!”风狐看着这个危险女人说。
“少装蒜了,你分明也很想动手,我能察觉到你那一瞬间的杀意。”
“他罪不至死。”
“那与我何干!?这正是我所瞧不起你们明岩会的!明明自称是游侠,最快活,却被你们活成满是束缚的样子!”延颖冷笑,她握住长矛,真正的游侠应该是快意恩仇,想救救不救谁也不能指责!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让我们来尽情决斗吧!”
至于名声?那与她何干?
她自认做的事情都不曾后悔。
哪怕是尝至死的果子,参加生死决斗也好,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影响不了别人。
“树大招风,君子欺之以方。”风狐过了很久才吐出这两个词。
短刀被他拦在左侧,延颖骤然抵达一长矛被挡下,溅起火星。
“我可是法师!”延颖的左手拿出一个箭头如花瓣盛开,里面爆裂出的种子如同利箭射向风狐,疾风暴雨。
风之壁!
风狐反手伸在前方,可这种子穿梭性极强,都堪堪要触碰到他才停下无力坠落。
他的手一横,来而不往非礼也,“风轨,其三!蝴蝶。”一斩之下,勾勒的三道风刃以不同的弧线弹射出去,在空中轨迹来回变动,即使是延颖拉起一道墙壁依然被绕开,往中心划去。
“可恶!”无奈之下,延颖只能跳了出来,一枪挑开一道风刃,另一只手用臂铠挡下一道,身子又硬接下一道。虽说风刃只在她的木铠下划了一道印记,但总觉得心中不爽。
既然伤不到自己,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