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惨笑了一下,一瞬间脑海里涌入这些天里所经历的一切。
拿到骨镜...第一次回溯.....一个律师干着侦探的事最终线索.....一幕幕不可思议的诡异事情接踵发生在我身上....
当血液慢慢带着生机从我身上流逝,皮肉已经感觉不到红色丝线在慢慢侵蚀和钻入的疼痛时,我双眼一下子变得血红...
眼白完全被红色取代,黑色的眼瞳也微微放大,目眦欲裂....
身体感觉从层层高空坠落...,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但身体已经不受掌控。
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站起来,周身如同漩涡一般的杀气瞬间绞断层层红色丝线。
半低着的头突然昂起,隔空一掌击出,将愣怔在前方的韩竹君拍出七八米远,撞在一面水泥墙上,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看得见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脑子里反复有另一个意识,模糊不清,它带来的只有混沌与愤恨和杀意。
随着韩竹君被我击飞,他手中紧握的小鼎也一下子滑出,落在了地上。
韩竹君挣扎着想去拿小鼎,我的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一步迈出肌肉如同弹簧一般将我的身体推向前方,在韩竹君绝望的眼神中拿起小鼎。
青色的小鼎被韩竹君捏的温热,红色的血液在鼎上神秘的铭文中流转,我正想仔细看几眼,下一秒,手臂不受控制的肌肉绷紧,右手掌直接捏碎了小鼎。
“嘣”的一声闷响,韩竹君也大声吼出来:“不要!”
天空中穿出飓风轰鸣的声音,红色的云在慢慢散开,周身的几个活尸身上的丝线也骤然崩断,化作飞灰。
碎片哗啦啦落到地上,韩竹君绝望的爬过来,用手在地上不停的讲碎片聚拢,捡起来拼凑。
也是在这一刻,我看见楼顶的铁门被一脚踹开,江姈婳握着手枪带着一队特警冲了上来。
我的视线也慢慢模糊,直接向地面到去...
意识模糊,我再次醒来时脑子昏沉沉的,眼睛也看不清东西,黄色的光充斥在周身,我趴在一张手术台上。
“赵医生,患者有清醒迹象。”
“快,血袋!”
背部没有痛觉,只能感觉到东西在背后的皮肉中穿入的感觉。
而我还穿着自己的衣服,骨镜在怀里,微微发热,以一种让我身体很舒适的频率震动着,仿佛在给我输入能量。
三天后的上午,我在医院病房中醒来。
穿着病号服的我拉着旁边的护士,询问我的衣服在哪。
“在储存柜里,去前台拿钥匙。”护士一脸奇怪的回答道。
我答应了一声,想要下床。
护士一把拦住我,说:“你现在伤口没有愈合,不能下床走动,我去给你拿来吧。”
我忍着痛重新趴回床上,说了句谢谢。
小护士出门之后,我开始回想发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捏碎了控制着活尸的小鼎,和自己身上强大的力量,还有最后江姈婳冲上来的一幕。
大概是警方把我送到医院的,韩竹君那孩子现在又怎么样?他会被判刑吗?判什么刑呢?
我又开始着急焦虑,怀里的骨镜的秘密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我得快些将我的衣物拿回来。
双眼盯着门口,不一会儿,刚才的小护士和一个有着肥硕身材,浑厚声音的男人一起走到病房门口,我最好的哥们肥鹏一只手上捧着一盆花,另一只手还提着一袋水果,笑呵呵的和小护士说着话推门走了进来。
李鹏看到我后一下子从小护士身边加速走过来,手里提袋落到地上,捏着我的胳膊,开始在我浑身上下扫视。
他开口说道:“白哥,你这伤到哪里了啊?”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这臭小子突然开口:“是割煲皮了吗?做这个手术可不能躺着,你快调整下姿势!”
看着一旁的小护士憋着笑,我开口说道:“滚!”
李鹏也不尴尬,慢慢用手掀起我背后的病号服,看着一层层纱布,他本来嬉皮笑脸的神情也凝了一下,说:“呀,白哥,你这是干啥了,上山被狼咬了?还是和恐怖分子干架了,伤的这么重?”
我说:“被狗咬的。”然后看着李鹏,笑嘻嘻的伸手去拿他带来的水果。
“可别扯了,是警察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说你伤得不轻,动手术了。”李鹏说。
我一口吃下葡萄,李鹏又赶紧说:“诶....还没洗呢,这么急干嘛?”
感觉口渴被瞬间缓解了,我看到小护士手上的一个包裹,赶紧招呼她给我。
小护士走进了些,边把用塑料膜包着的衣物给我,边说:“衣物在手术时因为伤口和布料粘连,所以我们把它剪开了,重要物品您检查一下。”说罢她把塑料包递给我,我伸手接住,趁着小护士转身,李鹏给我去洗葡萄的时候,我快速撕开塑料包,伸手摸向衣服内的口袋,随着一股淡淡消毒水味传出,我的手也触碰到了一件冰冷的硬物。
松了口气,我马上把骨镜拿出,藏在自己身上。
幸好带着它,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这次之所以能活命,骨镜占了一半的功劳。不管是生命垂危时给我的力量,还是在手术中让我恢复意识,我不得不将这些都与骨镜联系起来。
不论如何,等我好起来再管这些事吧,困意袭来,我慢慢爬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江城人民警察局...
江姈婳的办公室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声,一个戴着黑色护盾徽标的警员走进门,将手中标记着绝密的文件袋递给江姈婳。
江姈婳接过文件袋,开口问道:“查出来电话是谁打的了吗?”
“江队,报案电话是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联系了天眼部门,但是公用电话亭所处位置为郊外,没有查到相关监控录像,录音经过声音分析对比也没有找到匹配对象。”
江姈婳陷入沉思,回想着两天前电话中的细节....
“....喂?我要报警啊,那个我昨天夜观...不,我知道一中里头明天要被恐怖袭击啊!对对,有武装的,你们赶紧设点埋伏,有多少人带多少人!....”
“到底是谁呢...那些活尸时隔六年又一次出现...”江姈婳慢慢敲着桌子...
江城郊外天山...
一座道观里,一个穿着人字拖飞奔瘦长眼镜男被一位老者追着,老者手中拿着竹条,边打边骂着臭小子。
老者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喘气:“臭小子,非要去趟这趟浑水!六年前你爷爷我都解决不了!死了那么多人!你还去趟这趟浑水!不争气的臭小子”老者说罢对着眼镜少年的方向大喊道:“罚你禁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