郛城的大街都很长,一条长街也没几家店,三人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小饭店,走进饭店,崔师傅点了饭菜,找了张桌子,三人坐下,等店里伙计端上饭,放在桌上,三人动筷吃。
崔师傅吃着饭,说:“本来想将五伦公子送到城主府邸,我就可以回旒峰镇,没想到城主和夫人不在,我想五伦公子和公宾兄弟还需要我,就不先回去,在这儿陪你们等城主和夫人回来。”
五伦说:“崔师傅别走,等我见着姑姑姑夫,把事情办好,我和公宾大哥还坐着你的车,我要回濑底镇,公宾大哥也要回奎岭村。”
“对,”公宾僦说,“崔师傅留下来等我们。”
“好,”崔师傅笑着说,“你们要我留我就留,我也乐于和你们一同走。”
第五伦和公宾僦都笑了,三人吃过饭,离开饭店,返回客栈,各自回房间睡下。
第二天,五伦很早醒来,他在床上想昨晚做的梦,自己一直在路上跑,不知在追什么人,想是姑姑还是素妹妹,或者其他人,现在回想不起来。不知道姑姑姑夫今天回来了没有?素妹妹有没有和姑姑在一起?五伦见过姑夫一次,那时姑夫还没继任城主之位,他和姑姑来衢城,五伦见过他一次,当时五伦还很小,对姑夫没什么印象,姑姑后来都没提起他,五伦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公宾僦和崔师傅也醒了,三人起床,梳洗过后,离开客栈,步行前往广夏街,来到城主府邸门前,崔师傅和公宾僦在不远处等着,五伦一个人过去,走近大门,见守门士兵换了一批,他找着一个面善的守卫,说:
“请问这位大哥,你们城主和夫人回来没有?”
守卫看着五伦说:“你是谁?”
“我是衢城少主第五伦,是你们城主夫人的侄子,你们城主是我的姑夫。”第五伦说。
“哦,是你,你昨天也来问过,我知道。我们城主和夫人出游还没回来。”守卫说。
第五伦一听还没回来,心里发急,嗓子都哑了:“你们城主和夫人怎么还没回来?他们去哪里游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城主和夫人去了哪里,我们不知道!”守卫说话生硬,其他守卫态度也都很冷漠。
第五伦按住心中怒气,低声说:“劳烦长官进去打听一下,城主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里?能不能请府上管事出来相见?”
“府上管事也随从城主和夫人出去,现在府上没人知道城主和夫人去了哪里,你走吧!”守卫不耐烦起来,无礼驱逐五伦。
第五伦低声下气求了几回,守卫都不理,没办法,只能回过来,和崔师傅、公宾僦会合。
公宾僦看五伦沉着脸,问:“怎么,城主和夫人还没回来?”
“嗯。”
“他们有没有说城主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五伦心里生气。
“怎么会这样?这么不凑巧?”公宾僦一脸疑惑。
进不了府,见不到人,三人只好离开。三人在街上走,这条街像村路,不怎么宽就是长,街上行人也不多,来到街中心,看到一堵墙前站着一些人,这些人在看一卷竹书,竹书挂在墙上,看着人挺多,街上这么热闹倒不多见,前面的人挡住后面,后面有人踮脚仰脖,有人干脆按住前面人的头。
公宾僦五伦三人身材都高,他们站在后面可以看见这卷竹书,是一张寻人启示,上面写着:
“本人张阿生,家在尾巷,因我老婆几天没回家,特贴寻人启示一张,有见到我老婆请到尾巷告知本人。我的老婆体态甚是奇特,她的身材强壮硕大,背阔像棺材,腰粗如母猪,两条腿堪比木柱,胳膊似棒槌,手掌如生姜,以上是我老婆的体态,她的相貌更是恐怖,头发蓬乱枯黄,满脸麻子粗皮横肉,嘴鼻眼都大得惊人,眼如铜铃,鼻孔如牛,两张厚嘴唇像猩猩,睡觉时鼾声如雷,就是这副模样,有见到的人请帮我叫她回来。”
看的人议论纷纷,一个妇人对一个男子说:“有长这样的人吗?如果真有,那不是很好认。”
这男子应道:“是呀,这么胖又这么丑,我是没见过。”
一个壮年汉子笑着说:“呵呵,这谁在开玩笑,贴这寻妻启示?”
人群中又有人说:“尾巷不是在河桥街,张阿生是不是田家米行管账张先生?”
“不是,田家米行管账张先生的老婆我认识,没长这么丑,也没这么胖……”
公宾僦、第五伦和崔师傅三人看了离开,公宾僦摇头说:“他们这儿什么情况,有这样说老婆的吗?”
五伦说:“是呀,贴这样告示怎么能找得到老婆?”
崔师傅笑着说:“兴许他就不想找回他老婆。”
三人过街,到了客栈,走进回客房。崔师傅和公宾僦拿椅子坐,五伦心里着急,在客房里来回走动,坐不安宁,想姑姑姑夫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公宾僦说:“五伦公子,你姑姑姑夫究竟去了哪里,如果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们就可以找去。”
崔师傅说:“是呀,这郛城我熟得很,只要知道城主和夫人到哪里出游,我就可以驾车找到他们。”
五伦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问门口守卫他们说不知道。”
崔师傅说:“不知道地点就难找,郛城大,不容易找。”
公宾僦说:“没办法,看来只有等,五伦公子那么远来,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五伦坐在椅子,心里焦急,想姑姑姑夫快点回来。公宾僦和崔师傅也替他着急,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三人在客栈度过了一天,第二天,五伦又去城主府邸找,仍然没回来。五伦心里焦急,对门口守卫说:“我住在前街一家客栈,城主和夫人回来,你速向他们禀报,说他们侄儿第五伦来郛城看他们,请他们速来接我。”
五伦上门见不到人,三人回到客栈,心里失望,公宾僦说:“五伦公子,你姑姑姑夫去哪里了,出游这么多天也不回来,会不会他们不想见你?”
五伦心里隐忧被公宾僦说出,很是不安,又觉得不可能,皱眉说:“不会呀,我姑姑姑夫为什么不见我?我姑姑最疼我,每次回衢城她都和我一起玩,小时候常抱着我,她一直想带我来郛城玩,我来到郛城找她,她不会不见我呀?”
“也是呀,城主夫人不会不见自己亲侄子,可是城主和夫人出游这么久还没回来?门卫又不让你进府,对你无礼,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宾僦想不明白,直挠头。五伦也焦躁不安,没坐一会儿就站起来。这时,客栈伙计进房来,揖说:“三位客官,你们当中有姓第的吗?外头有一位女子找他。”
“女子?谁?”五伦满脸惊讶,想哪来的女子找自己?该不是姑姑派人来了,赶紧对伙计说:“我姓第,走,你带我出去看。”
他和客栈伙计走出客房,穿过走廊,来到前厅,见前厅站着一位女子,长得清秀乖巧,和自己差不多大,身穿花袄罗裙,看上去像个侍女。
五伦上前一揖,问:“这位妹子你是谁?你找我吗?”
女子打量五伦一下,说:“嗯,我找你,你住在哪里,我们到你房间说。”
五伦一脸茫然,仍说:“我住里面,妹子请跟我来。”
五伦领着女子穿过走廊,走进客房,请女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