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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世与未来

将外祖的尸体埋在后院,立起一块无字碑,古霜跪倒在地磕了五个响头,眼中的纯真被恨意所取代,“母亲,外祖,你们放心,霜儿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起身,清晨的曙光照在少女的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单薄却不失坚定的身影伫立在宁静且显尽悲凉的花丛中,微风拂来将少女的衣摆吹起,攥紧的拳头终是松开,许久后转身离去。

回到院里,古霜看也不看满地黑衣人的尸体,走进了自己的房内,将母亲之前给的信找了出来。她需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对她们一家痛下杀手。找到背后之人才能报仇。

“霜儿,你的身份其实我们应该一直隐瞒下去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但它却不会随着时间消散,那天终会来临。你的亲生父亲,是那当朝皇帝。我曾是当年后宫之中最受宠爱的淑妃,而你的外祖是朝廷重臣--兵部尚书,我们古家一族如日中天,权势滔天。后来一场宫变,只是因为一人的一道预言,皇帝便不顾情义将我古家满门抄斩,只有我和父亲带着你逃了出来,来到这苏国与郢国交界之地湖州。我只告诉你这些,其余的你莫要追究。这么多年来,我和父亲虽是表面上不能被你看出忧虑,但却日日担心受怕,怕有一天他们会找上门来,我们也不得安宁甚至是身死他手。母亲和外祖教你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够自保,并不是希望你去改变些什么。务必保住自己!仅此一条。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天命不可违。”

古霜冷静的看完这一切,未曾想到自己的生父竟然是九五之尊,当年令自家家破人亡的竟也是自己的生父。此信写的粗略,古霜一眼看出自己的母亲是在有意隐瞒些什么。尤其是最后那句,天命不可违。天命?什么天命?心中更是存了疑虑。

外祖惨死,母亲您也生死不知,霜儿在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都不在了,你叫我如何不为你们报仇?

古霜到院落中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自己失了冷静,如今一看这些人竟是不与郢国之人相同,脸上涂抹的奇特花纹,尤其是额角扎眼的红,古霜自持见识多也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何人。

从黑衣人入手却是无从下手,没了办法,只得作罢。两条线索都未曾得到半点有用的东西,心下一想,古霜便去了古廉和古沨的屋里,将二人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母亲和外祖既然有意瞒我,那也必定会留下些许信息。

翻遍所有,都是一些古霜早就知道的玩意,只有一枚玉佩,瞧着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握在手中却发现是暖玉所为,受了手心的温度,那玉竟是发生了变化,从之前的乳白变成了碧翠,依旧是没有半点花纹但却浮现了“微翠”二字。

微翠,微翠山。东越无人不知,只因轩辕氏于此。轩辕氏,只知姓氏不曾知其名,是这世上真正的得道高人。据说,除了岐黄之术与绝密武功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外,最重要的是轩辕氏知晓未来通天命。这非凡的能力,令多少权贵、有志之士趋之若鹜,希望有朝一日能拜倒在轩辕氏的门下。

看着这枚玉佩,古霜不知外祖为何与这微翠山有了联系。无论如何,去一趟微翠山是必不可少的了。

古霜收拾东西立即动身,自己身在湖州地处郢国与苏国交界之处,微翠山也正巧处在湖州境内,只是自家院子在西,翠微山正巧在东。

不由得想到当年外祖与自己还曾谈起这轩辕氏,赞不绝口称得上是世间第一人。时过境迁,外祖如今不在了,眼里的光瞬间暗沉了下去。

翻山越岭,自小生活在这郊外深山之中对这山路并不陌生,腿脚也是麻利得很。古霜并不打算直接穿过湖州城去往微翠山,而是另辟蹊径绕过去。

“泽儿,你该回到该去的地方了。”一名老者看着自己手中的星盘,星盘呈现的态势让老者眉头逐渐舒展开。

“师父?”男子负手而立,一身玄色暗纹蟒袍,袖口的银色丝线绣出的祥云图案,与衣袍配套的玄色的腰带上挂着一枚玉佩,未带发冠仅是一条鎏金绸带堪堪挽起,虽是低调却也能显示出此人不俗的出身。

“对了,找人去把那女娃带回来。”老者并未解答男子话中的疑问。

古霜被人暗算了。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丢在一处大殿之上,不华丽,不空旷,却是诡异。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白发老者走进来看见古霜躺在地上,慢悠悠走过来也坐在地上,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她。心中暗道:这泽小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直接给人家小姑娘扔这来了,真真是孺子不可教。

古霜看着这老者,白发,白胡须,白衣,唯有那眼眸清澈深黑,仿佛看透世间万物。她按耐不动,也不敢动,全身警惕起来,毕竟能暗算她成功的人实力确实是不容小窥。

“小姑娘,这是微翠山。”老者终于开口。

微翠山?虽说自己确实是要来这微翠山,但是这被人暗算一通就来到了微翠山,怎会有如此好事?难道是说---他早就知道我要来这!古霜心中大惊,轩辕氏竟是如传说中般神算。

老者看着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不敢置信又逐渐恢复平淡,知晓她必定是明白了过来,想着是个聪慧的,说道:“你可愿意当我的徒弟?”

微翠山三载,世人皆知轩辕氏收了一名女子为徒。若是能得此女,何愁未来不能荣华富贵?

古霜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十四岁的少女,尤其是那双凤眸异常妖媚。若此样自己去京城,路上不知会为自己找来多少祸患。心下有了念----先给自己找个丫鬟,然后女扮男装!

走在湖州繁闹的街市上,上哪买个丫鬟呢?这在山上待了那么久,这日常生活一直是自己动手,从来没有过丫鬟伺候,这可怎么办。

古霜低头思索着,忽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思绪。“爹,求求您了爹,您不要把我赶出去,爹!”一个面容清丽的小姑娘跪在一户人家外面,门外家丁却视若无睹。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小姑娘嗓子已经沙哑却还是不放弃的在求她口中的爹。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古霜冲上前,一把将人扶起,掐上了人中,大喊一声:“水呢?有水吗?”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就于心不忍了,这一看突然出来的看像是小姐模样的人将那小姑娘救起,旁边支摊卖茶的活计赶紧端了碗水送了过来。

古霜将人背起,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栈。小姑娘悠悠转醒,古霜看她跟自己差不多的年岁,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会在家门外哭喊?”

“我叫千绿,是镇上丘员外的庶女,家中嫡母陷害我娘亲,污蔑她与人通奸,我爹便将我娘杖杀,还将我赶了出来。”说完又是一阵呜咽。

“那你可还愿意回去?或是以后便跟着我?”

千绿低头,思考了一炷香后眼神坚定道:“我愿意!”

“好!那从此你便叫英凌,跟过去一刀两断可好?”

“奴婢谢小姐赐名,奴婢定不负小姐。”英凌从床上下来,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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