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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赴宴(一)

跟着贤妃到达保和殿外时,殿内除了皇后和皇上之外其余均到齐了。这次为百里霜举办的接风宴会,郢国上下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在受邀行列之内。

“霜儿,准备好了吗?”贤妃娘娘紧张地拉着百里霜的手再三询问。

“云姨,别担心。我们进去吧!”百里霜对着贤妃眨了眨眼睛。

“贤妃娘娘到!”

“平阳公主到!”通传公公尖锐的声音响彻保和殿上空。

众人听到平阳公主四个字之后,顿时停下了自己对话,全都看向殿门方向,想一睹这传说中的山野公主究竟是何样子。除了苍泽还在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一张俊脸被酒杯折射出来的光照耀的更加好看,许些京城贵女倒不关心平阳公主长什么样却是对这冷面王爷誉王殿下关心的紧。

贤妃在前,百里霜在后。不似在长秋宫那般低着头,百里霜扬起头看向这最前方虽空无一人的龙椅,一步又一步,优雅的没有任何瑕疵,让人不由得怀疑是谁造谣说这位公主是“山野草包”。

外祖,母亲,莫怪霜儿没有听你们的话,且等着霜儿大仇得报那日!

鸦雀无声。

压迫。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百里霜身上。

惊艳。国色天香。真正的国色天香。

大家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京城第一美人,卫家嫡长孙女,卫谣。两者的美相比之下,卫谣的美是超脱凡俗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让人不可触及,但在百里霜这朵浓郁的牡丹般浓艳之下,太淡了。

苍泽的目光一紧,转瞬即逝。

除了他,还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百里霜不松。此人是三皇子烈王百里宸。若说二皇子宁王百里易是天命风流一心扑在享乐之上,那这三皇子便是狼子野心其对皇位的追求之意昭然若揭。烈王不同于宁王,有一个背景深厚的明皇贵妃为生母,他的生母仅仅是个红颜薄命的六品贵人,早早撒手人寰。天景帝后宫嫔妃众多却是子嗣稀少,仅有五位皇子。皇后嫡长子大皇子百里敏五岁时自己跑出宫外玩耍却没曾想跑到了卖马的马厩里,被受了惊吓的马群硬生生踩死。皇上大发雷霆也只能是将那卖马人连着那些马处以极刑,将大皇子追封为敏德太子。四皇子洛王百里沂和五皇子琰王百里煊均是妍妃所出,两人一文一武,戍守北方与戎狄接壤的疆土。

百里霜与贤妃入座。众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百里霜那惊鸿之姿中,仍是无人说话。

“皇上到!”

“皇后娘娘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平身!”帝后双双入座。从上座传来地声音威严自立。

“霜儿,来给父皇看看。”天景帝自然忘不了这次的宴会目的何在。

“父皇。”百里霜从席中出列,莲步轻移,站定在大殿中间,行云如流水般作了一个大礼,本是古板无奇的动作却被她演绎的绰约尤人。

看着那一抹倩影,皇帝道:“快快起来,到父皇跟前来。”

百里霜起身,徐徐走过去,直视百里瀛的眼睛,满意地看到了惊讶,却在这惊讶之后的柔情中开始疑惑,还是服了服身,忽略那突如其来的温柔决定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

“求父皇为女儿做主!”百里霜跪倒在天景帝脚下,大声道。

“霜儿这是为何?”天景帝被百里霜这一声“做主”也是不明所以。

“儿臣的乳母与儿臣,在数月前惨遭毒手,乳母当场毙命,儿臣命大才侥幸捡回一命,跑了出来。”百里霜继续道。

“哦?有这等事?”

“十年前,外祖与母亲相继去世,只留的乳母一人将儿臣拉扯大,结果乳母也离开了,霜儿无依无靠也正是在乳母临死前,儿臣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才得以认祖归宗与父皇相认!”百里霜在出了扬州后求苏钦做的事便是派人回云州将此事以假乱真。

“既然如此,朕便亲自调查此事!”

“谢父皇!父皇英明!”百里霜谢恩,这皇帝说话真是冠冕堂皇。

天景帝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极了当年刚入宫的淑妃,那样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性子在外人面前温润如水,内里却是活泼伶俐,虽是出自兵部尚书家却没有性子刁蛮反而是刚强,精通药理是为了整些瓶瓶罐罐给自己保养皮肤,如何打扮自己。分享给阖宫上下,当年太后还在的时候,更是将她夸上了天。那样的淑妃,他给予椒房之宠,在古家覆灭之事,他仍想留住她。但她过分刚烈,竟与刚生下的孩儿连着古廉一同跑出宫去。哪怕是派出私卫前去湖州,也未曾想要伤及她的性命,可惜。

“霜儿真是出落得倾国倾城,像极了你的母妃。”天景帝想起曾经过往,“追封平阳公主生母淑妃古沨为昭成皇后,另赐平阳公主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珍珠百斛,珍奇古玩十箱,云意锦十六匹,天蚕冰锦五匹,其余的首饰让你母后挑着好的给你送过去,衣服让成衣局去给你做上春夏秋冬各十套。还有什么缺着的,你就跟朕说。”

拍了拍百里霜的手,贴心的像极了深爱女儿的父亲。

满殿哗然,当年跟着古家一起没了的淑妃在宣布死讯后皇上将所有上奏想追封淑妃的折子全部压了下去,勒令不准再提。现如今,一见到这平阳公主便改了主意,甚至是用得礼部给现任皇后娘娘拟下的谥号。有些人觉得不妥,却无人敢提或是,有人也觉得此次追封甚好,比如文家。

皇后听着追封淑妃用得是自己百年之后的谥号,怒气满盈,却不见自家父亲出言反驳,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平白生气。

百里霜不知道谥号的事,心里想的是,难不成这老皇帝看见我对娘亲旧情复燃,改了主意。这样也好,获得皇上的盛宠,更利于自己方便行事。

京城贵女贵妇想的是,十六匹云意锦啊,云州每年才进贡十匹这皇上一出手就是十六匹,还有称得上是珍宝的天蚕冰锦,籼国的天蚕十年才能得五匹啊!更别说其余的数不清的首饰,还是那四十件宫里做的衣服。

百里霜跪地谢恩,又道:“父皇,霜儿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且说来听听。”

“霜儿想去卫家借住一段时间,霜儿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熟悉,要是能有母后娘家的帮助,霜儿肯定会早日熟悉京城,熟悉自己的家。况且那公主府太冷清了,不如的一家人热热闹闹。”百里霜尽量说的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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