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人间,荣国永安城。
正是傍晚时分,永安城内一派繁华景象,大街小巷各商贩来来往往,运河内画舫船只也早早挂起了灯笼,皇城屹立在永安城中央。
六扇门下衙时刻到了,大人捕快们都鱼贯而出,九生也收拾完东西,从衙门口飞快地溜了出去,边跑还边跟各位同僚道别,这场景,怎一个热闹了得。
“哟,十一,着急回家抱媳妇呢?再会,我先溜了。”九生朝一个娃娃脸的捕快说到,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六扇门捕快实行编号制,九生编号十九。
“十九,姑娘家家的还是文静一点好!”
“你可以不把我当姑娘。”
“你哥这是又不给你留门了,这么着急?”
“正是如此,神算啊。”
“十九,前几日那案子……”
……
九烨一身白衣站在院子门口,算着九生也该这时候回来了。
九生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想着可趁九烨不注意溜进院内,不想被九烨堵了个正着,看着门口的九烨不免有点心虚,昨日九烨多次叮嘱,叫她午时万万记得到胡大夫处取药材,不想九生还是给忘了,想起时已是下午,“哥,我刚下衙就赶去了,不想胡大夫家中无人啊。”
九烨看着九生两手空空时就猜到这丫头是忘了,“你你你,哎,昨日嘱咐你那么多次,你还是没记住,胡大夫处离衙门不过隔了一条巷子,又不是让你跑很远,那药材我明日就要用,你看你那脑袋是长来做装饰的吧,这么点事都记不住……”絮絮叨叨说了大半晌。
九生不作声默默听着,等着九烨气消了才敢开口:“我明日一早去给你取来……”
“算了算了,我明早自己去取。”
……
子时一刻,永安城内一片寂静,忽然,胡家大院一声妇人的尖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老爷……老爷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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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的,起身,换衣,洗漱,开门。
“十九,有案子。”门外人说道,语气焦灼。
九生望向那人,一张娃娃脸,穿着和她一样的黑色捕快服,是十一,“什么时候的案子?死人了么……”说完,转身向屋内吼道:“哥有案子,我先走了。”半晌,无人回应,九生方才想起九烨是取药材去了。
九生拴好大门门,对十一说道:“边走边说。”
十一应是,“胡家大老爷昨夜子时死于家中,他夫人发现的,今晨报的案。”
“仵作可验过尸?”
“验了,满身爪痕,致命伤口在颈部,也是爪印,怀疑不是人所为。”
“这不明摆着吗,谁家的人长爪子啊。”怪不得要来找她了,六扇门内捕快分两类,一类管人祸,二类管非人祸,二类捕快们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办公场地,名为捉妖所,妖魔鬼怪都归他们抓,九生就是捉妖所三名成员中的一名,另两名是十一和十六,他三人,都不是人……九生是魔,十一是妖,十六是鬼差。
“初步判定是妖,但也不排除其他邪祟的可能。”
“反正不是人为呗。”
二人说着说着也就走到了衙门,此时还未到上衙时刻,衙门内还一片宁静。
“去看看尸身。”九生对十一说道。
十一点头,于是二人向停尸间走了去。
刚迈进停尸间九生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气,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哎,也为难仵作了,在停尸间验这么久,自己可是才进来就想出去,着实是……太冷了。
“那位胡大爷的尸身在何处?”九生问正在擦拭工具的仵作。
仵作指了指某间房,道:“十九爷,十一爷,我带你们去。”
二人跟着仵作进了那间房,甫一进门,九生就感受到了一股妖气,走近那位胡大爷,得,那些伤口上还冒着妖气。
九生和十一对视一眼,“这只妖都不知遮掩一下自己的气息……”九生无语。
“随便找一只狗妖,闻一闻,再随着气味寻找,应该能找到吧。”十一诧异,这只妖,有一点蠢啊,这么明显的作案痕迹。
“做捕快到现在遇到过最蠢的妖,都不用去案发现场了。”九生感慨。
九生和十一走出停尸间,脸上均挂着无语二字。
九生先道:“走吧,巷口找苟二,这案子算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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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二听到敲门声急忙打开门,看到门口二人十分惊讶,二人一男一女,均是一身黑衣,居然是六扇门的两位爷。
“十一爷,十九爷,快快快,里面请。”苟二狗腿道,“苟二最近没犯事儿啊,怎劳二位爷大驾光临?”
九生和十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欲望,“借你的狗鼻子一用。”狗妖的追踪能力在妖类中算是出了名的厉害了,可以说是没有狗妖闻不到的妖气,寻不到的妖。
“好说好说。”苟二疑惑:“我这狗鼻子有何用。”
“去了就知道了。”十一温和地说道,说完,拎起苟二便走,回了六扇门。
“你闻闻,能找到这妖不?”十一将苟二推到了胡老爷尸体旁,示意他赶紧闻。
苟二熟练地闻了闻,这也不是第一次为六扇门的捕快做这种事了,“二位爷,应该能找到,您二位跟紧我。”说完,走了出去。
二人跟上,一路路过了胡府,醉花楼,最后到了城外一片树林。
“就是这儿了。”苟二说道。
九生十一二人连忙四处查看了起来,寻了大半圈,倒是在一丛灌木里发现了一摊血迹。
九生用手捻了捻,血迹还未干涸,像是才留下的,连忙招呼苟二来闻。
“就是那妖怪的。”苟二肯定地说。
“他(它)为何会受伤?”十一疑惑。
“不知,先找。”九生也在思索,难道这只蠢妖怪是被树枝划伤了?于是查看了周围的树枝,无果。
“二位可是在寻找这只小狐妖?”前方忽然传来了声音,九生十一一惊,急忙拔出刀来指向那人。
只见那人一席青色道袍,头发确实只用一只簪子简单一挽,有几缕碎发垂落下来,俊美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睛直直盯着九生,他手里提着一只正在滴血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