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一族最不同于其他三族的地方
在于他们每个个体都有一个‘意识空间’
大概意识空间是神识虚空的延伸
因为根据长久以来的传说:
麦草公爵大人自洪荒时代便拥有意识空间
后来才渐渐成长为神识虚空
也就是说守望者一族之所以拥有意识空间
全都来自于他们的始祖
他可以自由的分割自己的神识虚空”
——佚名的文献《灵魂容器族群来源探知》
在这两天内,虎坎和殊意的头痛得很——尽管他们没有真正的脑袋。
那个营卫队总队长半人马咸默时不时地就来找他们,让营卫兵们拉着他们去守望者圣城东边的残河中洗澡。要知道灵魂容器并不需要洗澡。更何况,虎坎还是个铁皮人,本身就怕水。可咸默的灵魂属性就是水属性,并不怕水,所以他才不管虎坎如何求饶——只管抱着他就往水里摁。虎坎要逃走了,他就安排几个营卫兵架起虎坎,再丢进水中。听着“扑通扑通”的声音,咸默简直得意忘形了——他只在乎欺负人后带来的快感。就算殊意和虎坎躲了起来,咸默也照样能通过他的营卫兵找到他们。
每次进水之后,虎坎都要用干布把身体抹干——次数多了,他的铁皮身体也被擦地铮亮。到了夜间,虎坎的身体几乎都能充当路灯使用了。殊意也不好过,他身上的干麦秸已经换了好几茬儿了。他们欲哭无泪。
好在麦草公爵的命令也下达了:虎坎和殊意作为助手,帮助晋望议长制作周游者佩章。由于晋望议长还要和一些符文祭师商讨选择适合的材料和需要补充的守护符文,因此,周游者佩章的制作又耽误了两天。
麦草公爵的命令下达的太及时了。这件事,足以让身心疲惫的殊意和虎坎感动一生了。估计就算让他们抱着麦草公爵的大腿痛哭涕零,他俩也毫无怨言。毕竟,终于解脱了!的确,进入周游者佩章的制作场地之后,俩人就彻底消失了。
尽管咸默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在进行一项任务,可他还是挺“想”他们的。于是,他发动了所有的营卫兵,将整个守望者圣城都翻了一遍,结果也没有找到殊意和虎坎。这让他倍感失望。
让他更加失望的是这件事还被麦草公爵知道了。公爵大人足足罚他在水中站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咸默身上的麦秸都泡白了。咸默的灵魂属性虽为水系,但不能使用技能的话,他也要像殊意一样更换麦秸了。
殊意和虎坎到哪里去了呢?
——咸默绝对想不到,在守望者圣城的圣殿中,竟有一个全封闭的“密室”。
在这个由麦草公爵神识虚空分离而出的、暂时的“密室”中,由麦草公爵亲自指名任命的铁匠、打磨工和符文祭师们,带着工具、材料和食物,在五行议会议长晋望的带领下,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周游参加者的人数缩减到一百三十六名,周游者佩章的制作数量也缩减成了一百三十六块。虽然数量减少了,但制作工序却增加了。因此,那些铁匠、打磨工和符文祭师们的工作量不但没有缩减,而且还有所增加。
在相对人多的情况下,倒为晋望节省了不少气力。他可以分工分组,以求尽快将一百三十六块周游者佩章制作出来:二十三个铁匠分两组,十七人负责熔炼,六人负责铸模;打磨工有十三人,五人负责粗制打磨,八人负责精细打磨。剩下的十九个符文祭师,晋望议长根据他们的原力属性,分成五组,分别将不同属性的守护符文的注入到成型的周游者佩章之中。这五个小组分别是金系原力者三人,木系原力者四人,水系原力者四人,火系原力者四人,土系原力者四人。
由于金系原力的符文祭师缺少一人。为了补足金系小组,晋望议长便将殊意安排到其中打下手。晋望议长虽然知道殊意的原力属性属于金系,但殊意还是小孩子,他也没指望他能派上什么用场。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小组中,竟然还有殊意的初生时的导师——守望者祭司院的副院长凫厘女士。
“凫厘老师!”看到自己的初生导师,殊意欣喜若狂,,他一点也不在乎晋望议长和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只顾向凫厘女士行了一个大礼。自从殊意跟随在麦草公爵身边,他已经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位亲切的初生导师了。
这个女性守望者,长着横向的圆柱形脑袋,两端的束草带,是用白色的麻布和白金细链束起,身穿同样颜色、且有白金细链装饰的麻布长袍,银白色的攻击符文和守护符文分布在她长袍之上,显得即干练又淳朴。
“殊意!?”方才凫厘女士就看到殊意了,可她一直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当殊意来到跟前的时候,她才知道,眼前这个变化很大的小伙子就是她曾教导过的学生。
“殊意小家伙,我们已经有近十年未见过了!?瞧瞧你这身行头,一点都不像你,老师都不敢认了。”她受了殊意的师徒之礼,也伸手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做得不错。
“老师说笑了。”殊意也知道自己的变化比较大,只好窘迫地开口说:“凫厘老师,这些年,您,还好吧?”
“还好,不过也就是老样子!”凫厘女士轻笑着说:“在学院里,看着一批批的青年才俊从学院中出去,我很欣慰!对了,殊意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
“凫厘老师,这次周游者佩章的制作非常重要,我也是授麦草公爵老师之命,得到晋望议长的容许,前来帮些小忙,顺便长长见识。”殊意恭恭敬敬的回答说。
“没想到啊,你都可以担此大任了!”她想起刚刚成为灵魂容器的殊意。那时候,殊意还无法习惯守望者的身体,连走路都是蹒跚的。要说起来,初生者学员最初都是如此,可是,只有殊意一个人,为了适应自己的新身体,连着几天几夜,都在祭司院的训练场做动作练习。而其他的学生则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围着自己的导师询问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时间真快啊,那时候你还是一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初生者——”凫厘女士在心中感叹着时间蹉跎,轻声说着。
那时候,若不是她看出了殊意的不同,并向祭司院汇报的话。殊意说不定只能成长为一个普通的守望者祭司。可是,当祭司院高层开始注意到殊意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发生了一些改变。虽然凫厘老师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后来,她听说殊意在院长的陪同下,面见过麦草公爵大人。再后来,殊意完成了祭司院的五年课程之后,就从学院中消失了。
直到当上了副院长,凫厘女士才在学院的特殊学员档案中发现殊意的名字。名字后面记录着殊意的特性、事迹,以及他现在的身份——麦草公爵的学生。凫厘女士明白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因为,活了近八百年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麦草公爵还会收学生。
“凫厘老师,您怎么了?”殊意看到凫厘女士久立不动,还喃喃自语说着什么,便上前一步,询问说。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殊意的询问,将凫厘女士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之中。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凫厘女士急忙掩饰。她差点将心中所想顺嘴说出来:“咳咳,殊意小子,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凫厘老师,”以殊意的聪明,当然看出了老师的爱护之情,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一把将虎坎扯了过来,向她介绍他的同伴:“这是虎坎,他是警戒者领主金冠的儿子。虎坎,这位是我的老师,凫厘女士。”
“凫厘前辈,您好!”虎坎正在纳闷殊意干嘛将他拉过来的时候,却听到殊意的介绍,只好施礼道。
“金冠领主的儿子?”凫厘女士听了介绍,顿觉奇怪。她可没有听说过,灵魂容器还能生儿子。
不光是她,听到这句话的晋望议长和那些工匠祭司们也倍感诧异。他们在想:什么时候金冠领主多了个儿子?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虎坎,竟然让虎坎那拭擦的铮亮的铁皮脸庞上现出了一抹红晕。
“哈哈,凫厘老师,虎坎是金冠领主的义子。”殊意看到情形不太对,急忙如此解释。
“哦——”众人明白了之后,才偷笑着收回了目光。
“殊意,你是不是存心的!?”虎坎见众人收回了目光,凑到殊意身边,狠狠地说。
“咳,铁皮小家伙,你也是来参加周游的吧?”凫厘女士并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关系,看到虎坎为难自己的学生,便开口问道。
“回前辈的话,是的。”虎坎回答说。
“凫厘老师,您有所不知,公爵大人在预言中看到了虎坎,金冠领主也想让他出来锻炼锻炼。”殊意搭腔说。
虽说言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他的话,又引起众人炙热的目光落在了虎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