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何为江湖?江湖自在侠客心中。
那年的那场浩劫,震动了整个武林,似乎是要毁了这个世界,后来各路武林人士出动,朝廷也出了不少人力财力,最终邪不压正,终于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在武林上留下了血染的一页。可之后,那一页,似乎被撕掉一样,几乎没人知道,只有那一批亲历者,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多少度春秋,当那批人都开始淡忘的时候,可又有人想把那一页重写。
秋日,微凉,秋风吹落了几片黄叶,叶随风飘落下来,一道人影疾驰而过,后面又跟着两个黑衣人。
突然,前面那道人影停了,周围泛出一道暗紫色的光,那人猛的一躲,那道光还是划到了他的手臂,一片殷红洒了出来,可是边上却出现了一个结界一样的东西。
这时,后面那两个人也赶了上来。
那人:“你们以为设了这么个阵就想困住我吗?”
追上来的人:“这阵也不是我们设的啊。”
“我设的。”只见一个老者从树后面出来,“阵不厉害,但对付你足够了,关珝。”
追上来的人倒吓了一跳:“二老爷!”
老者:“我们走,这个阵只需要点鲜血就能启动,而且没学过阵法的根本出不去。半个时辰后杀机启动,等死吧。”
老者带着二人走了,只剩下被困在结界里的关珝。
……
这是自常州往京城的路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酒店,此时,正有一位身高两米的红脸大汉跌跌撞撞的进来,身上还有几处伤,大汉生得雄壮,腰上挂着把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小二,来坛82年的拉菲。”大汉把手一扬叫道。
“这位客官,82年还没到。”
“那随便来坛什么吧,再切2斤酱牛肉,不要酱不要牛肉,多加香菜。”大汉又道。
“这位客官,小人建议您出门右转100米的菜市场里买2斤香菜比较划算。”
那大汉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说:“不管了,就在这。”
一会功夫酒和菜上来了,大汉端起坛子就喝,瞬间红脸变绿了。
“小二,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酸?”
“本店镇店之宝,老坛酸菜。”
“我什么时候说要酸菜了?”
“您是说随便来坛什么,然后我觉得你这菜香菜味味有点重了,酸味正好可以盖一下。”
“算了,不跟你计较来几个馒头一起打包带走,我去京城路上好当干粮。”
原来这大汉姓关名珝,武艺高强,为人仗义,爱打抱不平,但鲍不平,仗着有钱有势,把他赶出了老家,为此只得往京城投靠自己一个在当朝丞相贾华府上当管家的舅舅,好找份工作。
他拎着馒头,酸菜和香菜,又赶起了往京城的路,只是他不知道他到了一个强盗常出没的地段,扬山泊,这山上有几伙好汉专干劫富济贫的事,所以付济平此后宁愿绕五百里路,也不愿从这去京城了。关珝经过的这座山上,有一山寨,头领正是好汉林忠,本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无奈被人陷害,差点没了性命,走投无路,带上家人,纠集百十号人才上的山,又因有一身好武艺,才占据一块山头。山下几个小喽啰见关珝大包小包,以为是去京城采购的商人,便想拿他下手。小喽啰们没多想,就冲上去,想吓住关珝,关珝早已看见,拔出一把朴刀来迎战,不一会,几个小喽啰全倒地了。山上其他人闻声赶来,不久来了二十来号人,林忠被惊动,也来了。
关珝见他们人多,便收了刀。林忠却说:“那大汉,敢来单挑吗?”
关珝本不想继续打,听他这么一说,又来劲了,答应了。林忠使一柄钢矛,关珝又拔出了刀来,和林忠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林忠:“好武艺!”
关珝:“那是当然。”又战了十余合,关珝不小心却一刀砍空,林忠瞅准时机,一把挑落关珝手中刀,之后却停下了,对关珝说:“壮士莫生气,小人无意冒犯,只是见壮士不似凡人,莫非是常州关雄之子关珝?”
关珝疑惑:“你这么知道?”
林忠答道:“家父与令尊是至交,而且,小时候我们还见过呢!”
关珝顿悟:“你难道是林忠?”
林忠:“正是。”
关珝:“记性不错嘛,这么久的事都记得。”
林忠:“主要你的脸色调异于常人。”
关珝立马拾刀来砍林忠。
林忠:“兄长打住,开个玩笑罢了。”
关珝:“你嘴怎么这么欠呢?”
林忠:“兄长别在意,你这路,是要去京城吗?”
关珝:“只因得罪了老家一个叫鲍不平的财主,容不得我了,正打算去京城投靠我舅舅,谋份差事。”
林忠:“兄长武艺如此高强,居人篱下岂不是埋没了兄长?不如与我一起据山为王,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关珝默然。
忽然,听得前面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
二
只见一人立于马前,身后跟着二三十来号人。
关珝:“他们是什么人?”
林忠:“这些人是对面山头的,为头那个叫季景文,人称板砖宗师,善舞双刀,却有个板砖作暗器,不是等闲之辈。”
原来,这扬山泊虽唤作一处,却是由许多山头组成,七座山头上有七伙好汉。当中,数季景文这伙最为强大,有两千余人马,几乎为其他山头总和。于是另六座山头联合起来,反倒围住了季景文一山。
季景文后面一大汉喊道:“林忠,你们挡到我们老大打猎了,识相的给我们闪开。”
关珝:“这么嚣张,林忠,借我匹马,替你拿下这厮。”
林忠牵过那匹和他一起下山来的马交给了关珝,说:“兄长肯出手,那自然最好。”
关珝提刀上马,叫道:“季景文,过来决一死战。”
那大汉又喊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大哥出手,只小弟便替你拿下这红脸。”
那大汉拿把大斧,也上了匹马,这大汉姓袁名凯,为季景文手下第三号人物,季景文山的四当家,以开头三回合定胜负出名--前三回合,势头最猛,但若赢不了,那就悬了。
袁凯冲了上来,关珝从容应对,袁凯前三合势均力敌,后三合只能招架,再三合已是吃不消了。关珝大吼一声,眼见得要将袁凯活捉了,却不曾想惊着了座下马,被马掀到了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林忠正想救,袁凯斧子已劈了下去,只能暗自叫苦,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飞了过来,击落了袁凯手中的斧子,又一箭将袁凯射落马下,两边各自救了回去。
林忠再一看,放那两支箭的人正是另一山头的头领李扬,平日与林忠最好,精通枪棒,箭术更是百发百中,无人能及。季景文见来了这些人,便亲自出手,持一对双刀,林忠牵来匹小喽啰的马,仗一柄钢矛来战,两人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可季景文渐渐占了上风。李扬见势不妙,提枪来助林忠,三人激战上百合,直至天黑也不见输赢,关珝见急难取胜,也不顾头疼,上来帮忙。三人与季景文战了十合,季景文收起双刀,拔马便走,三人正欲追时,忽见季景文飞来一板砖,正中关珝的马。
关珝被颠到地上,又摔了个眼冒金星,林忠与李扬急救关珝回去,不提防季景文又来一板砖,李扬急躲,板砖正擦着耳根飞过。林忠救回了关珝,李扬拉弓回敬了季景文一箭,季景文再飞出最后一块板砖,打下了这支箭。季景文无心恋战,领众人先撤了,李扬,林忠等也各回了山寨。
却说季景文手下有三号人物,袁凯只是第三号,三当家刘子言,一流的暗器高手,扔的飞刀蒙眼都能命中。二当家赵枫,使一杆银枪,马上功夫几乎与季景文相当。这四人打小一块长大,感情最为深厚,如今袁凯被李扬伤了,另三人备好人马,三日后点了一千人,季景文率四百人堵在李扬前寨,刘子言率三百人在后寨,赵枫则领三百人截住了林忠山头去李扬山头的路。
早有小喽啰报知了林忠,关珝要去,林忠拦住了:“兄长不可再去了,又来个眼冒金星就麻烦了,兄长替小弟看着寨子,小弟领二百人去支援李扬。”
林忠即点二百人马,火速往李扬山头去了。
三
再看这李扬山上,虽有个五百号人,但地势易攻难守,季景文如动真格,理论上只需半天功夫就能拿下整个山寨。
可李扬有把秘密武器,他改装了一把弩,一次能射五支箭,由于在测试时五支箭四支射到门上,一支射到案板上,因此取名门四案一,国际名称M4A1。
李扬轻易不用门四案一,但这是紧急情况了,季景文都逼到家门口了。李扬备好弩,提枪披挂,骑马上阵,亲自迎战季景文。季景文持双刀来战,战十合,李扬诈败而走,季景文正欲追,见李扬拿出门四案一,准备放一弩过来,季景文忙翻身下马去躲避,马被伤了,人倒是躲过了这一下。李扬趁势又放了一弩,季景文拿出块板砖,拍落了这五支箭,又将砖飞了出去,正中那把弩。
李扬弩已坏了,便撤退了,季景文见马已伤了,又恐李扬有诈,并未追去,依旧在山下驻扎。
林忠去李扬山头的路上果然被赵枫截了下来,赵枫的实力林忠也清楚,硬打肯定过不去的,林忠灵机一动,见着赵枫,下马便拜:“赵兄,你可得救我啊!”
赵枫不知所措,问:“你哪根筋搭错了?”
林忠:“赵兄,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那红脸大汉和李扬是一伙的,他们合起伙来占了小人山头,还好有两百号小喽啰忠心随我下来了。今日听闻你们去打李扬山寨,特率人来助你们,找那厮算账。”
(此时的关珝:“啊--嚏!好像有人说我坏话似的。”)
赵枫不知关珝底细,但见林忠说得如此真切,也暂且信了:“既然林兄肯相助,那攻破李扬山寨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于是两人一并往李扬山头去了,赵枫向季景文说了经过,季景文半信半疑,于是叫林忠上去和李扬对阵。林忠一见李扬就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还敢串通关珝占我山寨,今天叫你不得好死!”
李扬回骂道:“姓林的,你个背信弃义之徒,我占你什么山寨了,你要投靠季景文来攻我?”
两人骂了半个时辰……
李扬道:“林--咳咳--忠,我跟你--咳咳咳--打个赌,咳咳咳,敢不敢?”
林忠:“咳咳--有什么--咳--不敢的。”
李扬:“咳--你站着别动,我--咳咳咳--给你来一弓,你要是--咳咳--还活着,咳咳,我把山寨送你们。”
林忠:“来啊!”
李扬忙回寨喝了口水,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对林忠是非常了解的,林忠不会突然就投靠别人的。而且,和林忠对骂了这么长时间,也早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了,李扬取了自己最称手的一把弓,又上阵了。
李扬拉满了弓,瞄准了林忠,此刻,他心跳的非常的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没说要往哪发呀。突然,李扬将弓一转射向了毫无防备的赵枫,赵枫左臂中了箭。林忠回马便取赵枫,却被季景文接住交手,李扬又往季景文射了一箭,季景文手一伸接住了那只箭。众小喽啰厮杀起来。
后寨刘子言远远望见前寨如此响动,担心出事,正想去救,突然杀出来一队人马,为头一个红脸大汉,使一把朴刀来战刘子言,刘子言慌张迎战,只十回合便落败而逃,关珝追了过去,刘子言回头飞过来几把飞刀,全被关珝朴刀挡开了,关珝赶上了刘子言,小吼一声活捉了刘子言。带来的一百多小喽啰杀退了刘子言手下的人马,将刘子言押入李扬寨中。
四
前寨季景文手下大乱,已是把控不住了,便护着赵枫杀了条路出去,只剩得百余人跟了回去,其余人或死于混乱或降于李扬,李扬与林忠回寨见关珝早已擒了刘子言,皆惊讶无比。
李扬佩服道:“关兄好本事!”
关珝:“一般般了,我只不过稍微活动了一下而已。”
林忠:“这人怎么办,清蒸还是红烧?”
关珝:“喂,那边那个,你肯不肯降我们?”
刘子言:“要杀要剐随便,反正就是不降。”
关珝:“哦,好了,你挺有骨气的,那你走吧。”
刘子言:“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偏不走。”
李扬:“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怪,叫你回去就回去,哪里有那么多事。”
林忠:“来个人把他给季景文打包回去。”
此时,季景文正郁闷平白地折了八百人马连一个五百多人的易攻难守的山头都没打下来,还伤了个得力干将,又被捉了一个头领。
忽然听见有个小喽啰来报:“大当家,三当家被人送回来了。”
季景文倒是吃了一惊,忙去寨前,只见一人拎着刘子言道:“请问您是季景文先生吗?”
季景文:“是。”
那人:“李扬先生给您寄的了刘子言到了,确认无误后请签收,邮费一千两黄金。”
季景文:“敲诈敲我头上来了,去死吧你。”说罢便持刀来看砍,只见那人一招空手接白刃,接住了季景文的刀,于是季景文拔出了另一把刀把那人砍翻在地。
“哥玩的是双刀。”
又亲自给刘子言解了绑,刘子言:“哥,快点去报仇。”
季景文:“报你个大头鬼,没看出来是人家放了你吗?他们倒也讲义气,知道我们兄弟情义才放了你,现在老四伤没好,老二又伤了,又折了这么多人马,他们两座山头加起来,谁打的过谁还不一定,不可再打了。”
刘子言不敢不从,便没再提了。
李扬山寨里此时是一片欢乐的景象,这次可是季景文败的最惨的一次,寨里杀鸡宰牛庆祝。李扬又把那些好酒拿了出来,全寨上下无不欢欣喜悦,李扬建议:“关兄,林忠,今天如此高兴,不如我们结个拜吧?”
林忠:“好主意,可是在哪结?”
李扬:“我这山上有很大一片梨园,不如在那结拜。”
关珝:“那谁当大哥呢?”
李扬:“剪刀石头布吧!”
三人剪了半天,最终李扬当了大哥,关珝当了老二,林忠当了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