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够快的,一转眼我入这行三年了,认识姜昕也快三年了。
彼时我正在读研,尚未毕业,倒是也如其他同学一样,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我们电影学院的文学系就业范围相当窄,除了进大公司做剧本策划、责编,要么就是去工作室做编剧助理,或者当个枪手,鲜少有一出学校就能混上个署名编剧的。这一点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万没想到,这研究生的就业难度并不比本科时候就业难度低多少,没有什么公司会看重学历高低,反而都是在看是否有创作经验。早知如此,我何必还为了规避大学毕业就业特意辛辛苦苦考了研呢?不过在认清现实后,倒是能够放低姿态了,不那么一心奔着编剧求职,只是求一个编剧助理或者跟组实习生,反而好几家公司都抛来了橄榄枝。选来选去也都是工资不高,工作不少的活儿,本来就是奔着只要能够就业就行的心态,所以也就没多想,采用了“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的方法,进了一家编剧工作室,开启了我的编剧助理工作。
我以为的编剧助理,是在编剧出具剧本大纲之后协助码字的工作,想我这些年也算是没有白学,至少码字的功力还是有的,结果发现所谓的编剧助理,是真真的给编剧当助理,端茶倒水、点餐订票,偶尔还得帮编剧开车接孩子,我觉得说是助理都高估了我,明明就是保姆啊!实习了近半年,竟然连个剧本的边都没沾上,别说是剧本的边了,若不是还需要在网上帮老板订票,我恐怕是连电脑的边都碰不上了。
正当我灰心丧气,打算辞职,听从父母的安排考个公务员事业单位的稳定工作的时候,转机出现了。工作室的大编剧娴姐要跟组了,可以带个助理一起,也许是被我一直以来伺候得比较舒坦,也有可能仅仅是同性别沟通起来比较方便,于是我被娴姐带进了古装剧《思君兮今晨》的剧组。
第一次当跟组编剧——的助理,我还是很兴奋的,虽然工作还跟在工作室里相似,基本碰不到剧本,但是偶尔我还是能在娴姐后面参加一些剧本讨论会的,当然讨论我是没有资格的,只是帮娴姐记记笔记,录录音,便于她对剧本进行修改。剧组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新鲜得很,以前只是在课本里看到过,此次能够亲眼见着,有种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于是只要不在工作,我便扎进现场,看看现场百十来号人各司其职忙着自己的事,每当看到导演和演员拿着剧本时,都有种莫名的自豪感,明明那剧本与我毫无关系,却还是相信,剧本就是整个剧组的魂,大家全都是围绕着剧本在拍摄的,编剧在一个剧组中的地位那是显而易见的,看来我选择做编剧这条路还是明智的,终有一天,我也会让一整个剧组都拿着我写的剧本。每天在剧组里这样给自己打鸡血,我的工作热情蹭蹭往上涨,连给娴姐倒水都更勤快了,开会的时候对于大家说的修改意见恨不能一字不落地全部记下来。
电影开机伊始,群戏异常地多,反倒是主角的戏份十分少,开机能有十余日,竟然一直没有看到男女主角呢。后来听组里人说,因为男女主角都是大牌,给组里的拍摄时间很短,恨不能都是按照小时计费的,所以先把人多的戏拍完,再集中拍两个主角。因为是头一次进组,我提前做过不少功课,知道这部戏的女主角是周思琪,男主角是姜昕,两人都是时下最火的偶像明星,坊间传闻,两人的片酬接近一亿,是新生代小生小花里顶尖的,这部戏能请到两人同时出演,也是下了血本了。这俩人其实都是20出头的年纪,比我还小上好几岁呢。小小年纪一部戏就能挣好几千万,想我工资卡每个月只有几千块,比人家少了整整四个零,真是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