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空中高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几颗零散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点缀着幽暗的夜空。
江门市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几处无人处理的垃圾,已经堆成一人来高的小山,地上满是污水;臭气冲天,如此恶劣的环境仿佛让人多待一秒钟便会窒息!
这时,远处的巷口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哼着小调走在巷子里。
走着走着他忽然顿住脚步,嘴里哼着的小调也随之而停,老头微微侧头,目光望向身旁的一处垃圾堆。
垃圾堆旁此时蜷缩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的身材十分瘦小,许久没剪的头发油腻而又糟乱,脸上污垢成泥,衣服脏乱破烂,脚上的鞋子早已不知所踪。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安逸,好在现在是六月份,否则如此单薄的他就会被冻死在这小巷里。
他的睡的很香,瘦小的身躯打着哆嗦,伴随着咀嚼的声音,他的嘴里不时念叨着:“红烧肉,红烧肘子,红烧排骨……”一类的话,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老头轻皱眉头,走上前打量起这个少年,随后露出笑容;嘴里嘀咕道:“这孩子若能做我徒弟也实属不错!”
老头想到这,上前踹了少年两脚,说道:“喂,小子死没死?”虽然他下手并不重,但还是把少年踹疼了,醒了过来!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敢再偷东西了,不敢了……”少年醒来,见一个穿着西服;穿着夹拖的陌生老头将自己踹醒,便捂着脑袋叫喊道。
“小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就跟我走!”老头诱惑的说道。
一听到吃的,少年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少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头,心中很想跟上去,但又害怕这老头是个人贩子,将自己给拐了,毕竟小孩对陌生人都会有恐惧感!
他咽了咽口水,内心却是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他犹豫了好一会,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最后还是受不了食物的诱惑;鬼使神差的向老头走去,他实在太饿了!
老头见少年同意,便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黎…黎…九真!”少年吞吞吐吐的回道。
老头并没有带着黎九真去饭店一类的地方,反而领着黎九真往江门市郊区的一处山上走。
黎九真心中十分疑惑,他想道:“若是带我去找吃,为何要带我来山上?难不成……”
想到这黎九真不禁心生恐惧,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让人三言两语就带着走了!
黎九真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的跟在老头后面;却也不敢逃。心中只能默默的祈祷这老头不是人贩子!
江门市郊区一带是一片面积较广的山林,夜色之下;一老一少沿着羊肠小道来到山里的一片竹林中。
竹林里有一间竹屋;一条小道直通门口,屋内亮着灯,院门上挂着一块门匾;上面写着四个非常显眼的字:“竹林小筑”任谁也不会想到,此处别有洞天。
老头带着黎九真来到竹林小筑,路上他没有与黎九真搭话;到了竹林小筑老头才回头对着黎九真说道:“这是我住的地方,进来吧。”说完便走了进院子。
黎九真默默的跟在后面;不敢吱声,他慢慢的紧张起来;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他害怕极了!
但好奇是孩子的天性;黎九真也不例外,目光在院内东张西望。
院内布局十分古朴简单,竹屋右侧有一片小竹林,竹林之下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左侧则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沿着院篱向山下流去。
配上这间竹屋毫无违和感;显得很融洽,给人一种古朴美,令人心旷神怡!
看着院内令人心旷神怡的环境,黎九真有些入神,一时间竟忘记了害怕。
老头将他带到大厅里,非常严肃的对他说道:“跪下!”
但他好似没听到般,一点反应也没有,愣愣的站在原地。
老头见他没反应,便吼道:“跪下!”语气中充满了威压。
老头这一吼着实把黎九真吓了一跳,他的身子颤颤巍巍,双腿好似不听使唤一般,跪了下去。
即便如此,黎九真双腿依旧不停的打颤。
大厅内供奉着三清以及其他老人的画像,三清的眼睛非常柔和;老人的眼睛则严肃无比;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势。
老头见他跪下,语气像换了个人般,声音竟带着些许慈爱,他说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黎九真还是很胆小,不敢回话。老头问了他三遍,他才发抖的说愿意。
接着老头又非常严肃的说道:“自古不孝当诛!”随后一脚揣在他的身上。
这次老头可没脚下留情;他似乎生气了;踹的很用力,黎九真本就饿了好几天肚子,身子本就弱。这一脚下来,直接就昏了过去!
老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走到三清的供桌前;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吾诸景一,今将黎九真收入门下……”
一缕柔和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在了黎九真憔悴的脸上。
一股浓浓的烤鸡香味扑面而,黎九真的鼻子动了动,他揉了揉自己倦意依旧的眼睛,从床上做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竹床上,床头边的柜桌上还有一只烤鸡;此时正冒着热气,只是烤的不这么好;有些地方都糊了!
看着这只烤鸡,黎九真有些发愣,他擦了擦嘴角已经溢出来的口水嘀咕道:“这是谁烤的鸡?”
“醒了?”诸景一端着一杯水,手里还拿着两本书走了进来。
“我烤的,香吧!很久没吃到肉了吧。”说着,诸景一将水和书放在柜桌上。
一看到书,黎九真眼中流露出厌恶之色,不禁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在校读书的学生,过着和普通学生一样的生活。
黎九真晃了晃脑袋,讲这些思绪尽数赶出脑海。
诸景一见他摇头,皱眉道:“怎么?不敢吃?”
“这……这是给我的?”黎九真抬起头,一双极具灵气的眼睛望着诸景一问道。
这双眼睛望得诸景一发愣,心道:“这双眼睛怎么给我一股奇怪的感觉,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你现在是我徒弟,不给你给谁?”诸景一愣了好一会,笑道。
黎九真这才想起,昨天自己拜了这老头做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