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说出这四个字,修士便打了个冷颤,旋即头便被席惊亭狠狠敲了一下:“宗主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莫不是你也想尝尝宗主的手段!”面对亲生父亲也能下次狠手,叶初阳绝不是一般人,而那个叶轻舟也绝非善类。”
修士方直自己失言,掌嘴道:“属下不敢。”
“你记住了,前宗主是意外暴毙,与叶宗主毫无干系,玉与容也更没有从落云宗拿走一丝一毫的东西,听清楚了吗?”
修士惶恐道:“是,那前宗主的遗体……”
席惊亭微一叹息,面容流露出些许不忍:“依我之言,火化,不日下葬,还有,凡见过前宗主死状的,全灭不留。”
修士瞳孔骤缩,心惊胆战道:“是。”
修士领命匆匆退下,席惊亭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叶初阳的话,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心冷如铁,对待亲生父亲也可以像对待物什一般,看见叶临霜倒下地模样,叶初阳眉毛都没挑一下,反而护住了杀父凶手叶轻舟。席惊亭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当时他没有听叶初阳的话,他早已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暖风温柔如女子的手,拂过席惊亭的脸颊,也没能带走他从心底生起的寒意。站立许久后,席惊亭重新踏入落云宗的大门。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前往雪镜山,傍晚在一处莲塘边上停下,预备在此休息一晚。花小五在无忧城待得久了,每天吃喝玩乐过得日子跟神仙一般,如今赶了一天的路,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是以他翻身下马,直接找一块平地,往上一趴!
“哎呀呀!可累死小爷了!”花小五抻抻胳膊抻抻腿,骨骼噼里啪啦地响了一圈,舒服地他直哼哼。
花落棋毫不犹豫地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小兔崽子,谁是小爷,嗯?”
花小五笑嘻嘻滚到一边去,“嘿嘿,您是您是。”
花落棋笑了一声席地而坐,拔了根野草放到嘴里叼着,花小五学着他的模样也叼了一根,与花落棋的动作如出一辙。
“花小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束发了呀?你以前不是喜欢披着头发吗?”花小五从小奉花落棋为榜样,就想成为像花落棋那样的人物,是以他什么模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比他本人还要了解本人。
花落棋看着莲塘说:“天热。”
花小五不以为然道:“天热你还穿立领?不捂得慌?夫人不是给咱们准备了许多漂亮衣裳吗?都是夏裳,很凉快的。”
花落棋回头瞪花小五一眼,“小爷乐意。”说完又踹花小五屁股一脚:“快去找吃的,爷和夫人还等着呢!”
花小五嗷呜一声揉着屁股站起来,看到玉与容的目光顿时停住了如斯不雅地动作,朝着花落棋背影做了个鬼脸,忙不迭地跑开了。
玉与容是闻声看了过来的,找回玉骨她自然心情大好,还真的细究起花落棋束起的发来:“你的二当家求起发,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容倾沉顺着玉与容的视线看过来,“变得如何?”
“精神不少。”玉与容由衷说道。
容倾沉细微地啧声,显然有些吃味:“我以前束发时,怎的不见你夸上一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