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是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是要寻回你母亲的,而是来杀你母亲的,等我回到破庙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与他们,同归于尽了。”
“而你,还有我弟弟,则被她紧紧地护在身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要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看待,后来没过多久,我弟弟因为没钱治病死了,我就带着你四处流浪。我知道你姓叶,但不知道姓名,我就跟着你姓叶,我不会取名字,我就给自己起名字叫‘叶一’,给你起名字叫‘叶二’。再后来,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好了,我说完了,要杀要刮,悉听君便吧。”
他看着叶初阳呆滞的模样,心如钝刀割肉般疼,他心中有悔,他对他有愧,若非当时他一时见钱眼看,那个美丽的女人不会惨死于一众修士的手下,不会死不瞑目地看着叶初阳死去,她临死时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叶初阳看见毫无声息的母亲一声声的哭喊,像魔咒一般缠着他许多年,所以,他对他无限包容,无限溺爱,将所有对他母亲甚至是他弟弟的亏欠都还给叶初阳。
“我不会杀你。”仿佛过了千万年那般久,叶初阳淡淡地对他说,旋即,转身,走出房间。
叶轻舟胸膛起伏渐渐哭得凶,他不会杀他,但他……也绝不会再唤他一声哥哥了。
“我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弟弟。”叶轻舟以小臂捂着眼睛,抽噎道:“花落棋,初阳今后不会再唤我哥哥了。”
花落棋端着药心疼地看了叶轻舟一眼,十分嫌弃地拿开他的胳膊,将药碗递到叶轻舟面前,“他以前也没唤过你,委屈什么。”
叶轻舟一怔,胡乱擤着鼻涕,无比哀怨地看着花落棋,“你太无情了!”说着,便捏着鼻子将药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花落棋没好气地接过空碗,“知足吧!要是我,才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叶轻舟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偷听。”
花落棋挑着眉梢,丝毫没觉得自己偷听有什么不对,良久,便听叶轻舟闷闷的一声:“所以,如果是你,你会杀我吗?”
花落棋瞥他一眼,眼神好像在看傻子,“……不会。”
“为什么?”
花落棋看着窗外,“我做不到。”他相信,叶初阳,更做不到。他没办法杀他,叶轻舟对他好到甚至可以说人神共愤,即便是当年他的无心之举意外害死了叶初阳的母亲,这么多年也算两清了。
两清了啊,谁也不欠谁的,多好。
只是这两清来得太突然,谁也反应不及罢了。
晚一些时候,不出意外的,叶临霜登门拜访,似微服而来。花落棋刚将叶家兄弟的事说与容倾沉与玉与容听,花小五便来报。
容倾沉道:“有请。”
“容寨主,玉宗主,冒昧叨扰,还望海涵。”叶临霜本是长辈,此刻却向容、玉二人躬身见礼,委实有些让人意外。
花落棋忙上前扶起,引叶临霜落座。
即便是已知叶临霜来意,容倾沉还是问上一句:“不知叶宗主忽然到访,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