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栾息吗?”容倾沉的语气活像在说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或物,根本没把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婆罗宗宗主放在眼里。
提及栾息,栾宁面上露出近乎变态的笑意,“对,就是栾息!你杀他义子,你必死无疑!”
容倾沉却是连眉梢也不动一下,走过栾宁牵起玉与容,头也不回地说:“那便让他来。”
栾宁简直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着容倾沉,而容倾沉说完话,便与玉与容一同离开,留风中石化的众人面面相觑。
直到回到客栈雅间,容倾沉也没有松开玉与容的手,只有容倾沉知道栾息于玉与容意味着什么,他贴贴她的额,无言胜有言。
栾墨纯属作死。栾宁当真千百修士的面调戏玉与容,他已怒火中烧,偏偏栾墨在这个时候插一句,还插了那么一句话,容倾沉要是还能忍,那他就真成什么小白脸窝囊废了。
消息很快传遍无忧城,甚至传到了叶轻舟的耳朵里,彼时已是傍晚,他正给叶初阳和花小五准备晚饭,而花落棋尚未醒来。
“听说了吗?今年盛会,玉隐宗的嫡长女来了!”
“谁?玉隐宗?可是那玉与容?她好胆魄!将婆罗宗得罪了个干净还敢来?”
“那又何不敢?两杀婆罗全身而退,现在江湖上还有谁有这本事?重要的是,这玉氏与容容貌也极美,你若是看了,啧啧,那什么九天玄女转世的南皓月,都不够看的!”
“当真?”
“我亲眼所见,自然当真!”
叶轻舟俊秀的眉微微一敛,略带不满地侧目。
“那已经不是用‘美丽’‘漂亮’这种肤浅的词形容的了!啧啧。”
“但我听说,今日……可是死了一个人啊!”
叶轻舟微怔。
“的确,婆罗宗少主栾墨——死了,被人一剑穿了胸膛,且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玉氏与容之夫,叫什么……叫什么……”
叶轻舟快步上楼,身后传来那人用恨不能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啊!叫容倾沉!”
叶轻舟方到三楼楼梯口,花小五风风火火地从花落棋的房间跑出来,叶轻舟不由地心悸问道:“怎么了?”
花小五却是喜道:“花小爷醒了!”
叶轻舟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吩咐道:“去报告给爷。”
“是。”
闻声而出的叶初阳与叶轻舟碰了个正着,不约而同地向花落棋的房间走去。
床榻上,花落棋好像还没回过神,迷茫地看了叶家兄弟一眼,一切记忆忽然回笼,疯了似的就要下榻。
叶轻舟将其捞回床榻上,语气不善道:“你做什么?!”
花落棋慌乱地把着叶轻舟的胳膊说:“灼灼!灼灼有危险!灼灼是白夭假扮的!她会烟毒!灼灼没回来!她有危险!”
花落棋语无伦次,叶家兄弟一瞬恍然,叶轻舟面上不善之色忽然变作了同情,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真相。
花落棋见二人无动于衷,越发着急,激动地就要下榻,被叶轻舟阻止。
“你干什么?!”
“没有灼灼!”
花落棋停下动作,眼神溃散又聚焦,只听叶轻舟似不忍道:“从来都没有灼灼,只有白夭。”
“……你什么意思?”
叶轻舟一字一句道:“灼灼就是白夭,白夭就是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