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容?与容?”容倾沉紧张地看着她,唤了两声。原本人还好好的,忽然凝视着一处不动了,整个人像陷入了某种沉思,又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
玉与容眼眸轻颤,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视线从容倾沉的面上滑落到翠羽尖尖上,周遭景致都变得虚幻,玉与容轻微摇头说:“我没事,倾沉,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容倾沉凝了她一息,眼底染上一抹担忧色,却又飞快地隐去。“好,我们回去。”容倾沉打横将其抱起,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一路无言地回到客栈的雅间。
玉与容像是真的累了,回到雅间后,被容倾沉放在榻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睡时细长的眉眼还微微蹙着,容倾沉拇指指腹轻轻推开了它,一股无言的感受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不坏但也不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着,容倾沉一时还无法说得清。
将玉与容盖了个严实,容倾沉起身出了房门。她一般会睡一两个时辰,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到花府,跟花落棋他们一起修习。
可这一回他到花府后没多久,便被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惹得从入定中醒来。花落棋前去查看状况,回来时脸色惊变。
“爷!夫人出事了!”
容倾沉二话不说冲了出去,花落棋与其余人也跟了上去。原来是客栈的店小二来报,说夫人房间里忽然传出嘶吼声,尖锐惊悚,一声接着一声好像遇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掌柜想进去看一看,却被一股气打了出来,掌柜见多识广知道那是灵气,当机立断让店小二请容倾沉回来,一来一回折腾了一炷香。
容倾沉到时破门而入,寻了好几眼终于看到了缩在一角的玉与容,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双手抱膝失神地看着前方,而整座房间似乎都被她砸烂了。
“与容!与容!是我!”容倾沉把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玉与容拼了命地挣扎几乎要使出全部力气,容倾沉唯恐伤到她,不敢使劲,“与容看看我!”
玉与容终于听进去了一句话,抬眼茫然地看着他,她好像终于认出了他一样,“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在容倾沉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夫君……夫君……”
容倾沉心疼得要命,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言语温柔地说:“我在呢,我在呢,别怕。”
玉与容金豆子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这绝对是花落棋他们见过的比灼灼还多的金豆子了,更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的,不是夫人一反常态的表现,而是她说的话。
“夫君……我……我梦到了……我记……记得了……有人杀……杀了……杀了长兄……有人……将……将他大卸八块……剥肉取骨……”
就在刚刚,她梦见了。那是一条山间小路,陌上野花白黄满地,清风阵阵,似夹杂着野花的香气。那个与她有九分相像的人,仓惶地自山下跑来,他不断地回头望,仿佛身后有着凶猛的野兽。
玉与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玉与卿,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玉色衣衫上斑驳着血迹。
“长兄——”玉与容唤了一声,玉与卿恍若未闻。
玉与卿渐渐逼近,就在玉与容以为她将抓住她的一刹那,他却从她的身体里一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