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丝疼惜从心底传来,玉与容担忧地看着容倾沉。
那钢钉三尺七寸,有女子小指粗细,正穿容倾沉的小臂。
“快走。”
谁能想到出去还好好的两个人,回来便负了伤。灼灼又惊又急,见玉与容只是擦伤才微微放了心,而容倾沉的情况却不大好,钢钉入骨,且毒性比花落棋的还要强。
恰逢叶轻舟方将花落棋的药熬好,未等给花落棋喝下,被灼灼拦下,直接喂给了容倾沉。
灼灼利落地替容倾沉包扎,安慰道:“夫人放心,爷伤得不重。”这若是在平常人身上,哪里是不重?只不过相比起花落棋和花小五受过的伤,倒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玉与容担忧之色却不减,“还有腰。”
灼灼一时怔忪,哪、哪儿?
玉与容以为她没听清,说道:“腰,他的腰上也有伤。”
腰……灼灼定睛看去,容倾沉今日一身玄衣,教人很难察觉出哪里受了伤,可经玉与容这么一说,容倾沉的腰身一侧,真的似湿润了一般。
这是……治不治?作为一名医女,自然是心怀仁心,救死扶伤更是义不容辞,可是现下灼灼忽然犹豫起来。不经意瞥见容倾沉的目光,深沉幽暗,灼灼双腿一软,怎么办!她想治也治不了啊!她没这个胆子啊!而且她记得叶轻舟曾经跟她说过的,爷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玉与容见灼灼无动于衷,有些急道:“怎么了?可是需要什么?”
灼灼木然摇头,叶轻舟瞧出灼灼的犹豫,薄唇一抿道:“灼灼不需要!花落棋需要!对!花落棋需要!我熬药之前,见花落棋腿上那几个窟窿还咕咕冒着血呢,止不住啊!”
灼灼略显浮夸地掩面道:“是吗?!”
叶轻舟一唱一和道:“是啊!所以夫人,方才灼灼给您包扎的时候,我看挺简单的,您应该记住了吧,不如您给爷包扎一下吧。”
不等玉与容回答,容倾沉却是先她一步:“你看到了?”
叶轻舟有些懵,“我、我看到了啊。”怎么、怎么觉得爷的眼神有些危险?叶轻舟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出去。”
叶轻舟头皮一麻,果然生气了!不过他也顾不得爷为什么生气了,拎起灼灼就往外面跑。爷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就留给夫人处理去吧!
等屋中又剩两人时,容倾沉视线才慢悠悠地转了回来,这般气定神闲,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他,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玉与容在灼灼留下的医药箱里挑挑拣拣。
烈酒、草药、纱布、剪刀。
玉与容小心翼翼地来至容倾沉身边,见他仰躺在美人靠上,轻轻呼出一口。知他五感超出常人,可若是痛感也超出常人怎么办?玉与容连大气都不敢喘,伸出剪子欲将伤处破烂的衣料减去,结果始料未及的耳边忽然一热,容倾沉低磁的声音轻缓地传入耳中:“其实,可以直接脱掉的。”
玉与容心头微颤,一抬头正落入容倾沉旋涡一般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