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容倾沉听完玉与容讲述,神色也凝重起来。他虽知画秋思在楚景骞这件事上说了谎,甚至可以想到画秋思使了某种手段把楚景骞囚禁起来,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使出这么凌虐的手段。
嘴……为何独独留下一张嘴?画秋思留下楚景骞怕就是为了一张嘴吧?楚景骞知道了什么?难道画秋思最不应该除去的就是楚景骞的嘴吗?
玉与容想起那一幕便骇人得很,闭上眼轻轻晃着头,想要将脑中的震散开去。
容倾沉微不可见地叹息,把着玉与容肩膀的手紧了紧,“没事。”
玉与容还在理顺这件事的思路,前方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紧接着,屋内似乎杂乱起来,隐约传出叶轻舟的声音。
“花落棋你疯了不是!你推灼灼姑娘做什么?!”
灼灼?玉与容挣脱容倾沉,冲进了屋,却见灼灼摔落在地,而榻上花落棋则手足无措地茫然看着。
灼灼任由叶轻舟扶起来,再不敢靠近花落棋。
玉与容只看了一眼,又见灼灼一身合欢罗裙,心下了然一二,却仍是微微冒了火。
“灼灼,去换一身衣服来。”玉与容说道。
灼灼虽是不解,却还是乖乖地跑了出去,略过玉与容身侧时,那双粉红的桃花眼儿委实刺疼了玉与容。
眼下屋中无会医术之人,只能等灼灼回来,玉与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把掀开花落棋身上的被衾,塌边是灼灼取来想要剪碎花落棋玄裤的剪子。众人不等反应过来,玉与容已剪开了玄裤,错落的数十根钢钉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冷气。
花小五叶初阳神色担忧,叶轻舟担忧之下还有几分疼惜。他也将花落棋当作弟弟看得,别看他平常顽皮,二十有五的人了还像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一般,与他那沉着冷静的弟弟并不相像,可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从小相依为命一直相伴至今的。
方才他进来时,他竟半点没有注意到……
饶是玉与容再气,看见这一幕,也散尽了去。她迅速点了花落棋周身几处大穴,又将钢钉多余部分借灵气稳稳折断,即便如此,花落棋仍是痛呼出声。
叶轻舟忙过去抱住他,再也不气他隐瞒,似求情道:“夫人,落棋不是有意的。”
他在解释,他在替花落棋解释,因为他知道夫人很是欢喜灼灼,可花落棋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花落棋才不会推开灼灼,他敢确定他有难言之隐,因为他看到了花落棋眼中以前从不可能出现的——恐惧。
他想,夫人应该也是知晓的。
容倾沉从后方走上来,语调仍冷,到底有了缓意:“这一次权当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就不是这几根钢钉这么简单的了。”
花落棋眼中惊恐之色已褪,勉强一笑道:“多谢爷。”
花落棋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次是他自作自受。其实每一次都是,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出事罢了。所以即便是爷罚他,他偷偷摸摸躲了过去,爷也不会说什么,甚至会因为他受罚挨冻,而去送来热茶……
爷太了解他,是罚也是纵容,就是爷太纵容他了……花落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