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啊?怎么?你妈刚才骂你了呀?这老太婆子,整天就爱叨叨人。”看到女儿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便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没有,妈怎么舍得骂我啊,是刚才做饭的时候被烟熏到了。”
“就是,我怎么舍得骂我们家闺女啊,快进去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林母听到后也在一旁附和着道。
“好,好,好,进去吃饭吧,我也饿了。”林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也因为真的又累又饿,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等父母都落座后,林映雪便逐一给父母盛饭。桌子上的菜式很简单,一个鸡蛋汤,一盘炒青菜,外加一碗蒸腊肉。
林映雪本想买些新鲜的肉回来的,因为回来得太早,县城的菜市还没人卖东西,所以没能买什么菜回来。想去村头买一些猪肉,但母亲怕她又得花钱,所以没给她买,就拿家里过年时熏的腊肉出来蒸了吃。
“孩子他爸,要不要喝点酒啊?”林母小心的问道,她想怕待会把女儿的事跟他说了会发脾气,所以想让他喝些酒,心想着他吃饱喝足了也许脾气就会好一些。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我还不是怕你今早干活儿累吗,想让你喝两口解解乏啊,真是的。”林母怕他觉察到有什么异常,就假装怪他误解了她的好意。
“好,那就给我装一碗你酿的那个糯米甜酒吧,度数低一些不上头,下午我还要去把剩下的那块地给犁好呢。”林父乐呵呵地说道,今天女儿回来他也挺高兴的。
一家子吃完了午饭,林母趁着女儿收拾碗筷进厨房去洗的空当,把林映雪的父亲拉到一边,将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竟然。。。。。。”听完林母的叙述之后,林父也是震怒不小,正要发火就被她捂住嘴了。
“小点儿声,你想大声嚷嚷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啊?”见老伴儿准备发火儿,她便压着声音制止道。
经老伴儿这么一说,林父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这么大个事儿确实不该大声嚷嚷,传出去了这老林家的脸面在村里就没地方搁了。
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可能不气不恼的。他主要倒不是怪女儿给他丢了脸面,毕竟也不是在学校读书的孩子了,只是心疼自己女儿年纪还这么小就突然怀上孩子了,大好的青春就这样给毁了。
“快去把前后的房门关上。”林父简略的对老伴儿说道。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坐在凳子上抽了起来,一脸的愁容。
此时,林映雪也已经把碗筷洗好,正从厨房出来,看到父亲闷头抽着烟的样子,心想母亲应该是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便默不作声的在一旁拉个凳子坐下,这事儿就是要和父母好好商量的。
“那小子是哪里人?就是那个好像是叫什么姓陆的小子?”父亲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中没有听出发火或是责骂,他平时也是少言寡语的,但家里有什么事都是他拿主意的多。
“我没去过他家。。。。。。好像是在离我们县有几十公里的另外一个县城,叫陆明。”林映雪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小声地回答道。
说到这的时候,林映雪的母亲也把房门关好后,坐在了林父的旁边,看到老伴儿没有大发雷霆,也稍微松了口气儿。
“哎。。。。。。出了这样的事儿,爸也不好说什么,按理说,你不读书了,现在自己也出去工作了,谈恋爱哪怕是嫁人生孩子倒也没什么。但就是觉得你还太小了,还差三四个月才满20岁,而且还这么突然的。。。。。。”
林父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说主要的吧。你说要把这孩子打掉,上医院的事儿让你妈陪你去就成了,就算碰上熟人也没什么,别人问起就说去看病的,人家也不一定知道是去干嘛,医院比那些个小诊所也好些,回来让你妈好好照顾着一阵就行了。”
“她爸。。。。。。要不咱不去医院了,打胎可伤身呢。那小子也不是不负责。。。。。。”林母突然打断了老伴儿的话,小心翼翼的望着他商议着:“我也觉着闺女现在还小,这么早生孩子亏了,但医生也说了是有风险的,这女人呀要是一辈子不能生养孩子,那还有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当年。。。。。。”
老伴儿的话倒是提醒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他们夫妻俩之前那么久一直没要着孩子。其实,在他们年轻那时刚结婚不久,有怀过一胎的,不知是那时农活儿太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怀了三个多月就流掉了,后来过了那么多年,才有了抱养林映雪才再生了个儿子的事。
想到这,他有些犹豫了,老话儿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把孩子留下来,当然,还得先看看那小子人怎么样,若是能好好对我们雪儿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你看。。。。。。”
“那好吧,”林父顿了顿,把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轻轻地把它捻灭,继而转头对女儿说道:“丫头,那你的意思呢?”
“我。。。。。。我现在也没什么主意了,所以才回来跟家里商量来了,要不。。。。。。就按妈说的办吧,我也有点怕。。。。。。”
一直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林映雪,在等到父亲的问话后还是有点紧张,虽然等到的不是父亲的痛骂,但因此她反而更觉得歉疚了。
不知是怀孕之后母性泛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林映雪现在也有点动摇了打胎的念头。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那感觉很微妙的。其实陆明平日里对她还是不错的,若不是因为他的“趁火打劫”,倒也不至于那么讨厌他,至少可以为了孩子凑合过着友情般的日子。
“那你们娘俩儿商量吧,这是女人家的事,我也不便说什么。我进屋去歇会儿,下午还要去把那剩下的那两块地犁好呢。”林父说完,叹了口气便进了里屋休息去了。
待老伴儿进屋后,林母便把凳子拉到女儿身旁坐下,娘俩儿一起商议着怎么处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