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找到你们了,让我们一顿好找呀!”没见其人先问其声,原来是李疯在大喊大叫。
李上策走上前去,对黄瑞兰说到:“这边旅馆已被夷为一堆废墟,房屋紧张,玄佬族人正在建房。”
黄瑞兰一听,大为意外,答到:“玄佬族人在建房?住房岂是说建就建的东西。”说完,就向玄佬族人建房地走去。
玄佬族长者见黄瑞兰走过来,憨态可掬地说到:“黄将军!你来啦?”
黄瑞兰哼了一声,抬头一看,眼前有好几排高低不等的房子,于是问玄佬族长者道:“这房子是你们几个人刚建起来的?”
玄佬族长者答到:“是的。房子就是丑了点,但能挡风避雨,暂时栖身还是可以的。”
黄瑞兰几乎不相信自已的眼和耳朵,他大声地喊道:“军师!你过来一下。”
李上策急跑过来。
“此房子真是玄佬族长者他们建搭起来的?”
李上策见黄瑞兰不相信,于是答到:“我大清人才济济,鬼斧神功之人就在我们中间。不错,没有假,此房子就是玄佬族长者带领他们刚建造起来的。”
李上策说到这里,又用左手比划了一圈,接着说到:“我们进城的时侯,这一片尽是残垣断壁,不可忍视之景象。”
黄瑞兰道:“那要给我们玄佬族长者及其伙伴们记上一军功。”
李上策应诺。
这时,第二批玄佬族人也走过来,看了一会房子,其中一位说到:“前排房子可观,后几排房子丑陋,可修饰一下即可。”这位玄佬族人说着就带着另外两位玄佬族人向后排房子走去。
黄瑞兰又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对李上策说到:“李大人不知道什么时侯要经过塘沽口。因此,我们在这里住多少日还不能确定下来。这如何与众人说此事?”
李上策答到:“我早已想好了。明天天一亮,我就派胡雨石带几个人去采购军粮马料来。至于如何向众人说出此事,也可以直接讲,就说我们是在这里等李大人到来。因这是朝廷重任,军事任务,务必不要外泄。”
黄瑞兰道:“塘沽口现在不比往日,萧条冷清,民不聊生,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刁民环伺,盗贼群起,官兵重压。如果我们处理得不妥当的话,那我们的行踪就是要暴露于天下的。”
李上策答到:“兵来将挡,水来土埋。相机行事即可。”
黄瑞兰又道:“今天晚上大家要快睡觉去。我观天气有渐变的征兆,若天气骤变,民心会动,说不定会有什么异样出现,不可不防之。”
李上策会意,“叭!叭!叭!”几声军令响起,李上策大声喊道:“现在寅时已到,大家尽快找地方休息,不得有误!”
众人接令后,李球问李上策道:“明天早上我们要赶路吗?”
李上策答到:“我们已处在核心之中,一言一行必要熟思,但世事难料,军情瞬息会变,所以,明天早上如何行动,等待军令!”
李疯躺在地板上,自语道:“富人是条狗,天不亮就走;穷人是条龙,睡到太阳红。我是穷人,要睡到太阳红。”
玄佬族长者听到李疯的话,深深地叹道:“我们是军人,算富人?不敢当,身无分文;算穷人?也不完全是。所以说,我们既不是富人,也难与乞丐混为一谈。至于明天早晨是否能睡到太阳红,由不得我们自已任性,听军令行事就是了。”
当天晚上,众人纷纷竖起大姆指赞扬玄佬族人的智慧,然后躺下睡觉不提。
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突然大雪纷飞,不一会,塘沽口尽在白雪皑皑之中,雪雾缭绕之下。
因此场大雪来得快,急得流浪街头或无家可归者,四处寻找栖身之地。
“那边有房子,我们去那边躲一躲!”一群逃荒之人,听到这么一声吆喊,都举着手,缩着脑,低着头向这边冲过来。
玄佬族人盖房子有一个传统,就是房屋顶沿边向四周伸出有一尺余长,这样就为躲雪或躲雨者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和实用,于是,不一会,玄佬族人盖的几排房子四周已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这还有一扇大门,我们冲进去如何?”靠近前排屋大门的几位躲雪者想向屋里冲去。
“阿弥陀佛!人不可得寸进尺。殊不知,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但时已晚矣。”
那几位想破门的逃难者,听到有人在大门前说话,吃了一惊,一看,原来是一位和尚盘坐在大门前。再看那和尚,赤着上身,光着脑袋,但全身并无雪片,倒显得青松立地般存在。
“和尚!你为什么不进去避雪?你这样会冻死的”一位逃难者向和尚大声道。
“阿弥陀佛!大千之下,能给我这一块盘腿坐禅之地,已心满意足了,何有他求!”
另一位靠近大门的逃难者,看着大门紧闭,实在忍不住,他向后退了两步,起脚想踹大门,刚一抬起右脚,只听到那和尚念了一声“着!”踹门者右脚悬在空中不能动了。另一位靠近大门者见状,大吼道:“不好了!有人中邪啦!”
你说在这样的早晨,这么一嗓子吼上来,那躲在屋子四周的人怎么不跑过来看个究竟?
顿时,能走得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跑到前屋大门前来,不一会,前屋大门前就集结了好一大拨人。
黄瑞兰、李上策、李疯等人正好睡在此屋,李疯听到屋外有动静,第一个跳将起来,黄瑞兰喝了一声,不让李疯出去。李上策穿好衣裳,准备开门,李疯在后叫道:“军师!你没有戴帽子呢!”李上策摆摆手,示意他这次出门是不能戴帽子的。
“阿弥陀佛!众生为何在屋前吵闹?贫僧是不是打扰众生了?”李上策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佛教徒姿势,出现在大门口。
“这屋里住的是和尚呀?”
“原来这是一座庙宇。”
“这座庙以前有吗?”
“好像有!”
“好像没有!”
“以前没有见过这和尚呀!”
“我好像见过呀!”…
众逃难者惊愕不已,并在纷纷议论起来。
“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还是想造反不是?”从远处来了几位官兵,手握长鞭长棒,恶狠狠地喝道。
“阿弥陀佛!神灵在内,我们只是过路和尚,因大雪封路,故暂栖在此,望官大人宽谅。”李上策双手合十,站在门口,眼看地雪,对官兵念道。
那官兵看到是一位和尚,又看到还有一位和尚赤臂盘坐在那里,因此,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临走时甩了一句警告话:“不得滋事!不得聚众造反!否则格杀勿论!”
李上策目送官兵远走,再一看盘坐在雪地的和尚,吓得一跳,原来是光身和尚在此!
李上策平定了一下自已的情绪,说到:“高僧请进庙宇。”
光身和尚也没答话,还是盘坐在那里。
众人都古怪不已了,认为这是佛神显灵。突然,一位逃难者猛然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嘴里叫道:“神祖显灵了啦!”
众逃难者见状,都跪地磕头。
李上策知道光身和尚的心思,于是,也站立在大门口,双手合十。
众人就这样吃惊加虔诚地看着、跪着、拜着,不一会,他们可能新鲜劲已使完,也就各自走开,大门前恢复了平静。李上策深舒了一口气,再抬头找光身和尚时,他已不知所踪。
屋外的雪还不声不响地在下,李上策回到屋里,对黄瑞兰说到:“在这个时节,老天下如此大的雪,亘古未见。我看李大人可能要被这雪阻挡几日,也说不定。”
黄瑞兰想了想答到:“现在地冻路滑,李大人的行程更不能确定。从天津到塘沽口,约有百里路程,所以,我有另外一个想法在。”
李上策将自已的耳朵凑过去,黄瑞低声说了如此如此。
李上策少有的大惊道:“那不是期君之罪?李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黄瑞兰道:“事至今日,护主为要,我只能这么做了。”
李上策数了数几下手指,道:“今天正好是初九,俗话讲,男人怕九,女人怕六。我看今天你别出门了。”
黄瑞兰听后思考了一会,喃喃说道:“彼刻正好大雪封门,路上人烟稀少,是行事的好天气。所以,也顾不得旧规陈矩,我这就去天津了,。”
李上策见黄瑞兰决心已定,只好答应:“那叫李东和你一道去吧!”
黄瑞兰答到:“不可,也不用。我自有安排。”
李上策也不好再讲什么,只得说道:“队伍的事,我来应付,你一心办事,且快去快回。”
黄瑞兰道:“令剑和军令随身板,我还是交给你,你谨慎从事。”
李上策表情严肃,庄重应诺。
黄瑞兰起身将自已身体包装好,开门走了。
大雪还没有要停的样子,黄瑞兰低头快走,向西奔去。
上文说过,黄瑞兰打小就跟随李鸿章在葱山峻岭中穿梭,因此,急行军是他的强项。
从塘沽口到天津路程平坦,一路无山,桥架河道,城乡萧零,因此,虽雪还在不停地下,黄瑞兰步伐却走得越来越快,在当天深夜就赶到天津外城,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黄瑞兰本来想找一间单间,让自已好好地休整一下,但因天雪留客,当天小旅馆人满为患,只得挤进一间十人客的房间里。
“这次到西洋算是开了眼界了。”一位睡在下铺的中年商人说道。
“开了什么眼界?是荤界还是素界?”另一位商人追问。
下铺的中年人弹了一下烟灰,“都说女人大脚不好,扯蛋!西洋女人都他妈是大脚,我这次…”
这位中年人还没有说完,已笑得前仰后合,躺在上铺的黄瑞兰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和快乐。
另一位商人不屑一顾地反驳道:“你见到的这些西洋女人有什么稀奇哉!我这次到西洋还真是开了眼了。”
中年商人不解地问到:“你能有什么开眼界的事?还是开荤的事?哈哈!”
另一位商人说到:“你说我见到什么了?改头换面术!”
黄瑞兰对下面商人的谈话本没有兴趣,但听到改头换面这几个字,挑起了他的兴趣。
那中年商人也来了兴趣,忙问到:“改头换面是什么样的术?你快说说看。”
另一位商人继续说到:“一位西洋人打死了邻居,双方官司都打起来了,结果这个杀人的人进行了整容手术,也就是改头换面的意思,你猜结果怎么着?”
“嗯?怎么着?”
“官府不追究他了,他的面容变了,官方和邻居都不认识他。”
“还有这么奇特的事?”中年商人越发惊怪。
“这还不算奇怪。官司不打了,官府不追究了,这个杀人的人竟大摇大摆地又住进自已的房子里,你说这要到哪里去说理去?”
“你说的是真事还是慌言?全天下还有这等诡异之事?”中年商人还是不相信。
另一位商人一本正经地答到:“当然有这事。你不信?我这次从西洋回来,就是看到这个商机,约好了,那个整容的医生明天就到天津。”
另一位商人说到这里,压低了嗓音,伸出头说到:“我这是一桩天大的买卖,你可不要说出去而断了我的大财路呢。”
黄瑞兰听到这里,已经兴奋异常,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在上铺插话道:“生意人谈的都是生意,只要有银子赚,节外生枝讲其他的干什么呢。”
另一位商人看到上铺有人说话,还是外地口音,于是问到:“你也是生意人吗?”
黄瑞兰还是不紧不慢地答到:“不是生意人,这个大雪纷飞的天,谁出门住在这里,睡在家里抱新妾多舒坦。”
黄瑞兰说着又伸出头对下面说,“一看就知道,你们也和我一样,生意小不了。”
另一位商人更来兴趣了,抬头看着黄瑞兰,说到:“你是官相十足呀,你倒像个官大人。”
黄瑞兰身体一抖,但还是不紧不慢地答到:“官商本来就不分家。我虽不为官,但少不了要和官府打交道。正所谓,趟了商场这塘水,有官关照,祸也是福;无官关照,福也是祸。我想你们也一样吧?”
中年商人抢话道:“是的,是的。你看北洋有一个叫什么怀的…”
黄瑞兰心里在动,但表面还是不紧不慢地问到:“你说的是盛宣怀大人吧?”
中年商人忙答到:“是的!是的!你看盛大人黑白两道统吃,一手朝官印,一手鬼算盘,生意做得大于天。在我们商界有一句话叫,盛大人朝天吼一吼,天津官商抖三抖。盛大人算珠响一响,四海金银进北洋。”
中年商人说完,抬起头,看着黄瑞兰:“这位大人难不成认识盛大人不成?”
黄瑞兰还是若无其事地答到:“在天津若想把生意做大,不认识几个官场上的朋友,你如何是好。”
另一位商人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说到:“什么?你认识盛大人?还有这等事情?”
黄瑞兰答到:“你又没有什么大事要找盛大人,这么吃惊干什么呢?”
另一位商人放低音量道:“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不和几个大人物搞成铁杆关系,你就是有银子他也不敢收呀!或者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黄瑞兰慢条斯理地冷笑道:“你说银子有人不敢收,而我的银子没有送不出去的。”
另一位商人大愕,忙跳下床铺,站在黄瑞兰床沿下,低声说到:“认识一下,贾富有,北京人氏,家传商人。不满你说,我要是认识盛大人,这个改头换面的生意就会大到天上去的。”
黄瑞兰故作吃惊状,反问道:“此话怎讲?”
“现在道上有好几个朋友想到天津来,让我给他们做改头换面手术,但他们都是朝廷重犯,不敢来呀!”贾富有进而补充道:“谁要是能把这些人搞到天津来,那银子是要用担子挑的。”
黄瑞兰道:“那你为什么不找官府的人做呢?”
贾富有答到:“我不认识像盛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官小了不行呀。”
黄瑞兰故意放低音量问到:“那做成这笔生意,你能给多少银子提成呢?”
贾富有一摆头,一翘嘴,答到:“能搞成这桩大生意,我不是说了吗,银子是用扁担挑的。”
黄瑞兰坐在上铺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贾富有疑问道。
“我笑你说话如婊子夸贞操。”
“此话怎讲?”
“太随意了啦!”
两人的对话引得全屋上下铺人都笑起来。
贾富有看黄瑞兰不相信他,又进一步说到:“我是说真的。常理道,能力不在脸上,情义不在嘴上。大人若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明天可以和我一道到码头去。行改头换面之术的西洋医生明天就到天津来。”
黄瑞兰心里又动了一下,答到:“那明天你叫我呗,反正我明天也不打算离开这里。”
贾富有道:“那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黄瑞兰回答道。
当晚黄瑞兰翻来复去睡不着觉,他在想如何与盛大人见面的事。一直到天快亮了,黄瑞兰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老兄!起床啦!”贾富有在下铺喊道。
黄瑞兰翻了一个懒身,伸了一下懒腰,似乎有气无力地答道:“到了几个时辰了啦?”
“你说呢?快辰时了呢。”贾富有站在下铺答道。
黄瑞兰很快就起了床,与贾富有共同吃了一点早饭,然后向码头走去。
雪是停下了,但北风吹得厉害,因此还是滴水成冰,故路上的行人不多。
黄瑞兰和贾富有同坐在一辆人力拉车上,车夫很难艰地向前踩着车。
“我怎么看你都是有官相的。”贾富有还在重复昨天晚上的那句话。
黄瑞兰笑了笑,没有置否。
又过了两个时辰,人力车夫终于到达了码头港。
“还有一个时辰,船就要靠码头了。”贾富有说道。
黄瑞兰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一起走进一处面积不大的侯客厅里等船。
今天客人还不少,但西洋人不多,零零星星偶尔的夹在大清朝人中间,显得鹤立鸡群般。
又过了一会,靠近港口前方的一盏灯亮起来。
“大船要靠岸了!”贾富有兴奋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听到一声汽笛声,人群开始向前方移动。
“我们不用向前走,洋人下船后有我一位朋友带着。”
黄瑞兰很是吃惊,这位新认识的京城商人在天津的人脉关系还是很广泛的。
客人专用通道有旅客出来了,接客的人开始乱起来。
“向朋!我在这里!”贾富有不停地向专用客道招手。
黄瑞兰向前一看,一位高个子西洋人跃入他的眼帘。
“向朋!这是我新交结的生意场上朋友。万历参!”贾富有向他的朋友向朋介绍黄瑞兰。
“万历参”是黄瑞兰向贾富有慌报的名字,这里不细说。
黄瑞兰和向朋行了见面礼后,向侯客厅外走动。
“我叫了一辆车,是汽油车,天津仅有十辆这样的车。快要到了。”贾富有滔滔不绝地对他的朋友向朋说道。向朋又叽里哗啦地向西洋人说了一会话,大概是说有自动跑的车来接,西洋人满足地点了点头。
在等车的几分钟时间内,黄瑞兰瞥了几眼西洋人。高个头,高鼻梁,蓝眼睛前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稀少的黄头发,很有次序地排在头上。这位西洋人黄发虽稀少,但根根有力。手上拎着一只很大的真皮箱子,看起来很重。
“自动车子来了,我们坐上去吧。”贾富有麻利地安排着。
“路上要小心一点呢。”贾富有对开车的人说道。
“我开洋车都开两年了,你就放心吧。”开车师傅很自信地说道,“不满各位客官,能跑军用大码头,非我这部洋车莫属。”
黄瑞兰大惊,“这个司机能跑远在海边的军用码头,看样子来头不小。”
这时,那个西洋人叽里哗啦地在说什么。向朋忙对贾富有说到:“那些设备都卸船了吗?”
贾富有答到:“早就安排好了,洋大人就放心吧。”
西洋人听过后,又叽里哗啦说了一通,向朋又说到:“这些设备很精贵,不能野蛮装卸运输的。他说我们大清朝海运工很野蛮,不遵重客户。”
贾富有笑道:“我把这些设备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就放心好了。”
西洋人听向朋翻译后,大笑起来。
大概二个时辰时间,洋车终于到达了天津凯丰酒店。
黄瑞兰当然清楚,这是天津最豪华的酒店,是专门为洋人开设的酒店。
“一切都安排好了,向朋!你陪洋先生进房间去吧。”贾富有说道。
等洋人和向朋进酒店后,贾富有马上对黄瑞兰说到:“洋人是来了,装备也来了,那个和盛大人见面的事,你看怎么安排?”
“我今天晚上就去安排与盛大人见面的事,你等消息吧。”
“那价格如何算呢?”
黄瑞兰哈哈大笑道:“我看你真是一个商人精,三句话不离开价格呀!”
“那是!那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在商言商嘛。”
黄瑞兰答到:“兄弟!我俩萍水相逢,但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不会漫天要价的。我这个人一不赚上天之财,二不赚地下之财,三不赚意外之财。等我和盛大人商议好见面时间、地点后,再谈价格吧。”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呀!”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在三天内给你回复,如何?”
“那行!那行!我恭侯你的佳音!”
黄瑞兰向贾富有抱拳供了供双手,然后坐上早已等在旁边的人力双马车,走了。
此刻黄瑞兰心里七上八下的,盛大人是否答应见这位新认识的商人,他心里其实是没有多大把握的。再说,这要是搁在三年以前,谁要是能安排见盛大人一面,“皮条费”就是一万两银子呀。
黄瑞兰现在急于想见他在北洋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名字叫吴贞慧,也是安徽籍老乡。他曾是李大人身边的红人,与盛大人私交极好。
“爷!北场路到了”车夫用毛巾擦着汗说道。
“嗯?”黄瑞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付过车费,走下人力马车。
吴贞慧宅在马场路东边,黄瑞兰低着头,快步向马场路东走去。
到了吴家宅,黄瑞兰敲了敲宅院子门,里面走出来一位老妈子,“爷!你找谁呀?”
“麻烦你通报一下吴大人,说是有一位姓黄的安徽兄弟要见他。”
老妈子听黄瑞兰这样说,没有回答,转头回屋子里去了。
不一会,老妈子又走出来,将院子门打开。
“黄大人!”
“吴大人!”
吴贞慧已站在客厅等侯黄瑞兰。
“快快上一壶上好的茶,给黄大人暖暖身子。”吴贞慧安排家里佣人道。
“唉呀!黄大人!你近段时间在忙什么呀?”
黄瑞兰答到:“这不领了盛大人一份差使,刚来天津,这不就想到吴大人您了。”
吴贞慧听到黄瑞兰在做盛大人的差事,知道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