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初级赛还有两天,朱可可见何步山居然还没反应,不禁地有点小生气。
上次自己差不多是主动示好了吧!这家伙也忒小气,连个男子的大胸气度都没有!
但就像上面所说,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朱可可也就先把何步山这件事放到一边。等到比完赛后才看看怎么办?
这几天里,何步山倒也清闲,他是知道朱可可几号去比赛的,他同样也和她一个想法,打算等她比完赛后就去和她和好。
再说了,她一个女孩都向他主动示好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扭扭捏捏的?
但有些时候真的很巧合,或者说是意外。
阳历三月二十,周五晚上何步山家里来了个电话,然后他就急匆匆地收拾行李,走了。
次日,许娜菲也跟着朱可可去了比赛场地。
初级赛的比赛地点还是在扶城内,但地点换了,换在了一个中学的会议室里。
这次显然不像之前那么随意,更加重视了。
台上打扫的一尘不染,且灯光打闪交错着。台下的位子最前面是四位评委,后面的依序是来凑热闹的观众。
这次一共晋级的有200多个,这次初级赛也要连开两天。
许娜菲和朱可可坐在中间位置,朱可可也坐在中间一排的最左边。
等待会快轮到她上场时,她好出去。这会的阵容也全然不一样了。就快观众来说,上次海选时,都没有观众一说。
主持人是个女的,朱可可目测大约才二十出头,长得很标准。
评委是俩个男的俩个女的,看样子男的很和蔼,女的倒是有些严厉的样子。
第一个上场的是一个男生,长得倒是很普通,但歌唱的不错。一首《我相信》唱的倒是有几分模样。
又有十几个上场后,朱可可见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和她再同一天海选的吴佳。
这次,她的妆照样很浓,但她的歌声依旧优美动听。
又过了几轮后,朱可可看到了和她一个学校的初三学姐。但这个“人”很特殊,她竟然是李诏鱼。
今天的李诏鱼似乎不一样了,不在穿着在校园里常穿的黑色紧身衣服,脸上的妆也淡了点。
在其旁边的许娜菲也是很惊讶,这在鲁华中学大名鼎鼎的初三第一惹事精,竟参加了歌唱比赛?
她转头和朱可可对了对眼,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的李诏鱼难得地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头发也打理的很好。感觉比在学校还好看了。
但朱可可还是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初春,天气还没到可以穿裙子的地步吧!
她唱的是《后来》,声嗓出奇的好,看来她也不是像学校表面的女混混样子。
又过了大约十个终于轮到朱可可了,她大方地走上台,台下的许娜菲也给了个加油的手势。
在台下坐着休息的李诏鱼也诧异地往台上看了过去。这么巧吗?
这次,她唱的是《十年》或许是因为她太年轻,嗓子太脆,并没有唱出那种经历了太多,沧桑的情感。
但除了这个,一切都还好。
阳历三月二十一,周六,下午一点零七分。李清言、常高、徐物语都收到了何步山一封短信。
“我回家了,一两个星期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果真如何步山所言,他一两个星期内没有再出现,甚至更久的日子他依旧没出现。
起初,朱可可还没发现何步山已经走了,等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何步山的身影后,才知道他已经离开扶城了。
当知道他走了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俩还没和好,他还没对她说声对不起,就这么走?
在初期的两周里,她还在想等他再来学校时,他俩会怎么样?
可一月过去了,他还没来,他就像一阵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清言和常高毕竟是两个大男孩,没有女孩那么矫情,他们还是和日常一样,但课堂生活中总缺了一个人的身影,以至于他们有时总觉得空落落的。
或许,在这期间最不一样的就是徐物语了吧!以前当暑假和寒假时,她知道他走了他还会回来,但这次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以至于当他回家了,她们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她有时甚至回想,他可能不会来了。
起初,她还和朱可可抱有相同的想法,觉得他过上几个星期就回来了,但过去一个月后,以至于再久,他还没回来。
她有时不禁想起了他俩以前的瞬间,一点点欢笑声也从回忆中传出。一滴滴泪珠也划过脸颊,掉落在地上。
渐渐地,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
也许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喜欢上他了,那时候的她或许早有感觉,但一直不肯承认。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他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在此时此刻她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因为这次他的意外离开,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很开心,她会在夜晚睡觉时失眠,想着他,憧憬着她可以为他做的事。同样,她也很痛苦,他的这次离去,有可能他就不回来了。就算他回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她俩?会怎么样?
初春的气息可以说是温和,但清晨和夜晚依旧是凉的。
何步山坐了早上五点钟的飞机,回到了姑苏。前一晚,他!一夜无眠。
前一晚,他爸爸何启洲来了电话,说他爷爷在一周前忽然晕倒,将在后天一大早做手术。
这次手术有两个结果,一是出来平安无事,但以防有后遗症,将住院观察上一个月。二是,下病危通知书。
所以,这次他们家的所有人都回去了。就是怕以防万一,怕老爷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何步山到姑苏后直接去的医院,大伯何启洋和大哥何耀辰在病房里守着,杜白薇和大娘因昨晚守夜回家休息了。
而他爸何启洲和清冷刚才去接的他,这时和他在一起。
何步山看着在病床上趟着的爷爷,心里就一阵绞痛。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似乎是生气,似乎是恨,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如果,现在可以替换的话,他多么希望趟在那上面的是他。
爷爷的头微倾看向了他,脸上还是乐呵呵的,看不出一点痛苦,但也因为正是这样,何步山的心更痛了。
“来了”,这是爷爷和他说的话,而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此时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或许,此“无情”即“有情”吧!
他看着爷爷的脸怔怔出神,爷爷的目光也一直慈祥地看着他。
“小山,爷爷没事。”
“嗯!我知道”何步山轻轻地说了声,稍后便走出了房间坐在门口的白色连椅上望着对面的墙壁怔怔出神。
又过了一会,何清冷也走了出来,她挨坐在了他身边,轻轻地叫了声“哥”,见他没反应,便身体倾斜,头靠在了他胳膊上。
最后,何耀辰也走了出来,他先是亲昵地摸了摸何清冷的头,然后又坐在何步山旁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山,没事,别这么丧。”
“嗯!”何步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还靠在他身上的何清冷和他哥何耀辰。
“明天…会好吧?”
次日,家里的所有人也都齐齐地来到了医院,看着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爷爷,他们心中都不禁一紧。
除了奶奶年纪大了坐在连椅上,其余的人都焦急地根本坐不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手术室门口上面的那个发光牌上。它就像个悬,悬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终于那块牌灭了,随处到来了的是医生的笑脸。
何步山在心里也笑了,那时打心底的高兴,不自觉地高兴,他知道,今天好了!
回到家后何步山就躺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俩天他还真的没睡过整觉,都差不多是半睡半醒。
等他醒来已是晚上九点,客厅里还坐着他爸妈,想来何清冷应该去睡了。
今晚的夜是平静的,但同样也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