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一天开始了。
秋漠与屈子义都是第二天的中午才悠悠醒来,两人不由扶额,心里暗自打着以后一定要先把对方给灌醉的小算盘。
两人一番洗漱后就在屈子义的庭院中会了面。
屈子义在见了秋漠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了俾斯彩在哪。
“秋漠,”屈子义一拍秋漠的肩膀,略显兴奋:“俾斯彩呢?”
秋漠站在原地,知道瞒不住屈子义,语气忧伤的说:“斯彩她……她死了!”
“什么?斯彩她……死了?”屈子义跌跌后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盯着秋漠的眼睛:“怎么可能呢?她视你为亲哥,你竟然没有保护好她,”
屈子义红着眼睛:“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不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啊?!”
在他的内心深处,俾斯彩永远都是鲜活的暖心小妹妹,不会是那个只存在于心中却只能悼念的俾斯彩。
“我视她为妹妹,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秋漠手锤击着胸口,很痛苦的说:“我这也很痛啊!”
他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这是心中的伤心事再次被人拿出来指责后的伤痛。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庭院,像个狼狈的小孩。
屈子义红着眼静静地看着秋漠狼狈的背影,忽然有点懂秋漠的内心了。
他不会接受俾斯彩的死,就好比秋漠不会接受他们四个人会永不相见的痛心一样。
…
秋漠静静地坐在房屋上的瓦片上,目光呆呆的看着远方,中空的太阳释放着炙热的温度,带有温度的阳光照在秋漠身上,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幽橘站在距离秋漠很远的一颗大树上,望着秋漠的背影神色幽怆。
就在幽橘打算过去的时候,屈子义慢慢的爬着一颗歪脖子树,手上还拿着两壶未开封的酒。
秋漠静静的看着远方,像是不知道后面有一个正朝着他走来的人。那个人也是静静的坐下,坐在秋漠的旁边,两条腿腾空着。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梅林里的事情吗?”屈子义也学着秋漠看着远方:“那个时候斯彩和惠兰吵着要吃梅子,然后我就和你爬上梅子树去摘梅子,哈哈,那时我和你太笨啦,都站在一根树枝上,结果树枝承受不了我和你的重量直接就断了,我们一起砸在了地上,明明疼得要命可是看着斯彩和惠兰满脸的担心和水汪汪的眼睛时,硬是忍住疼痛跟她们两个说不要紧不要紧不疼的,然后将护在怀里的梅子拿了出来,笑着递给她们,可是她们还是忍不住流了泪啊,不管我们说什么啊。哈哈,真傻,那时的我们。”
屈子义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然后又笑着哭了。
秋漠转过头看着屈子义似笑是哭的脸,有些怀念与悲伤:“那时的我们不傻,傻的是现在的我们。”
屈子义愣住了,随后打开放在旁边的两壶酒,把其中一壶给了秋漠。
秋漠接过酒壶,与屈子义的酒壶相互一碰后就仰面痛喝了起来,屈子义也和他一样,仰面痛喝。
喝了之后,两人躺在黑青色的瓦片上,都是不由自主的大笑出声,仿佛要将一切的伤痛与失落随着笑声而逝。
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与矛盾都在这一刻随风消散。男人与男人之间或许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用过多的解释,误会与矛盾就会自动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