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梁县上的一家酒馆中…
“混账东西!”黑袍下一道掌力,将跪在地上的人打翻在地,压制住自己气愤至极的心情说道:“谁让你动药阁的人!”真是恨不得一掌把他拍死。
其他几位也瑟瑟发抖不敢看眼前这个黑袍人。谁也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从无名小卒摇身变成了门主,比黑门主还要凶残几分…
黑袍人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桌上的乾丝袋,越看越来气,这乾丝袋上设有结界,不是特定的口密,任何人休想打开。想到这里,他又愤然拍了一下桌子。他人还没到这里,这几个笨蛋却抢了药阁的乾丝袋,还打伤了药阁人,恐怕这两天药阁会派人手调查此事,此地不易久留…
药阁不是不动,只是时机未到,何况他们那几个弟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大弟子言玉。现在单凭他们这几个人的实力,在药阁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金陵宴会上,那一掌把蓬莱姜家长子姜玄义打吐血的女弟子素辛,已经让其他家族叹言。
如今的药阁实力雄厚,弟子只多不少,许多撑不下去的家族,为保族根也纷纷加入到药阁。药阁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门争互斗,也未从参与过其他门派的家族之争。这和药阁戒律有关,凡私自斗殴者,一般弟子消族去技,不得使用药阁的医术,而有称谓的弟子则消族去忆,抹去此人对药阁所有记忆…
“门…门主…”
“说!”黑袍下的人没好气的回到。
“今日饷午十分,药阁弟子到了,只来了两名。”
“容貌没看清,只知一位是男弟子,手持折扇,另一位是女弟子。”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一位是谁了,而另一位女弟子?不过两日不到便来到这里,这竟是他没有想到的。
浮梁县药舍
“甚是惭愧,我没有查到什么…”修远对这件事也是没有任何头绪,这几日她也在派人手去打探,结果也一无所知…但有一点确定,药品他们是拿不到的,没有特定的口密是打不开乾丝袋的。
“棘手了啊……丢失药材不打紧,可这次是一条人命…素辛你有何看法?”筱旭看着一旁一直端详茶杯的素辛。
“……”素辛看着手里的茶杯,右手大拇指在杯沿上细细摩擦着,每当她思考时要么手里摸着什么东西,要么咬着大拇指指甲盖,而这次右手既摸着东西,嘴巴里也咬着左手大拇指指甲盖。良久缓缓说道:“我有不明白…”
修远道:“不明白什么?”
素辛看着修远说道:“既然乾丝袋有口密,他们拿去了也打不开。明知打不开,还去盗劫,是不是有点愚夫?好!就算他们有口密,难道不怕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弟子?又或者乾丝袋是空的?”看筱旭和修远不说话,素辛继续说道:“倘若是一场策谋已久的,那意义是什么?”
修远摇摇头接着道:“世人皆知药阁乾丝袋,也有来讨要乾丝袋的。据活下来的弟子说,只知一袭黑衣,手段诡异,交手瞬间灵识竟会有些不受控制,从未见过这种招数…”
筱旭想起上次修远说过的话,怀疑道:“是不是魔道中人?”
素辛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第二个不明白,按常理推算的话,大家铁定想到是魔道中人所为,但是……。”心想,怎么老祖宗思考能力这么差吗?哪有自己给自己泼脏水的?
“但是什么?”
修远接着说道:“我所知,魔道近百年来群魔无首,最高大都护沧隐也已闭关一年之久,这种形势下他们是不可能也不敢胡来的。若真有什么图谋不轨,也是在沧隐出关后,而且这也不是魔道修习的法术啊。”
“所以呢?”筱旭问道
听到筱旭这样问,素辛禁不住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撇着嘴无奈的看了看修远,修远则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以前还以为筱旭至少比冢铎机灵,但现在看来…哎…若是辰阳在这里,也不致于这么劳神费力。
素辛整理好情绪,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粗劣的栽……”还没说完,素辛脑袋里冒另一种推测…“不,或许……”
“或者他们根本不是蓄谋,而是一时兴起?”修远和素辛对视一眼,确定的说道。
“大哥,你也是这么想的?致于那位惨死的弟子,我想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被……”
修远道:“我去过他们被盗劫的地方,并未发现什么,这帮人做法甚是低调。事关药阁,此事切莫声张…”
筱旭道:“若他们的目的就是药材呢?哦…也不可能,旁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药阁药舍之间的药材流动…”
素辛起身在屋里徘徊几步,手里摸着铃铛,嘴角略过一丝邪笑,转身对修远说:“这一片就这一家药舍对吗?”
“对,其他的药舍,快马也得两日路程…”
不知是不是错觉,筱旭和修远看着素辛脸上闪过几分讥笑和戏谑的样子…
另一边酒馆…
“哦?当真?”
“是,绝对不会错,就一名弟子。”
“方向。”
“出城门,向北,没有其他人跟随。”
黑袍下的人略有心疑,但也没多想,随即一个手势,身边的人便消失不见…
距浮梁县几里外的地方,方才骑马出城的药阁弟子正在一条小溪边小息,看着夜色和周围一片宁静的林子,大体辨别了一下方向,心想,若没走错,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杏花村了吧。
片刻,他起身牵着马准备离开的时,落在他面前四位黑衣人,他和马儿受惊吓往后退了几步,左手握紧了手里的剑。
看着四位向他渐渐逼近,他右手抽出剑指着他们,怯声怯气说道:“站住!我我可是…我可是药阁弟子,你们可…可不要乱来啊!”
中间的一位阴笑到:“吆~是个小姑娘啊?”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吧?”
“谁说一定要有冤仇?何况因为你们的那个什么乾丝袋,我还被打了一掌!”中间那位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得越来越凶狠:“说!你们乾丝袋的口密是什么!”
药阁弟子听罢,缓缓将剑落下,她摘下斗篷的帽子,漏出面容,这人正是素辛。她冷眼扫过前面的四位黑衣人,夜色正浓,虽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但也确定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了吧!”
中间男子看着素辛不说话,以为是吓傻了,突然嗤笑起来,转而尖声浪气道:“你那位同门弟子也算是可以,不过…哈,就是命短了一些。小姑娘,我劝你最好是乖乖听话,赶紧告诉我口密,不然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啊。”
素辛看着右手握紧的剑,沉声道:“我会乖乖听话,”现在的她内心还有些挣扎和彷徨…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势必要走这条路了吗?
素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再睁开目光坚定,她声色俱厉道:“我听话…但决不是听你们的。”
说完素辛右手握剑全力向前一挥,一道银色剑气飞出,四人躲闪,其中一人避不及,剑气打在他身上,被震飞几丈远。还未等他们回神,素辛已经一个箭步,跃身来到距她最近的人的身边,左手掌状打在那人心口处,那人后退几步,待停稳脚后口吐鲜血,他看了看远处被剑气所伤爬不起来的同伴,又看着素辛,心想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修为却如此深厚,难怪敢一人……不好!他想大声告诉另两个同伴,奈何刚才那一掌速度太快,他避不及硬是接下这一掌,她应该是使出了全力吧…他也自知这一掌震损了他的心脉,无法催动身体里的灵力,连喘息都会痛的颤抖吐血,他们怕是被算计了。
而素辛动作并为停歇,她转身挥剑挡住了一人的攻击,几个回合后,素辛缓缓觉得身体灵识竟有些不受控制!强忍着不适感,将第三个人打到在地,她面若冰霜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
那人左手剑指置于胸前,嘴里不知道在喃喃低语什么,见素辛在他的制压下还可以一扛三,看来灵力修为不浅,药阁什么时候藏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素辛将剑收回剑鞘中,查看着左臂上的伤口,方才分神所伤,这人是用自己的灵识控制对方?不,若灵识真有那么强大,早在一开始便可将她击杀,而且素辛不认为自己的灵识在他之下。
可在灵识不受控的刹那,素辛感到身体有一股麻痹,只是听到了铃铛声,那种不适感也渐渐消退。素辛低头看着腰间的铃铛,心想,大哥这是从哪里淘到的好东西,这铃铛竟可以镇灵静心,难怪辰阳千叮万嘱一定要将铃铛系在身上。
素辛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自然知道素辛问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招式对素辛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便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向倒在地上暂时起不来的的那三个人,心里也有了盘算。他突然发力赤手空拳向素辛袭来。
几招过后,两人互相牵制住对方,素辛正想要瞧清那人的模样,就在两人四目相对时,杂乱的声音在素辛耳边响起,咒骂声、哭泣声、哀求声,素辛眼前闪过那梦中场景,怨愤、恐惧在她心底蔓延…
看到素辛恍惚间,他嘴角微勾,眼神忽然怒目圆睁,用尽全力一掌拍在素辛身上。
素辛被这一掌震飞在地,身体惯性的向后方滚了几圈,素辛忍着疼痛拿剑撑着上身单跪在地上,她苦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剑,刚才在地上翻滚的时候,这剑还搁了她几下,太疼了……
素辛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虐浪笑傲的看着那个人,哼…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