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要小心防范的好。”凌逍点了点头。
“铃儿,你没事吧?”凌逍注意到身旁的岳铃儿脸色苍白已接近虚脱。
岳铃儿咬了咬发白的嘴唇:“我没事,我只是……看到大师姐就觉得太害怕了。”
“你能在那种情形之下不顾个人安危赶过来帮我,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凌逍说到激动处,一把抱住岳铃儿。此时此刻,杀了禅道一帮方敏报了仇他真的特别激动。
“你是怎么逃过他们追杀的,他们杀死了方医生。”凌逍一边说一边还余怒未平。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去抓方医生,所以根本没有搜我。”岳铃儿道,“方医生也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就死于非命。我也真是没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魔教的僧不僧道不道的怪物杀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凌逍道:“你也不用自责,那种情况下即使你挺身而出也只是变成那怪物的活靶子而已。说不定,他还会非礼你。”
“哎呀,大师兄不要说了,人家越想越后怕。”岳铃儿吓得脸更苍白了。
“咳咳,”花飞燕干咳了两声很显然吃醋了。
凌逍赶忙放开岳铃儿,道:“飞燕,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一时间太激动。”
“没什么,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有误会。你们是师兄妹又不是亲兄妹,拥抱一下有什么。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也没什么。”
花飞燕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唉,这姑娘是飞醋小公主么?”凌逍苦笑着叹了口气。
“苍行健,你去把方敏的头取过来。”薛一帆喊苍行健。
苍行健看了看不远处,的确,古磊等人慌忙逃窜之中把方敏的人头连同那个布包裹丢在了那里。
苍行健走过去,捡起方敏的头,装进布包裹,脸上的表情特别的悲伤,这个人,既是他半个医学上的师父,又可算他的朋友。十几分钟前仍然活着,此刻却已经死了。
薛一帆道:“他死状太惨,我们还是尽快把他尸身归位下葬了吧。”
“是的,薛神医。”苍行健平时虽然叽叽歪歪,但此时面对方敏的人头,却显得特别的懂事和尊重。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变得腐烂了。
“什么?这布包裹上面有毒!!”苍行健大叫道。
“放开,”薛一帆大喝一声,一边用指头点了苍行健好几处穴道。
“这是什么毒?怎么这么剧烈?只一瞬间……”凌逍惊得瞠目结舌道。
“这恐怕是‘鬼门关’威镇江湖的奇毒‘鬼见笑’。”薛一帆道。
“‘鬼见笑?’”凌逍听得呆住。
“据说这鬼见笑中毒之后中毒者全身会迅速溃烂变形,死状犹如恶鬼的笑容。”岳铃儿道。
“不行,我感觉这毒在往我身体别的部位蔓延,光是抑制住穴道是没用的。”苍行健满脸痛苦的表情,“薛神医,来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不用不忍心。”苍行健拔出剑,递给薛一帆。
薛神医扭过头:“你的判断没有错,你这毒不自断一腕是不可能控制住的了。但是,我实在下不了手。”他满脸都是愧疚,“说来也都是我害了你,要是我刚刚不是叫你去而是我自己去拿那个布袋,现在中毒的就是我了。”
“没事,我不怪你。”苍行健道。
“快,来一个手快的!这毒越来越……”他痛苦得青筋凸爆满头大汗。
说时迟那时快,凌逍看准苍行健中毒的部位。
“是不是这里?”
“嗯。”苍行健咬了咬牙。
凌逍犹豫了一下,一掌将苍行健的右手手腕切了下来。
“大哥,你用剑啊,你的手那么大力,你想把我整个手臂打飞啊?!”苍行健神情紧张地吼道。凌逍的破坏力,实在是让他感到极度恐惧。
“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凌逍抱歉道,“放心啦,我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那可说不准。”苍行健喃喃道。薛一帆赶紧用随身带的应急纱布帮他止血。
“你这个毒,是可以透过神经蔓延的,光是阻断肉体连接,只能延缓它的蔓延速度。我建议你回家休养,好好的用一些驱毒的中药调理。”薛一帆道。
“哦,那样就好了吗?”苍行健问道,“要我回江南吗?我还想在外面多玩一阵呢。”
“嗯?你的家在江南吗?江南苍家的家主苍天月是你什么人?”岳铃儿突然联想起来。
苍行健道:“正是家父。”
薛一帆赶紧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你是江南黑狮帮帮主苍天月的公子。”
苍行健:“承让承让。薛神医不必多礼。”
凌逍愣了愣:“什么?黑狮帮主弯刀追魂苍天月是你的父亲?”
“没有错。”
“搞错了吧?威震天源大陆的江南苍天月苍大侠……是你的父亲?”凌逍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敢相信。
苍行健难得正经地再次点了点头。
“凌逍你也不必那么惊讶,虽说苍兄弟的风格实在很难令人联想到他那个大侠父亲,不过小孩子个性随母亲的也是有的。”薛一帆道。
“喂,你们说完了没有?”苍行健生气道。
“没有,别生气,我们说着玩的。”凌逍歉意地笑道。
谁知道苍行健说完,已经晕了过去。
“嗯?怎么了?”凌逍道,“难道是毒又发作了?”
薛一帆神情凝重,把了把苍行健的脉,不一会儿,道:“不好,气息混乱,心脉衰竭,是毒气攻心的症状。”
“那怎么办?这毒连薛神医你都治不好吗?”凌逍有些为苍行健担心道。
薛一帆道:“这毒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有所偏差。我唯一知道的驱除‘鬼见笑’毒的方法就是喝一碗他直系亲属的尿。中药排毒那个都只是猜想。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尽快把他送回江南苍家去了。”
凌逍想了想,道:“也好,方敏死了,他那医馆看着也有些悲伤,我们不如也一同去江南散散心也好。”
“江南离我的忘川谷也很近。”薛一帆道。
“那方敏这医馆怎么办?他有子嗣吗?”凌逍道,“总不能这么大个房子空着。”
“并没有,方敏少年时便师从于我。他对于医术的执着,使得他耽误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薛一帆道,“虽说他医学上的天资有限,但是在他婚姻这件事情上,我是负有一定责任的。我作为他的师父,没有能催促他早点成家。”
岳铃儿道:“可是他现在死了,我们又都走了,谁来照看这个屋子……”
“没事,日后可以留作我们一个应急的联络据点。”薛一帆道。
凌逍点点头道:“有道理,还是你老人家深谋远虑。”
薛一帆道:“我哪是什么深谋远虑,只不过年纪大些,人生遇见的事情和困难都多些。凡事总会未雨绸缪一些而已。”
“我们真的要马上去江南吗?”凌逍确认道。
“嗯,埋葬了方敏马上就走,苍行健身上的毒不能拖!”薛一帆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