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又一起看了一会儿后海,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才慢悠悠的打道回府。路上他走的慢,我也走的慢,我们不赶着时间走,便会难得的有几分安宁。回府上的马车依旧是他带着我上去,下时也是他,我至今都能感受的到他怀里的温暖,暖了我整个不安。
快走到朝彩阁时前面迎来了二哥,可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待我走到他面前时才问了句好。原不想与他多语的,这一整天的游玩着实让我乏了,只想快些回到朝彩阁躺上一躺。
可当我要走时却听见二哥留住了我说:“三妹若没事,陪二哥去坐坐?”我眉头一疑,却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是对着他说:“二哥若无大事,现便可以说了。”“三妹...”我听他又要说些什么便打断了他说:“今日我与宁王子同去五枫岭,现着实乏了,二哥有事不妨直说。”
然后我见二哥苦笑了一下,再见我时眼里便蕴了一份悲伤。可我却并不想想那么多,于我们的关系来说,相安便是最好。
“二哥?”我轻疑的唤了一句他。然后便听见他说:“今日圣人下旨让我去督察淮南的水渠,明日便要动身。”“嗯,于二哥来说是好事。”我听完他说的话便紧接着了这一句。可见他依旧微锁眉头于是我便又加上了一句说:“淮南路途遥远,二哥要注意身子。”
“三妹...”我见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此次我去了淮南,家中便只剩了阿娘主事,阿娘心高气傲又...又与你不合,你在府中,需得小心些。”我听了二哥的话心里动容了一下,可还是平静的对他说:“多谢二哥关心。不过,二哥若有空在这叮嘱我,不妨多与大夫人说道。”说完后我便向二哥微福了一下,然后打算绕过而走。
“三妹!”二哥急忙的叫住了我说:“若是...”“二哥不必再说了。”我没有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然后转过又身看着他,他眸里的光芒又暗了些,可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对着他说:“二哥,我只求安稳。”“三妹...”“可若有人连这点安稳都不愿给我,我便要让她与我一起不安生。”我说完之后便不再看他一眼,直直的便往我的朝彩阁走去。
第二天的早晨我依旧是被明儿叫起的,食过了早点之后便看了一会儿书,打算晚些便帮宁祁璟做香囊,只因我的手艺不好,若不想让人嘲讽了去,还需用点功。于是先让明儿把用的着的物品先备着,好让我想起时,便能时时做着。
到了午时的时候,我便只是裁剪了一个样式,若按我的进度来,再绣上花纹,怕是可以做到开春了也不一定能成。早知道这样便是不该带明儿一同去的,只带个阿夏便好了。
我正绘画着花样时却听到院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许多人正往我这边赶来。我凝神一想,若这时有人来我院里怕也就是那么两个人了,真是一刻也闲不住。
我唤来了阿夏让她去院外看看,总不能让她们自己进了这院邸的,请了进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片刻,明儿便出来把我请了出去,对着我说:“小姐,大夫人与四小姐来了,还带了许多家仆,怕是来者不善。”我听了明儿的话却是笑了起来,来者不善?她何时对我友善过?
从前我便知道大夫人那性子,可总归没有对我太刻意的表现过,便也能假面和善,可阿娘去世后她便越发的凌厉,生怕了旁人不知道她才是一家之母。
可我却不喜欢处处与人争斗,便处处忍让着,可兔子急了也会有咬人的一天,更何况我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兔。当我回府时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其手段无一不是狠毒心辣,如此愿我伏地之人,我又怎会再心慈手软?
我一走出房门便看到了大夫人带着林采芷与一众人来到我的院里。我暗自的与身旁的明儿说:“你去叫些朝彩阁里的仆人来,便也聚在这就好。”说完后明儿便转身走了,阿夏领着她们离我越来越近,于是我便挂起了笑容,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她们的跟头,微微的看了一下她们今日的妆容才向大夫人请了个安说:“大娘今日与四妹一起来我这朝彩阁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林采芷说:“三姐为何要害死四妹的白猫?”然后就发出了嘤嘤的声音,仿佛要哭泣一般。我听完了她的话便是眉头一皱,白猫?是前两天在我院里的白猫?竟然是她养的。
然后我便上前扶着她说:“四妹这是什么话?三姐为何要害你的白猫?”我说完后林采芷便看着大夫人说:“阿娘~那可是阿爹送我的白猫,是我最心爱之物...”说完后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我扶着她的手,然后泪就一颗颗的落,活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人。而她刚才话也并不是说给大夫人听的,是说给我听的,就是想告诉我那白猫是阿爹所赠的。
我眉头微凝,这是府中人一走,便迫不及待的要陷害我,真是一刻也等不了。然后我便看向大夫人对她微微的福了个礼说:“大娘今日来便是来问我的罪的?”“涣儿啊。”大夫人唤了我一声说:“平日里你是最乖巧懂事的,怎么能心生妒忌毒害你四妹的白猫呢?虽然将军不似从前那般疼爱你,可你也不能妒忌你四妹啊。”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便是一声冷哼,我妒忌四妹?我若真妒忌她,死的就不会只是一只白猫了!
可眼下却还是笑盈盈的看着大夫人说:“既然大娘与四妹觉得是我毒害了白猫,可是有什么证据?”我说完了话之后林采芷就忍不住的说:“你前日是否喂了白猫肉脯?你竟然在肉脯中下毒!你好狠的心啊!”
“妹妹什么话?三姐怎么会在肉脯里下毒,这肉脯...”“三姐你还敢说!昨日我的白猫便一直萎靡不振,到了午时就死了,我伤心不而,可我看白猫死的蹊跷,便让人寻了医师过来,是医师说白猫中了毒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去,正打算再开口时却又听见大夫人说:“涣儿!这毒死一只白猫是小,可是你怎能毒死你父亲送给采芷的白猫!你怎么能有这般歹毒心思,真是让人觉得害怕!”
我听了大夫人的话就只觉得好笑,我的心思歹毒?我倒真想让我的心思歹毒些!“四妹说医师检出了白猫中毒,又怎么能说就是我在肉脯里下的毒?”我看着林采芷说,眼里充满了不屑,今日这一番事,是真真切切的打破了我的最后一丝底线,以后我便不会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