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七不知道沐景笙带她来做什么。
下车后,沐景笙率先往墓碑林里走去。
鹿小七出于好奇,紧跟其后。
直到她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才发现,这是鹿颜的墓地。
沐景笙站在墓碑前,背影被夕阳拉的斜长。
天地间好想酝酿着淡淡的凄凉。
鹿小七乖乖的站在他身边没说话。
好半天,沐景笙伸手拍了拍鹿小七的头道:“今天是他的忌日,你应该来看看他。”
鹿小七幽暗的眸子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男人明眸皓齿,微笑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笑颜比阳光还要灿烂。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墓。
好像这些年,父母,她,都潜意识地在忘记这个人。
“原来你认识鹿颜,是不是在很早以前你就认识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哥哥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鹿小七一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满满的好奇。
沐景笙沉默了片刻,回头瞅了她一眼。
那眼神欲言又止,道:“我不知道。”
鹿小七用胳膊推了他一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都有!”沐景潇大方承认。
鹿小七磨牙,“矫情!”
沐景笙使劲地揉了揉鹿小七的头,语气严肃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拍吻戏。是不是我不去,你就准备拍了?”
“我是演员,这一关迟早要过。你吃醋了?”
沐景笙不说话。
鹿小七抿着唇狡黠一笑,“你今天的表现男友里爆棚。如今有了替身,我发誓肯定不会再拍吻戏。”
沐景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少自作多情,受人之托,照顾你而已。”
“那你告诉我,你受谁所托?”鹿小七反问。
夕阳的余晖落在女孩精致的脸颊上,红彤彤的脸蛋像是苹果一样鲜红诱人。
沐景笙眸光闪过一抹暖色,抬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以后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真的要赶你走。”
“我是你女朋友!”鹿小七郑重地提醒。
沐景笙冷哼一声,无情地瞅了她一眼道:“暂时的!”
鹿小七咂舌。
她还能说什么?
“也是!暂时的。”鹿小七气鼓鼓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好烦!她想打人。
*
韩悠悠望着镜子里精致的容颜,眼里闪烁着阴狠。
鹿小七这个混蛋,害的她一个月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直到今天,她眼睛上的淤青才消散干净。
沐景潇让她不要计较,可她心里的这口气始终出不来。
她韩悠悠可是韩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被人打的委屈。
“小姐,鸡蛋还要吗?”女仆将剥好的鸡蛋放在韩悠悠面前。最近她脸上的淤青消失,可她每天还是坚持用鸡蛋敷脸。
“要,给我敷上。”韩悠悠可宝贵着自己的一张脸。
女仆一边帮她敷脸,一边愤恨道:“小姐,您这脸到底被谁打的,差点儿都毁容了。”
“一个瘪三!”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韩悠悠就气得火冒三丈。
“老爷呼风唤雨几十年,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我看那人就是该死!”
韩悠悠咬着唇,盯着镜子里白皙的犹如婴儿肌的脸蛋,对鹿小七的愤恨立即翻了一倍。
“我韩悠悠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欺负我。”
鹿小七你死定了。
坐在沙发上啃西瓜的鹿小七突然打了个喷嚏。
沐景笙连忙递给她一张纸,生怕她将鼻涕喷到自己身上。
“你是不是感冒了?”沐景笙伸手摸了摸鹿小七的额头。
鹿小七吸了吸鼻子,望着她颇为调皮地笑道:“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确定不是有人恨你?”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鹿小七无语了。
《恋爱吧小子!》鹿小七试镜的时候非常成功。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研究这个角色,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办公室内,右飒拍着鹿小七的肩膀夸赞道:“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剑仙墨辞》已经在制作了,我去看了下,你演的很好。虽然是新人,但是演技没话说。煽情的场面,表现的也很到位。”
“嗯!我知道!”鹿小七正在给沐景笙发信息。
她想晚上约他一起去海边玩儿。
右飒见她心不在焉,顿时无语了。
“下午有个互动专访是你和夜黎的,两点半准时开始,就在十七楼,希望你准时到场。”右飒交代道。
鹿小七只是点头。
两点半夜黎准时到达十七楼。
专访室里,夜黎早就在等她了。
沙发上,两人刚刚坐下,记者就开始提问。
记者:“可以谈谈你们拍戏最难的是什么?”
夜黎看向鹿小七,鹿小七沉默了片刻道:“对于我来说,都不难。”
夜黎:“……”
记者:“……”
这话记者听着,觉得鹿小七太狂了。
她只是个新人。
只有夜黎知道,鹿小七说的是实话。
他沉默了片刻,冲着镜头微微一笑道:“对于我来说,记台词比较难吧!”
记者见鹿小七面色平淡,接着再问:“最让你难忘的戏是什么?”
这次夜黎先说,他腼腆地笑道:“最后杀青的戏份!”
记者看向鹿小七。
鹿小七微微偏头想了想道:“吊威亚的戏份!”
记者顿时笑了,“听说你的武术很厉害,吊威亚没什么难度吧!”
“嗯,我不太喜欢吊着!”鹿小七回答让众人齐齐愣住。
……
采访结束。
鹿小七依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沐景笙发来的消息。
【不去!】
【过几天我又要去拍戏了,你真的不陪我?】
夜黎站在门口望着站在走廊尽头的女生。
白色的衬衫裹着娇小的身材,一条休闲裤使她的腿看着又长又细。
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手机,似是在发呆,又好似在等待答案。
拍戏两个月,他们演过情侣,还是生死大爱的情侣。
可是,他始终没看懂这个人女生。
她总是喜欢独自一人,除了工作,她不与别人谈任何私事。她总是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眸光有着淡淡的散漫,对谁都笑,但对谁都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