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刚开始茵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姜溪蕾自然会罢休，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女生来找姜溪蕾，她说知道了那个男生和那个女老师之间的秘密，并且表示愿意告诉她，交换条件就是高考之前要加入姜溪蕾她们的小团体，茵然说那个女生平时在学校不怎么说话，后来在网上碰到了一个骗子然后怀孕了，她是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女老师，当时那个男生陪着她去产检，她是为了不被同学欺负才提出这个要求的，姜溪蕾得知了那个老师怀孕消息就赶紧告诉了许白凝和茵然，许白凝当时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情，她和姜溪蕾一拍即合决定在学校散布这个消息包括告诉那个男生的父母，茵然虽然知情但是她没有参与，茵然心里清楚，就算那个男生的父母反对让两人被迫分了手他也不会移情姜溪蕾的，但是茵然不忍心打击姜溪蕾，毕竟她们是朋友，后来那个女老师怀孕的事情学校里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个女老师每天顶着压力，上课被同学用粉笔砸，下课回家还总是有男同学跟着她，高考结束没几天那个女老师的尸体就被发现了，茵然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没过多久那个男生也死了，茵然让姜溪蕾和许白凝去自首，她说这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们起的头，好歹也要去给他们家里人道个歉，可是姜溪蕾和许白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吃喝玩乐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让茵然不要再管了，就这样，茵然和她们断了联系。那天在宿舍，许白凝说起那个男生没眼光，竟然放着姜溪蕾这种白富美不要去喜欢一个老女人，两个人在宿舍里聊得哈哈大笑，茵然是因为看她们没有一点悔改之意还拿这种事情出来开玩笑才会生气成那个样子的。”
“郭同学，那个告诉姜溪蕾陈老师怀孕的女生你有听赵茵然提起过吗？”
郭玉摇摇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如果姜溪蕾和许白凝死后茵然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或许她就不会死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第一次你们来找我我没说是因为不想被牵扯进来，上一次你们来的时候告诉我茵然一下遇害了我更加反应不过来了，对不起，浪费你们时间了。”
章小录安慰她：“没关系，都是可以理解的。”
郭玉最后回看了章小录一眼，眼中满是期盼：“那我回去了，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郭玉说完后离开了
章小录整理了一下郭玉刚才说的话：“老大，如果姜溪蕾和许白凝是因为散布陈老师怀孕的消息才遇害的，那告诉姜溪蕾的那个女生不是也很危险吗？”
“嗯，很危险，如果她还活着。”
“老大，你的意思是？”
“小录，我问你，你会怎么形容一个见过但是不熟悉的人？”
章小录不知道陆时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仔细想了一下：“外表吧，比如说长相和高矮胖瘦之类的。”
陆时点点头：“没错，还有别的吗？”
“老大，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换句话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小录觉得他家老大应该没这么无聊吧，案子聊着聊着突然考核他的求生欲：“长得帅！能力强！”
陆时沉着脸：“章小录，我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先让我想一下”章小录说完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和陆时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我第一次见你就是我刚毕业进入警队的时候，我跟着你去查案子，说实话老大，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爱说话，难以相处。”
陆时拍了拍章小录的肩膀：“对了，就是印象。短短一个多月渤临二中死了三个人，前两名死者关系密切，那最后一个呢？一个性格内敛的高三女生，楚校长和郭玉都提起过，那是因为楚校长和赵茵然并不熟悉她，所以他们都给了我们同样的一条的信息，”文文静静”“独来独往“不爱说话”，这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老大，我明白了！你是怀疑因为煤气中毒过世的那个高三女生和那个把陈老师怀孕的消息告诉姜溪蕾的是同一个人。”
陆时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不错啊，反应越来越快了。”
章小录被夸了，他挠了挠头，只是他突然又想起来了那一点违和：“可是老大，死者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没有身孕的。”
“嗯，这我知道，只要查过病历就能真相大白了。”
陆时说的没错，那名因煤气中毒的死者去年五月确实做过孕检，七月初做了人流手术。
如果把两起案件放在一起来看，最先死亡的是陈老师，然后是那个男同学，这二人死后所有跟他俩死因有关的人不是遇害就是意外身亡。
“老大，就目前来看发生的所有案件应该都是为了复仇，犯人一定就是陈老师或者那名男同学身边的人，我觉得那个男生父母提起的家教女学生非常有嫌疑，年纪也非常符合，如果我们拿已知的信息比对一下，不就可以知道了吗？”章小录的意思是可以用那个女学生的身高、体重、鞋码和水景游乐场后墙那里留下的足迹鉴定一起比对。
调查结果非常出人意料，嫌疑人名叫徐秒，今年十三岁，是一名初三学生，成绩优异，身高165公分，体重110斤，那名男同学在徐秒小学六年级起开始担任徐秒的家教，只有一点不符合嫌疑人的特征，徐秒是一名男性。
章小录有点想发笑：“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嫌疑人是女性了，况且我们走访死者家属的时候他们也说是一个女孩啊，怎么一下变成男的了？再说了，十三岁一米六五，三十七码的鞋也太诡异了吧！”
陆时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这不是更容易说的通吗？游乐场后墙的铁网至少两米高，如果犯人是个男生，这点和假发就都可以解释了。”
章小录连连点头：“对对对，说到假发，他一个男的要假发干什么？而且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家教老师杀了那么多人呢？难道是男扮女装，心理有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现在这社会不缺天生长得女性化的男性，身材容貌和穿衣打扮都更加趋向于女性，生理性别不同于心理性比，这类人通常对自己本身的性别感到排斥，心理上一般拥有女性的自我认知。”
“老大，你的意思是徐秒以为自己是个女的？”
陆时摇了下头：“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性别，但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这样说。”
“那我们应该能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一些女性的衣服还有假发吧！”
“嗯，之前游乐场人流量大，门口的监控录像锁定不了嫌疑人，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问题老大！就按女性装扮来找，徐秒的脸我已经记住了，这次一定把他揪出来！”
徐秒是单亲家庭，母亲在保险公司工作，收入不菲，只是平时对徐秒关心很少，家教说是为了徐秒升学才请来的，其实主要原因是为了能够多陪陪徐秒，据他母亲说他小的时候很自闭，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愿意与人打交道。
种种证据都指向徐秒，最后他大方承认了，是因为喜欢上了家教老师，徐秒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死去，才选择杀害了姜溪蕾，许白凝和赵茵然。
“我很排斥与人接触，除了他以外，他来我家的第一天就看出我不是女的了，我对他一见钟情，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但是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没办法接受，我们相处的很好，他会给我讲他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姜溪蕾喜欢他，我也知道他跟他们班主任处对象，我都知道，当然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也不要求他会跟我在一起，但是她们剥夺了他的生命，我绝不允许。”
陆时站起身：“嗯，你的爱挺伟大的，以后在牢里慢慢悔悟吧。”陆时说完转头看着章小录：“叫赵漾进来”
“哦，好！”
赵漾进来了：“陆警官你找我吗？”
“嗯，我找你，这交给你了，走吧小录。”
章小录跟着陆时出了审讯室：“老大，我们出来干什么？”
“这没我们事了，不走干嘛？”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查了这么久了，好歹听一下徐秒是怎么说的呀！我一直都很好奇他是怎么把人约到游乐场还能让受害者自己喝下果汁的！”
“嗯，那你回去听去。”
“不是老大，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我只知道凶手抓到了，他怎么说重要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杀人就是杀人。”
“你这么说也是，其实我也有点听不下去，那我们现在去哪？回岚山吗？”
“不着急，先去跟局长打个招呼。”
“那然后呢？”
“自由活动！”
听到自家老大这样说，章小录都感觉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了：“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吧，我跟赵局申请了两天休假，不过赵局主要是给林渐面子，本来就是顾问还要跟着我们来渤临查案。”
“你可得了吧老大！赵局分明是卖给你的面子，你是谁啊？你可是赵局的大宝贝，你调来岚山我看他天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行啊章小录！我看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局长的玩笑都敢开了是吗？今晚送你回岚山，你当着赵局的面再说一遍。”
章小录秒怂，他跟上陆时的脚步：“别呀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