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景说:“这就是王爷昨天求你办的事?”
严云峰露出苦笑,指了指腰间的深褐色牌令:“现在是命令,从刑部直接来的。”
方流景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严云峰说:“你先把夜行衣给脱下来。”
方流景说:“可我没有换的衣服。”
严云峰愣住了:“你穿夜行衣的时候还把外用衣服给脱了?”
方流景问:“你不是吗?”
严云峰摇摇头:“当然不是,昨天我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你的轻功,那时我知道再跟着你跑我一定会被抓,于是我翻下屋顶后赶快的把夜行衣给脱了,身上穿的就是常服。”
方流景说:“但一定有人追着你,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严捕头不会怀疑吗?”
严云峰笑道:“拿人要拿脏,他们只看到在宴席时间穿着常服到处走的严云峰,但没有抓到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严云峰,他们定不了不得罪,也就不能拿我这个三品朝廷命官。”
方流景说:“这就是层窗户纸而已一捅就破。”
严云峰说:“我们只是在王府接客的时候在屋顶散步偶遇到了正在与别人吃饭的王爷。何罪之有?”
方流景说:“没想到严捕头也这样油嘴滑舌。”
严云峰叹道:“有时候不油嘴滑舌就抓不住犯人。”
这时候方流景突然停住了脚步,严云峰也很心有灵犀的站住了脚。
他们一齐往后面看去,一个守卫从屋后拐角处跑了出来。
守卫站定在二人面前说:“严捕头,方公子,你们还有一个人没有去认领。”
“哦?”
方流景一拍脑门:“是阿东。”
他们又回到了王府的私牢,因为阿东的身份已经知道,那些看守对他还算客气。
阿东一看到方流景就扑了上去:“方爷,你总算来接我了。”
方流景笑着说:“昨晚我也在这里睡的,没准我们还是隔墙的邻居。”
严云峰拍拍手说:“这回应该没有熟人被关了吧。”
方流景懂,葛恰是不是也在里面。
不过看守什么话都没说,方流景也不至于去问昨晚一起在屋顶上看风景的葛恰在不在。
严云峰带着他们走出王府,在大门口就有一辆马车。
今天的街道干净的异常,没有茶摊没有摊子,连闲逛的人都没有,因为现在这门口以不是江湖的门口而是朝廷严加管制的王府大门。
阿东问:“爷,今天我们去哪?”
方流景说:“去旅游。”
阿东笑道:“还是跟着方爷舒服,可以整天吃喝玩乐。”
方流景说:“可别忘了昨晚是因为我你才受的牢狱之灾。”
阿东说:“跟你混哪能一点苦都不吃啊,昨天你打赢了番外国使者的事情可是所有听到的人都竖大拇指。”
严云峰说:“是啊,我昨晚回家时,十字街口还摆了专门讲你的说书会。”
他掀开车门帘子说:“车夫,今天还有评方流景的吗?”
车夫说:“哪能没有,一个茶楼三个说书的三班倒的讲。”
马车行驶到一处茶楼门口,因为说书人就在茶馆进门大厅说的开心。
方流景他们就在门口的车里面也听得清。
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引得听书的人频频喝彩。
方流景听得是真红了脸,心里想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什么擒拿手,什么白鹤亮翅,什么叫以筷子为剑来了一下华山剑法。
阿东听得津津有味:“方爷,你真厉害。”
方流景想这是什么跟什么,这些招式我都不会,不过听他们这么一夸还真是爽。
他们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吧。
说书人讲完了一段正在喝茶,严云峰拍拍车前板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阿东问:“方爷,咱们去哪耍?”
严云峰说:“去天山。”
“我去,这远那。”阿东说,“那可是边境地带,方爷,我怕是不能跟你走了。”
方流景问:“为什么?”
阿东说:“我长时间不在明月楼,老鸨可是会把我除名了。”
方流景叹了口气,阿东直说:“方爷,你这么看重我,投桃报李的道理我懂,我不去月明楼了,这回手我开了它。”
“不不不。”方流景心里像你是误会我了亚,刚才我叹气是因为想月明楼肯定也不会放欧阳出来,感觉不能和她一起去天山心里恨惆怅。
当然这话不能说,方流景很严肃的告诉阿东:“你一定要去上班,我不能拖累你拿不到工资吃不了饭。”
阿东哭了:“爷,听你的。”
方流景感觉过意不去,在心里与未来的自己做了个约定,等在江湖出名的时候一定不会亏待阿东。
把阿东送到月明楼,方流景和严云峰一起来到了顺天府。
严重捕头的马车直接进入顺天府的车马门,直入办事处。
车门帘子被打开,严云峰拉着方流景下车。
马车停的地方是个四座屋子围成的庭院。
车夫不知道去哪了,打开车帘的是个穿着深灰色清甲的捕快,他担着看守京城衙门的职责。
严云峰走在最前打开了南向房屋,方流景从他身后往里瞧去。
屋子通关不是很好,但是这一丝光照在兵器上反射出的银光也能闪到方流景的眼。
看守说:“这里可以算是全天下最好最全的兵器库。”
严云峰笑道:“行了小张,不要每有一个外人来你就要说下这句话。”
严云峰感觉很平常,但是方流景却觉得那个小张说的很贴切。
这间兵器库的真实面积比从外面看感觉还更大。
方流景还没进门时,看着房屋正面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办公场所。
进屋门口右边就有一张用于领取记录的桌子,桌后做着的是同样身穿深褐色轻甲的人,不过他手上哪的是只笔。
严云峰说:“六把刀,六张弓,六件全套轻甲。”
记录员问:“严头你难道又要领新人进门?”
小张说:“现在不就领了个人来?”
记录员抬头看了看方流景,又低头写着单子,“他也太年轻了吧。”
严云峰说:“他是个当捕头的好苗子,可惜他一心想要闯江湖。”
记录员把单子交到严云峰手上,嘴上说道:“哪个年轻气盛的时候没有想着在江湖上出名的想法?等到碰了壁就会安定下来。”
严云峰说:“他已经出名来,他就是方流景。”
记录员的手停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方流景。
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年轻人里面也会有真能成的。”
严云峰问:“他现在还是太嫩,你说什么时候他能真成。”
记录员说:“我不知道。”
严云峰问:“小王你说呢?”
刚从摆着兵器架的仓库里走到门前的人愣了一下,他还没搞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严云峰笑着把手上的单子交给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