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弦这个时候已经骑着马踏进了羌国。
一路向着丞相府去,今天是三天回门之日,他们肯定不在王府里了。
在丞相府外拉住了马绳,接着悄无声息的进了丞相府内。依旧是那张石桌,那一池莲花,只是多了一个人。
流弦并不多问,他知道,能坐在宫主身边的人,必然是不用提防的。
将她的东西和紫涔草拿了出来,她的东西不过一套银针罢了,看着眼前的这棵草又看向流弦:“药老就这么把他的宝贝给你了?”
流弦:“我让悦然帮我要的。”
这样的一句话,苏若殷点点头:“药老最宝贝这草了,不过悦然在他心里头怕是比这草更宝贝了。”转头看向流弦:“今晚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院子。尤其是赵家。”
流弦点头:“是。”
苏若殷看向萧墨尘:“墨尘…”
萧墨尘自然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安抚道:“放心,我会让枢耘去。”
听到这儿,苏若殷才放心的点头:“谢谢。”
“夫人客气。”萧墨尘浅笑:“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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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她便把那人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
又差人将紫涔草和其他的几味药一起煎好,倒进了装着温水的浴桶里头。
看着所有东西备好后,她走到被两个丫头扶着的那人面前说道:“这是能让你经脉重新愈合的东西,可是非常的痛苦。算是把你全身骨头拆了再装起来一般。无论多疼,都得忍住”
那人看着那一桶冒起丝丝缕缕白烟的水,轻轻的一笑,随后轻微的点点头。
苏若殷便让两个丫头把她放在了浴桶之中,她便立马在她的头正中插入了一个细细的银针,说道:“你得在里头泡上两个时辰,怕你承受不了,这个可以帮你缓缓。”
苏若殷说的确实不错,她确实有些承受不住,这痛并不亚于蚀骨之痛,甚至更甚。
“你身上的蛊毒,会随着你的经脉一并解了,不用担心。”苏若殷观察着桶里的变化,说着:“这紫涔草长在渊寂山的最深处的一片沼泽旁的一棵有着三百年的老松树边上,当年药老得了一株,可是五年前我受伤了,就给我用了。为了报答他,我便去那沼泽里给他取了一株。他就把它当做宝贝,谁也不让碰。”可又看着桶中的人轻轻的笑了笑:“可如今,我却又取了来给你用了。怕是等我回去,便又得去一趟了。”
那人闭上眼皱着眉头,额上的汗水从睫毛落下。苏若殷见了,用毛巾给她擦拭了额上的汗珠。
那人的意志还算清醒,她听见了苏若殷说的话,眼角的泪伴随着汗水落下,她原本不过是一个被人把控的傀儡罢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活在炼狱里,现在却被这个原本是她要杀的人救下。
她自然知道紫涔草,那是这四国中的无价之宝。长在渊寂山中,那渊寂山又常年荒凉,很多人进入便再也出不来了,后来雪宫出现在渊寂山巅,便再也没人敢上去了。
这个荀王妃,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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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荀王府和丞相府中,赵庭玉的死士已经出现。
丞相府内,二十多个死士纷纷靠近在苏若殷的院子外,这她的院子外只有一个人,就是流弦。
流弦一身墨色衣裳,手中握着一把剑,那是苏若殷为他寻到的。
他只一人守在院外,却让那二十多人进退不定。两方一直僵持着,最终还是流弦先动了。
一步踏出,手中的剑便拔出,最前头的两人只觉得脖子一疼便呼吸骤停。他们终是赵家训练多年的死士,却也直没有见过这么快的人,只觉眼前剑扫过,便是倒地不起了。
后面的人不知觉的又握了握手中的刀,咽了一口口水便冲向流弦一人。眼看着刀快要近身了,手中的剑抬起,直入那人心口…
而一边的荀王府,二十多人已经被王府的侍卫关在这王府的暗牢中…
赵庭玉也是高看了自己,这荀王府是什么地方,他竟然会觉得自己的死侍能够安然潜入。
苏戎和邵熙准备睡了时,两个人便落在了他们的屋外。
“还以为没人来呢。”枢耘打了一个哈欠懒懒说道。
两人心底一惊,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可偏偏枢耘就喜欢捉弄人,他站在两人背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人往后转,后面却空无一人。这时候,枢耘再次说道:“你们来做什么?”伸了一个懒腰:“杀丞相?”
头上纷纷冒着冷汗,颤颤开口:“你是人是鬼?”
枢耘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青衣出现在两人眼前。枢耘淡淡看着他们:“你说呢?”
两人心里算松了口气,这月黑风高的还好面前是个人。
届时,枢耘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算了,还是送你们上路吧!”
接着就是两具尸体倒在地上,拍拍手,看了一眼那屋子,随后,走向苏若殷的院子,去找他家王爷。
流弦依旧一身墨色衣裳现在苏若殷的院子外头。
里面苏若殷的屋子内,那丝丝缕缕的白烟,变得浓烈起来水也变得有些发黑。
苏若殷微微皱着眉毛:“还有半个时辰,无论如何也不能昏睡过去!”
那人咬着已经痛得发白的唇,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滚着。
最终嘴巴里还是发出了“呜呜”声,整个人也在因为疼痛不已而颤抖,像是想要出来。
实在没有办法,苏若殷只能说道:“这是涅槃重生的代价,若是你付不了这样的代价,我即刻让你出来,可你得想好,我苏若若殷不是心软之人。紫涔草也不是随便就有的的。”
这话到底还是有些作用,的确,这便是代价,她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一次,她能从噩梦中走出来。
那人最后还是咬着唇,眉头深皱,身子依然在颤抖可却没有刚才的强烈了。
苏若殷不由得松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走到了莲池旁,这时她才看到,莲池旁的一个人,萧墨尘。
她走进了些,才开口唤道:“墨尘。”站在他的身前,询问道:“怎么没有去休息?”
萧墨尘看着她,脑中回想起了她的女子说的那句“这紫涔草长在渊寂山的最深处的一片沼泽旁的一棵有着三百年的老松树边上,当年药老得了一株,可是五年前我受伤了,就给我用了。为了报答他,我便去那沼泽里给他取了一株。他就把它当做宝贝,谁也不让碰。”
她当年都发生了什么,竟会用到紫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