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谦离开皇宫时，手中的那个其貌不扬的盒子已经不见了，坐上马车后，贴身侍女说：“郡主，咱们的人来报说卉秀郡主今日去了上官府。”
安谦谦：“去上官府做什么。”
侍女低着头：“咱们的人怕打草惊蛇，今儿没跟去。”
安谦谦点了点头：“那、可打探出藤莫黎离京数月，去做什么了？”
侍女接着说：“咱们的人今儿个想办法接近了那个院子，说是卉秀郡主带了两个人回来。”
安谦谦：“叫她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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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安谦谦出宫的小太监，刚巧站在门口还没走远，就看见了藤莫黎的马车徐徐而来，小太监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卉秀郡主，奴才领郡主去陛下的书房内，陛下正等着郡主呢。”
莫黎随手把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取下来，塞到小太监手中。
“有劳公公。”
小太监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平日里主子赏赐，都是师傅们拿大头，他捡点碎银子，如今看这手镯....怕是价值千金啊。
莫黎：“一点心意，公公拿去吃茶就是。”
小太监笑意堆了满脸，连忙道谢：“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莫黎：“刚刚那位是...？”
小太监沉浸在喜悦之中，也觉得这问题回答了也没什么，所以说得很干脆。
“是平溪郡主呀，郡主刚刚从封地回来，您估计是不认得她。”
虽然提前已经知道，莫黎还是假装出意外的神色，笑着谢过了这个小太监。
走到御书房外围，小太监就无法接着送了，有宫女走进去通报，莫黎站在台阶下，叹了口气。
这台阶每次都让人爬都累得气喘吁吁，还得装作轻松毫不费力的样子，真是考验人。
宫女很快就出来请莫黎进去，莫黎只好抬起脚，‘优雅从容’的开始爬楼梯。
走进御书房前，宫女拦住了徐璐。
“郡主进去，姑娘就不必了吧。”
徐璐用眼神询问莫黎，莫黎微微的点了点头，徐璐这才乖乖的和那位侍女站到了门外，等待莫黎。
莫黎走进御书房，行了礼：“微臣参见陛下。”
正在看书的皇帝抬起头，眯了眯眼。
“你来了。”
莫黎：“陛下交待的事，臣已经办妥当了。”
皇帝合上书：“听说了，刚从上官家回来吧。”
莫黎：“上官将军治军有方，只是颇为刚硬不会变通，臣提点了他几句而已。”
皇上扯了扯嘴角：“该说的话都和他说了？”
莫黎：“是。”
皇帝：“折子写的不错。”
莫黎：“多谢陛下夸奖。”
皇帝笑了：“薛护....你从哪把他挖出来的？”
莫黎也轻轻的笑了一笑：“陛下可满意？”
皇帝看着莫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顿了一会儿才说：“爱卿有功，朕应当嘉奖。”
莫黎：“臣今日进宫，到不是来讨赏的。”
皇上杨了扬眉毛，面色平静的看着莫黎，眼神中却写满了探究和玩味。
“朕倒是忘了，朕有事要问你的。”
莫黎点了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皇帝把一本折子扔给莫黎，莫黎皱了皱眉。
“朕让你看。”
莫黎这才伸出手，拿过那本折子，默默的读了起来。
“西凉使臣被杀一案，薛护不是已经给了陛下建议，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陛下应该是认同他的。”
皇上：“那是‘他的’建议吗？”
莫黎合上折子：“陛下信，那就是，如果陛下不信，那是也不是了。”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黎，莫黎依旧平静，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惊慌，波澜不惊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昨日才赶路回来，可好好休息够了吗。”
皇上突然说起此事，莫黎笑了笑。
“臣并未离开，陛下令臣禁足，臣怎敢抗命。”
皇帝到也不在意莫黎说了什么，心中自然有数。
“安国公府的事，你觉得朕处理的怎么样。”
莫黎心知肚明，皇帝此时的意思试探的再清楚不过，对方根本没想着掩饰一二，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就是要看自己的表现。
莫黎并无退路。
莫黎：“臣先向陛下谢罪。”
皇上挑了挑眉，看着莫黎。
莫黎：“慕容郁婉想杀的是臣，长公主殿下是被臣所牵连，才会不幸香消玉殒，虽然杀人的是慕容郁婉，但臣总归难辞其咎。”
皇帝没说话，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莫黎。
莫黎：“但陛下，用长公主换安国公府和穆国领地，陛下觉得值吗。”
说完，书房内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皇帝的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污蔑朕，罪名可不小。”
莫黎却笑了:“岂止是不小，那可是杀头抄家的罪名。”
皇上看着却没恼怒，只是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你觉得，朕是故意的？”
莫黎摇了摇头：“臣觉得、在长公主死之前，不是。”
皇上凝视着莫黎的脸，一眨不眨，莫黎也就任由他看着，一动不动。
在雪儿死去之前，皇帝也许并没有打算利用她拔出安国公府这个心腹大患，顶多是打算用她掣肘安国公府一下，但在雪儿死去之后，这个计划或许出现在了皇帝的脑海中。
自古帝王多薄凉。
“朕同意处死慕容郁婉，你寻个合适的时候送她上路吧，不必再回禀朕了。”
莫黎反问：“为何是臣”
皇帝低下头看折子：“你不想去见见她吗。”
莫黎没有回答。
半晌，皇帝轻轻的笑了一声：“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朕查。”
莫黎低垂着头：“悉听陛下吩咐。”
皇帝：“前几日，群臣夜宴，发生了一起刺杀，你可听说了？”
莫黎：“臣略有耳闻。”
皇帝若有所思：“朕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莫黎拱手:“查案的事，不是应该交由掌严阁吗。”
“你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不用掌严阁？”
莫黎之前只是有这个猜测，刚刚皇帝让她查之后她才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莫黎没再推辞，对皇帝行了礼：“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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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领着徐璐正要朝宫外走去，就被面前的宫女拦住了。
珉玟，皇后身边的女官。
“郡主，我家娘娘有事请您一叙。”
徐璐的直觉里大声叫嚣着不要去，但是却见莫黎默默的点了点头。
“劳烦掌灯带路。”
顺着珉玟领的路，拐过了御花园的欢声笑语，走到了一处偏僻幽静的宫殿。
看着恢弘的建筑，徐璐却冒出了强烈的不安，她又不是没去过凤喜宫，这哪里是。
珉玟在一片竹林前停住，看着一脸淡然的莫黎。
“早就听说郡主才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莫黎礼貌的笑了笑。
珉玟看着莫黎身后一脸紧张兮兮的徐璐，神秘的笑了笑。
“郡主请进，接下来请郡主顺着这条竹林一路西行，就会有人引您去见我家娘娘了。”
莫黎给了欲言又止的徐璐一个眼神，徐璐抿了抿嘴。
“多谢掌灯。”
带着徐璐走进竹林，徐璐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姑娘，这地方有问题。”
莫黎点了点头。
“我知道。”
“这里不是凤喜宫”
莫黎叹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此处不是皇后的凤喜宫，而是爱好清净的德妃娘娘的竹榭。”
莫黎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方传来了赞赏的声音。
“郡主果真聪慧伶俐。”
宫殿大门开着一扇，屋内的妇人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莫黎叹了口气，让徐璐停在外面等她，自己一人走进宫殿，脚刚跨过大门，隐在大门内侧的两个暗卫就迅速的合上了门。
“杀了她。”
德妃笑着笑着，嘴中的话却依旧清晰可闻。
莫黎也没想到，也不给自己磨嘴皮子的机会，德妃如此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反而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鼻翼似乎吸入了一抹幽香，眼前的场景开始摇晃，身体还是没收控制的倒在了地下。
“本宫说，杀了她。”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对德妃说：“这好歹是郡主...”
德妃皱了皱眉，看了那暗卫一眼，说话的那人立马低下头，不再作声。
刚要对莫黎下手之时，一阵强风冲破了门楣，徐璐飞快的冲到莫黎身边，拦住了想莫黎下手的二人。
德妃终于正色了三分：“徐璐姑娘，在本宫这儿，可不由得你放肆。”
徐璐知道，屋里点了迷香，索性咬破了下唇，以疼痛保持清醒：“娘娘这是要在宫中私设公堂处置我们郡主了？”
德妃笑的格外和善，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和善：“怎么，不可以吗。”
徐璐咽下铁腥的血水：“徐璐是个粗人，还望娘娘放了我们郡主，不然休怪徐璐无理了。”
说完这话便发觉颈后一酸，意识逐渐昏沉下去。
德妃赞赏的看着珉玟，珉玟此时手持鼓槌，刚刚打昏徐璐的就是她了。
德妃摆摆手，暗卫上前，刚想下手德妃便出声制止：“去后堂，下手轻点，别溅地上血。”
暗卫得了令，一人一个拖着徐璐和莫黎走向后边，其中拖着徐璐的那个人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娘娘，徐璐的身份我们尚且不明，也要下杀手吗？”
德妃思量了一会儿，慎重的点了点头：“一起处理了，不能留有后患。”
侍卫领了命，朝后堂走去。
此时德妃才发现，珉玟的表情不对劲。
“怎么了？”
珉玟：“奴婢刚刚请郡主来的时候，被二皇子殿下看到了。”
德妃凤眼一眯，声音微微挑起：“怎么会叫他看见？”
珉玟连忙跪下，头都不敢抬的回答：“是二殿下去给陛下请安，奴婢不确定他是不是见到了奴婢，刚刚回去的路上，看见他朝娘娘这边来了。”
珉玟的话刚落，德妃就听见院外的请安声，接着就看见了凌柯夜的身影。
德妃眯着眼，打量着自己儿子。
“夜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母妃这儿？”
气喘吁吁的凌珂夜看着自己生母，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母亲一直隐隐约约的不太喜欢藤小姐，可是今日看珉玟领着藤小姐朝母妃寝殿方向走来，他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不安。
“参见母妃。”
德妃笑了笑，把凌柯夜扶了起来：“皇儿请起吧，去见过你父皇了吗。”
凌珂夜：“刚刚从父皇那回来，想着也许久未来拜见母妃了，应当来看看。”
“皇儿有心了。”德妃抿着嘴，笑得很开心
说完转头吩咐珉玟：“去倒壶茶来。”
凌珂夜：“珉玟今天怎么在这，说起来，我刚刚还看到珉玟领着卉秀郡主，是母妃请她来喝茶了吗。”
德妃不动声色：“毕竟是陛下器重的人，本宫请她来见一见....你是来找她的？那真不巧，她刚刚说家中有事，已经先离开了啊。”
凌珂夜笑了笑：“原是这样，那便是我多心了。”
德妃垂下眼睛：“此话怎讲？”
凌柯夜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接过珉玟手里的茶壶，给德妃倒了杯茶。
德妃叹了口气：“也罢，你若是不信，自个儿出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母亲会骗你吗。”
凌珂夜连忙惶恐的摇了摇头：“孩儿怎会不信母妃，母妃这话言重了。”
德妃继续叹气：“罢了，眼看天也要黑了，你早些回府去陪陪玉儿吧，母妃这边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心的。”
凌柯夜皱了皱眉，只好站起来。
“母亲想必也是累了，那孩儿改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德妃看着凌珂夜说完之后就匆匆奔走的背影，手中的白玉茶杯应声而碎。
“娘娘！”珉玟连忙上前。
德妃一拂袖：“我去看看藤莫黎，你把这里收拾好。”
珉玟垂首：“诺。”
德妃走到后院，掀开帘子，走进内室，掀开一副古画、拔出头上的金簪插在画后面的一个洞里。
仿佛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画后出现了一个昏暗的小屋子。
屋内的场景却让德妃很是吃惊。
一个黑衣人蜷缩在一旁身体被捅穿了一个大洞，另一个不敢上前也无法退后，徐璐半跪在莫黎身边，嘴角淌出一汩汩鲜血，滴在地上。
“娘娘……这、”
徐璐弓着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一看就是强弩之末，可是只要她不倒下，那黑衣人还是不敢上前，刚刚的同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心中有了一丝怯意。
“娘娘，陛下刚刚召见郡主，转眼郡主就死在您宫里，您觉得陛下会不怪罪吗。”
德妃：“本宫既然敢动手，自然有万全之策，就不劳徐姑娘挂心了。”
徐璐吐了口血水，森森的笑着：“娘娘、您有着如此高贵的身份，为何执迷不悟要杀了我们郡主呢？”
德妃挑了挑眉：“本来只要乖乖的去死就行了，非要死前给自己找些苦头吃，本宫也不得不成全你。”
徐璐笑笑：“您放了我们郡主，就一切还好说。”
德妃刚要开口，就听见躺在地上的人悠悠的开口：“贵妃娘娘，刚是不是二皇子殿下来了？”
德妃皱着眉头：“哦？你也醒了。”
莫黎笑的很坦荡：“娘娘，别回避莫黎的问题啊。”
德妃踱步走到屋子内侧的椅子上面：确是来过，不过他现在已经出宫，怕是救不了你了。”
莫黎发出一声轻笑：“莫黎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放了莫黎的话，您一会儿可能还需要见更多的人，娘娘您生性喜爱素净，怕是不愿意如此折腾的。”
德妃：“你在威胁本宫？”
莫黎笑的很平静：“莫黎不敢，娘娘为何觉得，莫黎就一定会成为二皇子殿下的阻力呢？说不定，莫黎还能帮到二皇子呢。”
德妃勾了勾嘴角，摆摆手让另一个黑衣人退下去了。
“本宫就不能是因为看你不顺眼才想要杀你的吗。”
莫黎干笑：“娘娘您认真的么……”
德妃看着莫黎：“夜儿要走的、是一条横尸哀鸿、遍布荆棘的路，这条路这么凶险、本宫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顾虑和担忧，哪怕是一点点情感上的羁绊、本宫都决不允许。”
莫黎继续说道：“所以娘娘您自认为已经为他铺好了锦绣前程么？您可问过这条路他走的可舒服？”
德妃听闻这话，居然起身站到了莫黎面前。
“生为皇家人，他就注定了要走一条鲜血淋漓的路，没得选、你是想告诉本宫，你比本宫还了解自己的儿子？”
莫黎苦笑：“莫黎不敢，只是娘娘可知，生而为人、感情乃是三魂七魄之一，这断魂折魄之痛，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德妃蹲在莫黎面前，徐璐警惕的看着她，德妃看了眼许璐，又转过头看向莫黎。
“你是个聪明孩子，本宫原是不想对你下手的，可是你怎么就不懂得收敛呢，即便你今天没有死在本宫手上，你也早晚会被自己害死的。”
莫黎笑得坦荡：“借娘娘吉言，莫黎如今想用这份智慧和娘娘谈一笔交易。”
德妃饶有兴趣的歪了歪头，仿佛十几岁的小女儿姿态。
“你且说来一听。”
莫黎动了动手指，倒吸了口凉气：“莫黎愿意成为娘娘的助力，扶二皇子殿下坐上储君之位，并且在那之后，彻底的消失。”
德妃轻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要本宫为你做什么？”
莫黎一只手握成拳头：“我不想和娘娘为敌。”
德妃听了这话，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与你做这笔交易，如今夜儿大好前程一片锦绣，本宫和必要铤而走险呢？”
莫黎也笑的很欢乐：“娘娘自己心中有数，如今陛下尚且壮年，娘娘却早已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二皇子的前程，真的如娘娘所讲的一样锦绣么？”
德妃也笑：“那本宫为何要把宝押在你身上，藤家如日中天之时本宫尚不把你放在眼里，如今藤家已经破落飘零，本宫却要你的帮助了？”
莫黎略微挪了挪身子：“娘娘，大家都是聪明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二皇子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只有礼部算得上是明确了立场的，且不说其他几部，就是兵方也没有什么特别强力的支柱，唯一的兵方势力便是您的母家，可是许太尉手上不过是握着一个安平军，几千人而已。而且负责的还是外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用上这兵力了，那可不就意味着把脑袋挂在刀尖上了。”
德妃听着莫黎一句句的说下去，脸色一点点的变了颜色。
“说下去。”
莫黎松了松手腕：“唯一算得上是优势的地方就是他的母妃您乃是宫中贵妃，而唯一的嫡子大皇子又是个不怎么涉足朝政的武痴。不过仔细深究起来，无论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好，甚至年幼的六皇子都好，大家都是庶出，有什么分别呢？而我劝娘娘选我的原因也从来都不是因为藤家。”
德妃挑了挑眉：“把你要说的一次说完。”
莫黎给了徐璐一个眼神，徐璐表示自己还能坚持。莫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下去：“口说无凭，不如让莫黎证明给娘娘看，不过娘娘应该没有多少选择。私自软禁我若是被发现了，娘娘您可就要失去这唯一显赫的优势了。况且莫黎刚刚掐着时间看，我藤家姐姐此刻怕是已经站在御花园门口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能进到您的宫门口，您别担心，我藤姐姐，是带着二皇子殿下一同折返来的，便是家姐愚钝不能一眼看出这画后的机关，二皇子殿下怕是也不会对您这儿无知无觉。”
德妃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你要本宫如何相信你不会直接去陛下那儿告上一状，要知道出了这个门，本宫怎知你不会翻脸不认人。”
莫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其实，娘娘做的也算是滴水不漏了，莫黎就算有心去陛下那告状，也没有证据呀，没有证据，陛下难道会信我、而不信娘娘吗。”
德妃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看上去似乎是陷入了深思，莫黎到也不急，只是悠悠的提醒：“娘娘，再过半炷香的时间，我姐姐便能走到您宫门前了，到那时，你就是有意放走莫黎，怕也是来不及的了。”
德妃思量了好久之后仿佛才下定了决心。
“本宫便是信了你一次，快收拾好，本宫先出去拦住夜儿。”
刚转过身便被莫黎叫住：“娘娘，既然已决心视莫黎为友，还请赐迷魂香解药，还有我这侍卫也需要小小的包扎一下。”
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二人之后，徐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姑娘……我扶您站起来。”
莫黎此刻仰面朝天打呼了一口气：“别别，等一下徐璐！我刚刚试过了我现在腿还是软的……站不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