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珏来了。”
莫黎收笔结尾，头都没抬。
“让她进来。”
小小的身影走进来，对莫黎一抱拳。
“三哥说，主子让他办的事，他已经办好了。”
莫黎扇了扇纸上的墨汁，由梨木拿去一边晾干。
“何园东这件事该收网了。”
玉珏：“还有大公子的事，已经定下来出城的日期了，就在这月末，去玉凛将军帐下。”
莫黎点头：“我让小三哥查的天香居呢？”
玉珏皱了皱眉：“此事有些奇怪，三哥说他只是稍稍深入就被察觉了，只能暂时退出来等姑娘发落。”
莫黎倒是没想到：“只是稍稍深入就被发现了……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
玉珏：“姑娘可需要三哥继续查下去?”
莫黎摇头：“先不要打草惊蛇了，等陈侧妃的生辰宴之后我亲自去看看。”
玉珏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事。”
莫黎点头，示意她说。
“三哥发现，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卫，这两日总在姑娘墙边晃悠。”
莫黎点头，这她到是知道，银针武功不在徐璐之上，她的行踪自己倒是能发觉。
“江瑟和江鸿到了，以后主子的院外有她们俩保护。”
两人推开门，齐刷刷的走到莫黎面前，一抱拳。
莫黎点头，玉珏就继续说：“二皇子府正妃位长久空悬，安国公府对这个位置垂涎已久，似乎想在下个月皇后的千秋节上提出结亲一事。”
莫黎：“若是安国公夫人亲自提，陛下也不好直接回绝。”
玉珏也同意：“何宇成昨天在豫州秘密被抓了。”
莫黎挑了挑眉：“陛下的手真快，何大人知道吗？”
玉珏：“掌严阁行事一向是机密，况且何大人又是至亲，陛下有意瞒着，谁敢告诉何园东。”
莫黎：“陛下没让人查何园东?”
玉珏：“三哥还在查。”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要我带给三哥的吗？”
莫黎：“安国公府…你让小三哥盯紧这个安国公府，再悄悄派人把我这位大哥买卖文武状元的事透漏给玉凛将军知道一下，做隐蔽些。”
玉珏点头称是，随即转身离开了，江瑟和江鸿也跟着离开了屋子。
“明儿个就是陈侧妃生辰了，主子要带什么做贺礼?”
梨木和徐璐从帘子后走出来，拿给莫黎几个盒子。
“这些都是明面上老夫人和大夫人她们赏的，姑娘挑一件吧。”
莫黎随便打开一只盒子，里面是之前老夫人送的玉镯。
“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成色倒是送的出手，可我记得陈侧妃不爱玉石。”
徐璐点头，把下一个盒子打开。
下一个盒子是一对耳坠。
“这金子打的也太粗糙了。”
一排盒子看下来，竟然没有一个能让莫黎满意。
“之前二姐不是送我了一套头面吗，粉蝶贝那个。”
梨木一愣：“那套可是顶好的东西，小姐送出去也不心疼。”
莫黎给了徐璐一个眼神，徐璐起身去拿，递给莫黎一个大盒子。
莫黎轻轻的打开，头面安静的躺在盒子里，有光撒在上面，散出琉璃的色彩。
“也只有这么好的东西，才配得上二皇子殿下的心上人。”
梨木撇了撇嘴，没说话。
徐璐的眼神却复杂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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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六小姐想和您坐一辆马车去，您看?”
莫黎正沉浸在起床气里，心情非常衰弱，随手拜了拜，梨木就退下了。
“四姐，二姐说你很累，叫我不许打扰你，你没事吧。”
莫黎闭目养神，却被藤荷语吵醒，睁开眼睛，藤荷语正盯着自己。
“是生病了吗，看着确实不咋有精神。”
莫黎只能摇了摇沉甸甸的头。
“只是没睡好而已，我刚刚没吩咐明白，你想来坐着就来吧。”
藤荷语欣喜的呲了呲牙：“谢谢五姐姐。”
“姑娘，二皇子府离藤府不远，您别睡了头疼。”梨木坐在马车车头，徐璐骑着马对莫黎说。
莫黎查了查人数，发现有些不对。
“你的侍女呢？”
这是问藤荷语。
藤荷语愣了一下，眼神明显暗了暗，却又亮起来。
“说是侍女带的太多了，只能把桑芽留在府里了。”
莫黎：“那其他侍女呢?”
藤荷语的嘴憋了憋。
“瑶瑶…被送到祠堂去打扫了……”
莫黎垂下眼睛，似乎是明白了。
大夫人如今满腹的怒火，不知道该找谁撒，家里的女儿里除了自己就是荷语，自己如今被盯的紧，只能拿荷语撒气了。
“瑶瑶是上次随你去园林的人吗，她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藤荷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瑶瑶就是上次随我去园林的那个姑娘，她叫桑瑶，和桑芽是一起被卖进来的，二姐就给她们俩起了这个名字。至于错事…她们成天跟着我，我却不知道她们做错了什么事。”
莫黎叹了口气，藤荷语把手挽住莫黎的手臂。
“二姐没帮你吗？”
藤荷语垂下眼睛。
“二姐最近有事在忙…我不想拿这事去麻烦她。”
莫黎敏锐的捕捉到了藤荷语话里的字句，藤水莹最近有事在忙?
“那你这几日起居都是桑芽自己照顾的吗？”
藤荷语点了点头。
莫黎掀开侧面的小帘子，街边的景色陆续闪过，眼看前面就是二皇子府了。
“先进去吧，等回府之后我带你去找祖母求求情，桑瑶也就回来了。”
藤荷语乖巧的点了点头。
二皇子府
由于二皇子没有正妃，所以府内一切事物皆由侧妃代理。
浅紫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衬得坐上的女子高贵美艳，皇子侧妃从四品，紫已经是最高贵的颜色了。
陈家胞妹陈冉正和陈玉儿站在一起说话，莫黎打量了一小会这位掌岩阁的副阁主，就警惕的收回了目光。
看见藤永安一行人进来，陈玉儿停下了和自家妹妹聊天，转头看向她们。
众人规矩的行了礼，由宫女引她们入席，陈玉儿也对着自己这边微微笑，显得温柔得体。
滕永安平日里最喜欢这种喧闹的宴会，是展现她的好机会，但是这次她没有办法来，想必是格外不高兴了。
滕水莹和林琴也都没有出席，一个告病在家另一个称说是陪同，大夫人倒是出席了，现在正坐在一堆贵夫人圈子里。
莫黎低下头，小声的跟徐璐说：“让江瑟和江鸿四处找一找，若发现凌姣雪的身影就带来我身边。”
徐璐点头。
只是今天王府人实在是太多了，文武百官的家眷几乎无一例外的收到了二皇子侧妃的邀请，自然是都得来捧场，若是换了不起眼的衣服再稍稍画丑些，谁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找到一个人。
凌姣雪还没找到，二皇子凌珏夜的身影却如时出现在了门口。
“参见二皇子殿下……”
稀里哗啦跪了一片，还有些许不甘心低头的女子扬起精致清纯的面孔对着凌珏夜，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陈玉儿走上前迎接，陈冉归席。
“嫔妾早该去迎接殿下的。”
陈玉儿看见凌珏夜的到来笑的更甜了三分。
凌珏夜倒是没说什么，由着陈玉儿挽着他的手臂慢慢的朝上座走去。
其余的人就安静的在地砖上跪着，莫黎没有抬头，她不需要像其他官家小姐一般好奇的张望，她巴不得把头按到桌子底下来躲避凌珏夜的眼神。
陈玉儿抿嘴一乐：“殿下请上座，也请各位姑娘和夫人们起身吧”
凌珏夜如今已是成冠之年，面容渐趋成熟，褪去了一丝稚嫩。
“那就都请起吧。”
凌珏夜对于这种宴会兴趣恹恹，对陈玉儿也是表面上过得去，陈玉儿倒是颇有兴致，让各家女子都献一个节目助兴。
上官家的水袖舞，李家小姐的簪花小楷，安国公府的佩剑舞，安国公府武将出身，气若虹汝，一舞下来，满堂惊艳，连二皇子凌珏夜也不由得多看了安琉几眼，陈玉儿暗暗留心，安国公府还真是喜欢和陈家做对，陈冉曾自创长歌琵琶助军威，歌喉清冷悠长高鸣，安国公府就来了个剑舞，这不是明摆着和陈家过不去么。
到了滕家的时候，由于腾永安没有来所以大夫人安排了藤珊珊献艺，这是藤珊珊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艺，想必她是准备了很久的。
莫黎压低声音，语气严重已经带了一丝紧迫。
“她们俩还没找到凌姣雪吗？”
徐璐也知道情况如何紧急，只是这府里少说也要有几百人，她们俩没找到也是正常的。
“姑娘再给江瑟江鸿一点时间吧。”
世家皆知滕永安天姿国色，第一美人，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却对滕家其他女子的的才艺不得而知，仿佛在腾永安的光辉下被衬托的都已经黯然失色了。
滕珊珊穿着桃粉色的粉霞锦绶带丝缎裙，走起来娇俏可爱，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舞艺不精，献丑了。”
藤珊珊扬起手腕上的丝带朝天上甩去，伴随着春江花月夜的歌声婉转跳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等到一舞结束，陈玉儿领头拍手，众人也是随着她一起鼓起掌来。
滕珊珊谦逊的低头：“还望各位不要嫌弃民女的舞姿粗鄙。”
陈玉儿笑的欢喜：“怎么会，滕小姐过谦了。”
虽然很多人都看得出来藤珊珊的舞姿并不是在场最出色的，但至少藤珊珊给大家留下了个印象，
这时，二皇子的一位昭媛款款而出：“殿下，嫔妾特意为娘娘请来宫外最著名的舞团，虽无安小姐的气若长虹，也是难得精彩，请娘娘笑纳。”
莫黎刚要起身离开，徐璐就看到远方江瑟打来的手势。
连忙起身拦住想要贸然离席的莫黎。
“姑娘稍安勿躁，江鸿说她已经发现了公主的踪迹，身边有侍卫在，姑娘此时不可离席。”
莫黎刚要开口，丝竹声响起，盖住了声音。
随着声音循序渐进，十六位白衣女子翩翩而至，银色面具挡住面孔，只露出雪白的面容和樱唇，玉足裸露，脚腕叮当作响。
凌珏夜：“你有心了。”
那位昭媛也只是回以微笑。
领头的姑娘面具是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许昭媛面色桃花，她是许贵妃娘家一个远房亲戚，做了自己表哥的昭媛却不怎么得宠，自是千百努力的讨好凌珏夜，凌珏夜记入玉碟的侧妃目前只有陈玉儿一位，她不求荣宠也得求条立命的路。
连舞都还来不及跳完，变故就来了。
十五位白衣女子围城一个圈，黑色面具的领头女子被抬起飞出，袖中不知何时绑上了飞剑，直直刺向凌珏夜，剩下十五位女子则是毫无目的的开始冲着宾客动起手来，场面霎时混乱了。
莫黎四下张望着，眉头紧锁，徐璐刚想出手却被莫黎喝住：“不用动手！我们往后退。”
滕珊珊舞服还没来的换下就要接受这样的场面，一时花容失色，滕樱雪脸上也是局促不安的神情，不过莫黎倒是觉得滕樱雪漆黑的眸子里并无半点惧怕。
许昭媛倒是吓得脸都白了，她请来的舞团如今刺杀二皇子，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皇子府的府兵一时冲了进来，凌珏夜拿杯子挡开了领头女子的攻击，一个转身避开了飞剑。
滕飞舞被一个刺客划伤了手臂，又疼又怕，泪眼汪汪，被大夫人拉着就跑。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管同样来宴会的滕荷语和滕莫黎。
莫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因此丝毫不慌，拉着滕荷语就朝大夫人她们反方向跑去，滕荷语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徐璐挡住了对莫黎一直纠缠不休的白衣女子。
虽是拉着藤荷语在跑，莫黎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四处找着凌姣雪的身影，心中告诉自己镇定，凌姣雪是来调查自己的，那么必然不会待在看不见自己的地方，自己刚刚的位置很偏，能看见的地方不多算上变故发生的时间，现在的位置应该还是有个范围可寻的。
顺着自己心里算出来的方向找去，仔细眯起眼睛，果然看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找到了！
把藤荷语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莫黎安抚了一下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滕荷语，转身问徐璐：“那些人武功比起你如何？”
徐璐恭敬的答道：“若是没有这么多宾客，属下与她们全部加起来有三成把握。”
滕荷语震惊，四姐姐身边居然有功夫如此高强的侍卫，连皇子府的府兵都无法拿下的刺客诶。
莫黎却不这么想，徐璐的功夫，在京城中应该是数一数二得了，这群刺客需要她在没宾客的程度下，还只有三成把握。
这批刺客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了。
可此时自己能思考的时间不多，刚刚看到凌姣雪时银针就在她不远的地方，本来就不是贴身保护，人群一冲散，也许凌姣雪有危险。
“我去找凌姣雪，你带着荷语在这儿乖乖待着，哪也不许去！”
莫黎对着徐璐大喊。
徐璐却不肯：“要去也是我去，姑娘你不可以有闪失。”
莫黎有些气怒：“怎么，觉得我打不过你了?翅膀硬了是吧！”
徐璐委屈，但却也不肯退让。
“救人我确实比姑娘合适。”
莫黎：“有这废话的功夫我又要找不到凌姣雪了，若是她出了事我必饶不了你！”
莫黎说完不肯再跟徐璐废话，脚下轻功一抹油一般重新扎进人堆里，一下子就被挤得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熙攘之中，莫黎瞥见了和刚刚再见看到的凌姣雪相似的衣角。
奋力一扯，险些撕坏那块价值不菲的布料。
只是人转过了头。
不是凌姣雪。
莫黎叹了口气，松开手继续在人群里扒拉，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场面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白衣刺客四散的到处都是，普通人家侍卫不允许入内院，皇子府的侍卫又集中在大堂，偶尔有几个会写功夫的，在这一锅粥一样的人群中也施展不起来。
莫黎只能继续找。
似乎看见了，远远的挤出一个小脑袋，又一下子淹没在人群之中。
莫黎被一股强力推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竟然向后倒去，所幸身后也是人，根本没空地方让她倒下，莫黎心里一紧，连忙稳住脚步，这人堆里要是摔倒了，脸非得被踩进地缝里不可。
凌姣雪身材娇小，人也机灵，见到这场面倒是没慌，只是刚刚匆匆瞥到一眼那藤莫黎的身影似乎拉着一个小不点在逃命。
心里有些不爽。
然后就被人挤成一团。
自己拼命想往外挤，却是越急越遭越挤越危险。
直到自己被一个人拉住。
比自己稍稍高一些，自己背对着，从能看到的衣角上判断，是个女子。
“公主这么调皮胡闹，真该让夫子打上二十个手板！”
凌姣雪刚想回嘴说我已经长大了，夫子才不敢轻易打我手心。
就觉得有些难开口。
莫黎可算是拽到了这个倒霉孩子，一时起急就吼了一嗓子，吼完自己也有点后悔，这谎得怎么圆呢。
眼看就要退出漩涡的时候，她们俩这种奇怪的后退姿势似乎被发现了，一个杀手漫无目的的刺过来，刺的的在前面的凌姣雪。
莫黎闪躲不开，也不能真让凌姣雪被扎，只能伸出手握住刺客的剑，众人一看剑来了，连忙朝别的地方走去，莫黎身边倒是宽松了许多。
莫黎不敢表露出太多自己武功的样子，只是握着刺客的剑刃，任凭手心的血怎么留都死死的不撒手。
徐璐本就担心，坐看莫黎不回右看莫黎不回，把藤荷语交给误打误撞找到他们的梨木和江瑟，就匆匆赶过去支援莫黎。
结果就碰巧的看见这么一幕。
刀尖离凌姣雪很近，近到只要再往前半尺凌姣雪的衣襟必然被划破，到时候肯定会飙出血来，倒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
但是刀尖也不可能向前了。
因为莫黎的手死死的攥着，刺客自己都拽不动。
徐璐飞起一脚，刺客根本不是对手，直接被踢开，莫黎却没撒手，把剑反扔到手心里递给徐璐。
徐璐接过剑柄上血淋淋的剑，皱了皱眉。
瞪了莫黎一眼，没说话。
“再往后退一退，这地方一会儿还会有人挤过来的。”
莫黎稳稳的说，边说边放开凌姣雪的腰。
刚刚为了方便移动，莫黎直接用手臂控制住了凌姣雪，让她乖乖的跟着自己跑。
之所以凌姣雪陷在人群中半天，还是因为她不得章法，一直在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
莫黎用干净的手摸了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晃了半天的滕荷语，她不过十五岁，哪里经历过这般，自然吓得不轻。
“别怕，已经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空旷开阔的地方，人群自然站的分散了许多。
莫黎这儿的人不少，虽然江瑟和江鸿悄悄退到了隐匿处，但也有五个人，加上匆匆忙忙跑来，刚到先跪下请罪的银针，六个人的队伍显眼了许多。
也逃出来了的陈玉儿似乎发现了她们，于是走到莫黎身边笑意盈盈的说：“滕小姐不必担忧，有殿下和冉儿在，很快就会没事了。”
殿内陈冉本是保护陈玉儿，陈玉儿逃了出来之后她便着手击退刺客，陈冉也是个练家子儿，看得出来，由于身份不仅是陈家次女还是三品女官所以身上有佩剑。
陈冉和凌珏夜背靠背，府兵把刺客围在一起，腹背受敌的刺客一见刺杀无望就迅速收手，发现逃不出乱箭射死的结局余下七人联合攻击凌珏夜。
莫黎心头一紧……
却不能对着身边的陈玉儿表露分毫。
陈玉儿倒是格外贤惠，转身清点人数，唤婢女请太医和能出诊的医生，滕荷语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一道口子，此时开始淌血，藤荷语更怕了，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莫黎也没管自己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冰凉，依旧是沉稳的说：“还请娘娘着人来看一下我妹妹。”
那边，白衣女子已经死伤惨重，陈冉阻止了把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侍卫们给这些刺客来个乱箭穿心，示意留活口。
但是白衣女子训练有素一般咬破了嘴里的毒囊，纷纷自尽，这下子凶手的身份更是无从得知。
太医给荷语敷上药膏，莫黎唤住了他：“太医留步，民女有事请教，就耽误您一点时间。”
太医点点头：“姑娘请说。”
莫黎问道：“我妹妹的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太医犹豫了一下：“剑上虽然没有涂毒，但是诊断的却算不得及时，故而虽不殃及性命，可是这疤痕……”
莫黎抿了抿嘴，转头看了眼哭累了在梨木怀里昏睡的滕荷语，叹了口气，送太医离开了。
滕飞舞的手臂也只是外伤，好好服药休息着就可以了。
莫黎的手麻烦了些，出血过多，被太医强令缠了厚厚的纱布，还撒了可疼可疼的药粉，莫黎委屈巴巴的看着徐璐，徐璐却给她了一个你活该的表情。
滕家三位花容月貌的小姐都受了伤，还有许多名门千金都多多少少身上带伤，二皇子府一下子混乱起来。
陛下很快得知了这次的骚乱，掌严阁副阁主之一简楠带来了大批的医生和一小队亲卫，以及陛下的圣旨。
哪怕许昭媛无辜不知情，死罪也是妥妥的。
安抚二皇子，责罚了一干守卫和负责宴会人员筛查的人，还命简楠彻查刺客身份寥寥……
莫黎却比掌严阁更早一步知道了是谁谋划的刺杀。
查来查去最后也肯定是要查到大皇子头上去的。
如此一来，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就是兵戎相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