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
纪寒骑着追风,望着已经沦为焦土的滇海城怔怔出神。
“公子,我们……”
铁无敌策马上前,略显迟疑的询问是否要进行搜索。
“去看看吧,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好。”
铁无敌点点头,转身去吩咐其他人进城搜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城中突然发生巨响和战斗。一直等待消息的几人,连忙赶往事发地点。
待他们赶到事发地点,战斗已经停止了。阻止战斗的,是一名血衣卫。
“公子,这些是磐石军的将士,絮儿小姐正在等您。”
血衣卫见到纪寒之后,连忙躬身行礼。带着他走入地下密室,那里隐藏着絮儿等人和仅存的磐石军。
“公子。”
密室中的絮儿状态非常不好,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而且不单单是她,所有人都是如此。
“喝了它,先调息一下,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纪寒扔给絮儿一瓶鹿血,然后又陆续拿出一些分给其他人。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跌坐在一旁,炯炯看着自己的老者。
“老朽磐石军,石震。”
老者上下打量着纪寒,啧啧称赞道:“果然是天纵之才,如此年纪就以臻至先天之境。假以时日必能成长为,王国的中流砥柱。”
“原悬镜司,七杀。”
“石将军何必拿话架我,若我所料不差。司座大人此时,应该是将我除名并通缉了。”
纪寒摇头反驳,不接老者恭维。
“呵,那个叛逆有何资格通缉王国天才?想必你还不知道,陆羽因为私通异族,已经叛离王国隐藏起来了。”
“嗯?”
纪寒皱了皱眉,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方向,竟然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甚远。
“唉~”
石震叹息一声,挥退其他人。纪寒见状同样使己方人员退出,直至只剩他们两人时,石震才缓缓开口道出事情始末。
“陆羽前些年受了重伤,一直未能痊愈。为了疗伤,为了长生久视。他背叛了人族,与异族勾连。夜游司的司座,就是被他偷袭而死。之后他用傀儡之术,操纵着夜游司司座,把持着夜游司。”
“灵石矿脉的消息是假的,是陆羽故意放出来迷惑众人设下的陷阱。因为这个假消息,皇室和封神司损伤惨重,直至前一阵才突破重围,联络到修士驰援。”
“因为有他的庇护和阻拦,各方消息一直传不出来。等妖邪肆虐的消息传出时,异族的血祭已经开始了。”
“地府有变,神袛多受牵连,根本无暇照看阳世。这也是一切阴谋之始,异族正是抓住此点,才谋划入侵我人族。”
“石将军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如今我只是一介散修,对这些事情没多少兴趣。”
纪寒摇头打断石震,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他的态度很明显,不想掺合进这些事情当中。
“哪怕国破家亡吗?如今异族军队在境内肆虐,每时每刻都有无辜百姓惨遭屠戮。身为魏武人,你如何能置身事外?也许你没有亲人的羁绊,但是你的手下没有吗?你可以坐视下属的亲人遭劫而无动于衷?”
纪寒沉默,对于石震的话他无法反驳。除非他能够舍弃一手组建的势力隐居山林,否则他就必须站出来,成为抵抗入侵者的一份子。
“我不是逼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再这场浩劫中,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而且……”
石震顿了顿,沉吟半响才继续道:“这件事,已经有更高层面的人插手了。这是一场关于种族存亡的战斗,乱世将起,妖族将人族疆域当成了试炼之地。若是它们成功,此界人族将无人能活。”
“修士呢?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吧?毕竟人族是修士的根基,若是人族不存那修士也就断根了。”
“修士当然不会坐视,但你要明白,人族修士的敌人并非只有妖族。”
纪寒不解,想要追问更多隐秘。但石震只是一名军人,对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告诉他,想要弄清这一切,要么从修士那得知,要么从封神司密阁中查询。
结束交谈之后,石震离开只剩纪寒一人沉思。没多久絮儿进来告诉他,荧惑醒了想要见他。
病床上的荧惑伤的比纪寒想的要重,而且全身泛着红点,显然体内的寄生蛊已经被激活了。
“能不能帮我拉上被子,我不想以这种丑陋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
荧惑侧着头,用长发遮掩面部。声音很轻几近呢喃,每说一个字身体都会颤抖一下,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怎么会弄成这样?单单一个叶恒,并不足以让你如此狼狈。”
纪寒没有帮荧惑盖被,而是挥袖将屋内烛火全部熄灭,让房间陷入黑暗当中。
“是贪狼,他与叶恒有勾结。见到我以后逼我就范,我不愿,他就将我拆穿。”
荧惑的语气中带着怨毒和恨意,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倒在曾经被自己肆意玩弄的人手上。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叶恒的身世不凡,九幽门根本不是江湖门派,而是修士势力。他们行事诡秘,修行之法更是神秘难测。”
“陆羽已经被他们掌控,如同傀儡一般对他们言听计从。魏武国动乱的背后,一直都有他们的影子。”
“什么?这一切难道不是异族在幕后谋划?”
纪寒愣了一下,没想到刚在石震那里听闻事情始末,转眼间就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
“异族?它们不过是一群被玩弄的白痴罢了。”
荧惑冷笑一声,语气轻蔑的道:“它们所谓的上神,早就被九幽门的人暗中掌控了。”
“这些都是隐秘吧?你是怎么得知的?”
纪寒不怀疑荧惑的能力,但这些信息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之外。
“因为我是纯阴之体,九幽门内很多人想要将我当成鼎炉。人多了,消息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
“我……呜……呜”
荧惑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痛到极致的她忍不住低声哽咽。
纪寒见状将左青唤来,他将是荧惑唯一的生存希望。若是他都救不了荧惑,那么纪寒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蛊虫已经深入她的血肉、经脉,完全无法抑制清除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减少痛苦,安静的逝去。”
左青摇头叹息,轻声将自己的结论告诉纪寒。以荧惑现在的症状,别说是他,就算是修士大能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