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身后巧遇粉丝的这段小差曲,该小弟子如何的激动与遗憾。
李晴空抱着只有怀中的阿狸,一路撑着一心三用赶至殿前。
此时,天光已近傍晚霞光散尽,顾不得好奇今日殿前执勤弟子这般多。
感受怀中自家阿狸身上温度愈高,火红色一小团可怜巴巴蜷缩身子,身体温度升高不停打嗝冒火泡,偏偏它这会还不时虚弱喵喵叫着,想来应该是体内火灵力絮乱,冲击的身体比较难受。
李晴空心里虽然焦急,双手不停用佛力安抚它,面色却镇定的安慰它:
“阿狸,乖啊,再忍着会,都是哥哥不好,我这就带你去寻师尊,他一定会喜欢小阿狸”
“对了,师尊他老人家是元婴首座,肯定有办法治好你的,所以不怕啊。”
“好阿狸,真是个乖宝宝,咱们到了,马上身上就不难受了啊”
语速故作舒缓的说完,李晴空熟门熟路正要闯入眼前的殿内,不理会执事带着惊艳疑惑目光上前行礼:“见过李师叔,请止步…。”
无视执事弟子打算开口阻拦,李晴空看着怀中火灵力快透体的阿狸。
已经开始狂躁抓挠自己双手,顾不得去想筑基的火灵体威力如何,不顾双手被利爪划过鲜血淋漓,只想着让它舒适些再不让伤到自身。
尤其是叫声已经嘶哑发狂,看着阿狸失了神智激发凶性,似乎是快要控制不住爆发的火灵力。
好像李晴空稍微一松开手,小东西就会香消玉殒,魂归西天。
李晴空接收神识传来的狂躁信息,忽略双手疼痛伤痕累累,殷红血滴渲染一地。
哪怕,此时他同样忍着眉间红痣在发热,依然不停护住小东西脑袋:
“再忍忍,我们这就进去了”
小东西失了神智狂蹭几下,直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喉间发声依然凶性难驯。
李晴空这会克制心烦意乱,一心担忧着怀中阿狸情况。
也不忘对身旁执事阻拦回应,运用雷灵力护体震开执事弟子,便开始攻击大殿的阵法禁制,最后原地留下一群满脸惊恐的执事弟子。
“不用通告,我先进殿有事我来担着。”
快速说完,不等他们回神再要去殿中回禀,耳边便听到天铉首座的传音入耳。
“不用再阻,放他直接进殿。”
不一会儿,问道峰殿内。
再说殿内的天铉真君两人,前些时日老友说要来宗门寻他喝茶,本想着怎么也能拖到大比后才能得空,岂知这老友不愧还是那狐狸性子,这不昨晚忽然间听闻执事弟子来报,道是五大世家的李氏家主,李镇江来访青云宗。
他当时一听就有些急了,只能先行交代执事先将徒儿们都打发,就说他这段时日锁事缠身,让他们自行修炼等待大比参赛。
接下来,不等他想出如何对策应对老友。
想到老友因自家女徒而来,偏偏一时半会这个节骨眼不好开口。
万一自家老友听完他解说,老友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此来知晓女徒生死不知,想到老友护犊子的暴脾气,再则两人倘若对战起来,怕是要在与他在问道峰上演元婴修士一怒。
不说影响两人多年相交感情,若是再弄出宗门世家龌龊就更不好了。
不等天铉真君想出好对策,如何婉转的说服瞒过这老狐狸。
哎,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老友今日早就悄无声息寻到问道峰,天铉真君忍着心虚接待,两人会面在殿中东拉西扯,倒是半字不提女徒晴天如何了。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茶喝了再换,很快进入状态两人开始手谈,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着。
天铉真君都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局,偏偏他自作自受只能忍着。
两人心知肚明,谁让他把人家宝贝女儿弄没了,让老友先折腾他出几口闷气便是。
只希望他编织的那些解释,待会说出两人倘若是对战起来,老友看在他坦诚的份上,最后也能让他少受点罪。
哪想,当他与老友停止打太极,心里正寻思着要给个交代……。
等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攻击他问道峰大殿的阵法。
天铉真君被打断,自然是面上震怒多少年了,竟还有人敢对他挑衅,他倒要看看是何方强敌打上门。
旁边的老友一脸惊异眼神望着自己,随后又是一脸了然。
天铉真君被看的心中吐血,这都是什么友人,了然几个意思。
“放肆,本座倒要看看,哪个敢……”结果说道一半,直接哑巴了,复杂难辨的看向一旁的老友雲业真君。
“呦,天铉老儿,你这是又负了哪个红颜知己,这可都打上门来了”。
这边雲业真君幸灾乐祸说完,看着这老儿一言难辨望着自己。
想着老东西弄丢自己女儿,偏偏没给个说法。
让他心生不快,自然不介意给这老东西添些堵。
“瞧,真是被红颜知己打上门了”
“不是,你这老东西瞅着本族长瘆得慌,都是什么眼神?”
“不就是……”
这边李晴空攻击阵法,想着师尊的神识肯定会探查。
为了怀中遭受危险的小奶狐,也不管此番攻击阵法多大逆不道,顶着一身狼狈,便不管不顾抱着阿狸闯入殿中。
“师尊,师尊,你快救救阿狸吧,它今日不小心喝了点酒,
不知怎的,变成这般发狂痛苦的模样了。”
语无伦次的说完,再也不见殿中还有他人。
美少年两眼可怜巴巴望着师尊,一副劫后余生的将阿狸小心送上前,盼望师尊想办法救它,只觉得自己的阿狸终于有救了。
“你这手怎的伤成这样,小东西这般野性难驯,不就喝了点酒——”
“这是灵兽……不对,这是………?”
天铉真君在小徒攻击阵法,想着是不是知晓今日老友同在,便传音与执事弟子,不让他们再行阻拦。
只想到小徒向来守礼,今日为何做出这等混账没规矩的事。
不等他心中思索事由,只见自家小徒再次不懂礼数冲过来,甚至忽略了殿中自己的老友,不待他面上愠怒训斥他失礼。
只见,近来金相玉质,霞姿月韵的小徒弟一身白衣染血,顶着苍白妖孽面容惊慌失措。
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小徒怀中明晃晃的危险源头。
不错,便是危险,仅仅只是靠近便觉神魂灼伤,一双手鲜血淋漓小心捧着一团红色小兽,这是只二阶筑基期的灵兽。
“这是徒儿的魂契火灵,红莲业火的灵体狐兽,它叫阿狸,都怪我没看好她,让它贪嘴不小心喝了点酒,就变成这样了。”
李晴空对着自家师尊开口有些哽咽,怀中的阿狸愈发狂躁,心里有些焦急一不小心被它挣脱,眼睁睁见宛若红光一闪而过不见身迹。
以它筑基等阶的速度威力,不停在殿中破坏,似乎查觉到高阶修士在旁,进入更加狂躁状态,四处游走间喷出一簇簇大红妖艳的火苗。
李晴空见它如此破坏力,忍着一脸苍白就要有动作,一旁的天铉真君听清前因后果,恢复心态拦下他镇定道:
“不用担心,晴空先行退开一旁,你先服颗丹药治疗外伤,本座先行将它擒下它,有什么事等会再一起议论。”
一脸平静交待完,也不管身旁傻徒儿才发现殿中老友,带着满脸的震惊尴尬到退开,两人定定望着对方保持着默默无语。
天铉真君无视两人,随手一抹储物戒取困兽笼,想着火灵化兽为防万一,周身元婴修士威压过去,扔出一只带着生机的困木笼,结果便是阿狸轻而易举被困入笼内。
直到李晴空扫过师尊,瞧见阿狸已经恢复安静,似乎是透支无力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脸期待看向自家师尊。
“师尊,阿狸的身体怎么样了,它现在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李晴空隔着笼子紧张着小东西,如今它安静下来奄奄一息,看起来彻底陷入沉睡。
“哼,放心吧,本座虽不知道具体事发原因,却也能看的出,这小东西情况绝对比你现在好的多。
毕竟,能被佛修奉为圣火,即使是区区低阶红莲业火的威力,哪怕是以本座如今的修为都要暂避锋芒。”
听完调侃师尊所言,知道师尊这会是心里不痛快了,让他心生羞愧,自己太会给他老人家找麻烦。
“不过,这具体原因,想来的确灵酒入体引起的火灵力暴动”。
不确定说完,话锋一转,开口惊叹一言难尽看向李晴空。
“毕竟,本座再孤陋寡闻,也不曾遇到过像你般情况。
听说过红莲业火能化火灵体,可没听说过火灵能进化灵兽身的,尤其是这阿狸分明是只二阶火狐。”
“呵,没见过,便是你天铉老儿太过孤陋寡闻,说不出个所以来便胡诌,也不怕到头来误人子弟。”
可能是师徒解答太过旁若无人,旁边横插一道清朗声打断两人。
只见俊美至极的美男子,横挑着一双威慑的丹凤眼,邪气轻嘲看向天铉真君。
“咳咳,晴空快过来见礼,这位是出身五大世家之一的李氏族长,雲业真君,也是为师平辈相交的老友,你日后便称他李世伯即可”。
见自家师尊一副理所当然,开口之后便默契对他点头示意。
偷瞄一眼自家俊美威严的老爹,只能暗自平复好心情,面上谦逊故作疏离,随后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晚辈李晴空,拜见李世伯,方才晴空太过失礼,这厢还要向李世伯告罪。”
“无妨,本族长向来不与小辈计较,想来,你便是天铉老儿新收的关门小徒弟了。”
自美少年贸然闯入殿中,雲业真君眼前一亮,只觉满室生晖。
眉间红莲业火化成莲契,即使一身弟子服白衣染血,依旧不惹尘埃,哪怕是毛毛躁躁失礼与人前,周身气息依然祥和亲切,丝毫让人生不起恶念。
只是,再这般让人觉得好感亲近,李族长一听名为李晴空,便在心里为自家女儿不平,不自觉对师徒两人心生迁怒。
想到先前族中探查的的消息,自家女儿失踪近半年来,还不曾寻他喝茶要个交代,这天铉老儿竟然出宗寻了万年难得雷灵根小子,还给收徒成了关门弟子。
想到女儿失踪至今,自家夫人可能已经心生怀疑,偏偏他自告奋勇瞒着夫人,只能在大比前寻来,感情宝贝女儿命牌完好,这老儿此刻安心便有心情在这当口收徒关门弟子了。
想到妻女二人,李族长自然心生不满,如今再怎么心生亲近好感,话一出口自然带着刻意的漠视不满。
李晴空听完只觉得尴尬,尤其是自家老爹此时对他不喜,让他有些新奇委屈的同时心里内疚。
如今李族长威仪慑人,只是话题太过冷硬,他无奈暗自捏着指间望着自家师尊。
天铉真君轻咳几声,抬头看向一脸无视师徒两人,面上一片冷凝的老友雲业真君,想到这位不差他一般的护短脾气与那些狐狸手段,天铉真君差点维持不住面部表情,心里已经泪流成河。
正思索怎么样介绍才能让老友,嗯,心里好受些,左右看在女儿失踪给他寻回个侄子的份上,只望老友能少寻他一些麻烦才是。
很快,他想先开口正式介绍……没等他想着接下来宛转的调节气氛。
只见——咯噔…
“嗯,等等,兀那小子这储物戒哪得来的……!?”
天铉真君/李晴空心道不好/妙,天铉真君赶紧上前一步阻拦,李晴空只能尽力想躲开闪至殿前。
心里一瞬想到初见师尊,他倒霉……果然——
随着元婴真君一声怒喝,夹带着万钧的爆躁火灵力袭来,听在不受威压的李晴空耳边,宛若炸雷般让他两耳阵阵失聪。
丹田与识海气海沸腾,李晴空死死压抑的唇瓣溢出一缕血丝,再也维持不住周身安稳,得天铉真君携手一阻,这才勉强躲过一旁的灵力化掌。
即便是师徒二人相挡,依然还是被灵压击伤,如今精气神萎靡不振的倒至一旁。
倒是天铉真君一开始,听到爆喝声想到老友误解,心里便觉得不好,瞬间一边布置阵盘隔离元婴一怒,为免传出问道峰惹出乱子,以防宗内执法堂插手。
“误会啊,住手,雲业停手先听本座给你个交代,慢慢给你解释其中缘由。”
“缘由——
交代!?
本族长拿你这老东西当挚友,你竟然欺骗我至此,你说本族长女儿晴空失踪,偏偏你这当口收了关门弟子也就算了。”
“为何我儿晴空的储物戒在这小子手上!
这可是我儿生辰之日本族长亲手所赠!
你这老儿倒今日还要如何欺骗本君!!”
另一边,见老友出手击伤小徒弟,心里有些焦躁,他赶紧传音相阻拦下老友出手,生怕他再次出手攻击,只怕再知晓事情的所有定会后悔,说不定还会在心镜生出障碍有损自身。
眼见老友愈发狂怒,甚至连本君都已出口,想来是把他一起清算上了,他只能被动挡下攻击,阻拦他攻出殿外引起宗内动乱。
同时,面上心里无奈的苦笑,一边平静传音与周边各峰,让感受元婴威压的执事弟子不要管,两人只是旧友相见小切磋一番。
“雲业你先停下,这小子储物戒的事,本座可以给你解释,真的,李晴空,他——”
“他本就是你的女儿李晴天——”
天铉真君见老友当他死敌,想来是误会太多,毕竟聪明人向来会想太多,从一开始犹豫瞒着破绽,到此刻干脆带着光棍开口便是真相。
见老友听完面上愠怒,攻击一时停顿,随即便是狂风骤雨对着他,在这狭小的殿内狂轰乱炸,张口便是嘲讽怒喝:
“天铉老儿,本君先前只道你是隐瞒了我儿失踪的内幕!”
“不想,你却是当本君瞎了!”
“呵呵,为了一个雷灵根天赋不错的小子,你便这般忽悠本君,竟然有恃无恐的指鹿为马,你这般瞒下所有是想跟本君身后世家为敌吗?”
“看来,你是一定知道我儿为何失踪了!”
听完雲业真君这般言论,不说李晴空心里拔凉拔凉,心里更加内疚,这般为她不平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温暖的发酸。
想到当初回族时,她的族长爹是多骄傲放纵不羁的一个元婴修士,如今为了她这个女儿冲冠一怒不惜与老友撕破脸皮。
眼下,她也不能继续在任两人误会下去。
见以往尊贵冷静自持的老友,被逼成这般痛苦为女儿厉喝质问他,甚至是搬出身后家族势力与他对峙,可见确实是被他今日这番不作为凉了心。
天铉真君回想两人年轻历练种种,此刻李晴天遭遇意外成李晴空,事情变成这样他作为师尊自然需要负责,心里更觉愧对他不起。
天铉真君不停传音说服老友,也不管自己说出口信息的有多惊世骇俗,终于老友愿意停下来听他解答,天铉真君这才有空闲看向李晴空,两人在雲业真君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本族长,就先暂时给你个机会,静静地看你师徒二人如何继续再欺骗本君!)
最后,天铉真君也不想多费口舌,干脆取出李晴天的魂牌,先输入一丝灵力牵引,散发莹莹绿光指向李晴空。
不等李族长开口反驳,直接扔给他李晴空的魂牌,让他使用家族秘法血脉牵引术。
众所周知血脉牵引述,自天铉修真界以来,数十万年前,便存在各个稍有名望的家族势力中传承下来。
这般术法只能寻人验明正身,此法虽然鸡肋,却是许多家族防御血脉混淆的根本之法。
即使宗门的魂灯可以替换一盏,但是取出魂灯施展家族血脉牵引便能验明正身,这一点绝对是无须质疑的真相。